第 5 章节(1/2)
后行事之缜密,其中必有重大缘故;又不见王平张嶷,便知北方有他二人护卫,大可无忧。
饮毕茶水,刘禅许了司马懿一个七子位,派自己常用宫人六名贴身服侍,又拨了孙权所献两名吴人同去照料,令司马懿暂住南院。那司马懿见侍从打整卧房,自己则使人去曹丕处探消息,一面拉了那两名吴人说话。他见一人姿容挺拔好比青山远黛,另一人则羊脂玉样的聪明剔透,一时兴起揽过他俩问了名姓。先头那个答自己叫做鲁淑,是已故吴臣鲁肃之子;顶漂亮那人却朝着他重重下拜:“只求七子再见到陛下时,向陛下提及奴婢,并请陛下将奴婢情状告知奴婢叔父。”
司马懿奇道:“你叔父是谁?”
那人泣道:“正是当朝太后——琅琊诸葛氏是也。”
原来他竟是太后亲侄诸葛恪,本来颇得孙权爱幸,哪想孙权失势后,连着他也一齐扫进了旮旯角。偏叫他生了颗比天高的心,不耐每日与下等奴仆共事,夜里只是和着一手的渣灰啼哭。如今得了服侍司马懿的机会,知他在刘禅面前正承宠,且和叔父有旧,自己翻身有望,此等机缘岂能轻易放过?
司马懿如何应付姑且后话,先说曹丕这边,他自上次赋诗后便受了凉,兼之抑郁少食,又值秋至,发起病来有如山倒。曹叡眼见着药剂连日里灌下去,曹丕却益发消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天见朝廷终于派来医官,便抓住根稻草也似,连天价的恳求他几个救好父亲。
为首的太医瞧了瞧气色,心下已有了分寸,向曹叡微微一鞠:“昭仪之病是累年旧疾,治愈虽易,根治却难,皆因以往不注重调理故;现下又多积虑,玉体羸弱,以致沉疴不起。”
曹叡急道:“可还能够救治?”
“八子还请放心,既然昭仪已归于陛下,自可静心休息,全力补养。下官当以祛湿化痰之剂疏导其体内郁气,后配补体益阳及对症之药,再加上药膳悉心安养半年,有望大好,又半年,即可痊愈。”
一番话说得曹叡转悲为喜,连连道谢。那医官草了个去瘀顺气的引子,先送去药房煎制,余下两人则取出砭石药物等,不一时,屋里尽是艾草灸焚的烟气。
与曹丕遥遥相对以南处,这时却也满室异香,司马懿屏退宫人,静立一旁,看那药壶热腾腾出着气儿,心上似也给掀了条口子,一腔情绪呲喇喇的往外冒。正是:
天潢倾覆事难追,玉牒敝帚落宫闱。
温存新药即附子,遥忆旧都是当归。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六回 巧使计仲达遇会诸葛恪 误弄权子瑜又逢司马昭
却说曹丕重病,司马懿恳请刘禅着人悉心照料,这当中还有个缘故:那司马懿原本呆在掖庭,只想少去招惹些是非,但后宫争斗岂又由得自己?他知孙权曹丕俱为刘禅昭仪,曹丕看似离刘禅更近,其实孙权势力远大于曹丕,曹丕想与之抗衡则非举荐自己不可,而自己一旦奉诏面圣必受制于曹丕,到那时自己既有曹丕威逼之苦,又难逃孙权记恨之厄。曹丕引刘禅宣司马懿后,他司马懿不妨先将计就计推脱染恙,如此孙权要保地位必会献手下美人;曹丕孤木难支,又难料自己态度,他身上疾病入秋易发,受此夹击定疾病不起。自己这时候来见刘禅,孙权便不会因他是曹丕旧人而过分忌惮,反倒可与自己交好,等自己在刘禅那里站稳脚跟,那曹丕也就再不能在背后施放号令。
只是曹丕这几年来日夜操劳,不太顾着身体,本就是在吊着命,倘是就此仙去,司马懿倒也不忍,遂将华佗开与曹丕的旧方抓了付药,煎好了要人给曹丕送去。他初得诸葛恪伺候,这人又有求于己,此次便遣了他去。
这诸葛恪得了命,正要好好在司马懿跟前卖弄,忙不叠一路往曹丕处去了。他进得屋内,向曹叡说自己是司马懿宫人,曹叡正恨司马懿忘恩负义害父亲窘迫至此,一腔火气要往诸葛恪身上招呼,诸葛恪连忙将方子呈与曹叡,但见底下垫着个熏得泛黄的巾子,上头有个潦草得依稀能看出形状的“华”字,曹叡晓得这是华佗标志,忽忽记起数年前事,跌坐地上叹道:“父亲,你那时若听儿一句劝,好生服药,现在病也该大好了。”
诸葛恪杵在原地察言观色,说道那年华佗拟了药方,不幸后来因战乱失散,司马懿却还记得,特地焙来,只愿曹丕速愈。曹叡道:“既然如此,何劳他亲自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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