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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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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还想再说要不看看牌牌的状况。

但向挽轻轻地说:“我说的。”

这句话很奇怪,明明她的声音很低,神情也是小姑娘的神情,但她说得十分骄矜,带着天皇贵胄一般不容置喙的笃定。

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

晁新虚了虚眼神,又开始想,她到底是什么人?过去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这么多让人一眼难窥的矛盾感?

而向挽也在观察她,略红的锁骨,不近人情的眼神,温软的话语,不愿多言的时常密封的唇线,像皑皑白雪里一根将熄未熄的柴。

“那……”晁新开了口。

“喝点小米粥,我去端。”

向挽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一个小瓷碗,还拿了小勺。

一圈圈搅着,凉得差不多,但向挽没有递给晁新的意思。

晁新看着她的手腕,笑了:“要喂我啊?”

懒音又回来了,沙哑的嗓子带出喉音,更欲一点。

向挽没说话,小瓷勺抵到晁新面前。

晁新笑着点点头,不再推拒地吃下去。

三十几年了,没有人喂过她,很小的时候她妈也许喂过,但她已经不记得了。自己出来之后,有次在医院,她请了护工,术后第二天,一动伤口就疼,护工拿着拖把问她:“要喂吗?”

她说不用,只麻烦护工帮她把病床摇起来,然后自己端起旁边的白粥。

吃了两口,又好奇:“你怎么知道准备这些解酒的东西?”

向挽的别扭突如其来,不太想让她知道自己夜半难寐上网搜索,于是说:“从前于舟说的。”

“所以,”晁新下垂的睫毛扇了扇,视线落在床铺上,又落在向挽的眼睛里,“你之前也这样照顾她?”

暖烘烘的心脏突然被攥了一下,感觉很陌生,让晁新有一点不适应。

“没有,”向挽摇头,“只是听说。”

“哦。”

没有什么话讲了,气氛凝固得有一点暧昧,向挽也在思索,刚刚晁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本能的落脚点竟然不在于舟,而在晁新略微迟疑的语气。

抛开自己喜欢过于舟这件事,就算做朋友,自己也明明跟于舟关系更亲近,不是吗?

一顿饭吃得各有心事。

酒精和一段萌芽期的关系一样,不仅让人迟钝,也让人敏感,让人缓慢地沉溺,却也急速地催发。

“你昨儿跑了,那合作怎么说?”向挽问她。

“多半没戏了。”

不是多半,是肯定。

“我还是自己找吧,”晁新嚼着小米,思考,“或者远一点也还行,租在南台那边,那里有科技园政策扶持,租金不是很高。”

“那你下回若要看房,带我去。”向挽道。

晁新又笑了:“带你去干嘛?”

顿了顿,低低添一句:“我下次又不会喝酒了。”

“你陪我找过房子,我也陪你一回。”

向挽的逻辑很通顺,晁新点点头:“有道理。”

“再吃一碗。”向挽放下勺子。

“不吃了,吃不下了。”

“那你睡会儿。”向挽抽出纸巾递给她。

“嗯,一会儿牌牌起来……”

“我跟她说。”

“好,谢谢。”

门一关,向挽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晁新躺在舒适的床上,竟然……有一点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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