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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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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牌一整夜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上八点被强行叫起来,让她不能睡,起来活动活动,向挽也差不多时间起床,简单刷牙洗脸之后,就打车去上班了。

这场是彭姠之主役的一个言情广播剧,向挽是客串,饰演男主的妹妹,没有几幕戏,因此下午六点多向挽就结束工作了。

回来的路上给晁新打了个电话,想着明天要去游乐园,是不是俩人一起去超市买点吃的,她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不晓得能不能带进去。

但晁新却没接。

过了会儿给她回过来,问她:“下班了?”

“嗯,没想到这样早,吃过饭了么?”

如果晁新她们吃过了,她就自己在外面随便点碗面。

“我提前做了饭,牌牌已经吃了,不过剩了不少,你如果想吃的话,回去热一热。”

向挽敏锐地捕捉到“牌牌已经吃了”这个关键信息。

于是她问:“你呢?”

“我今晚,有饭局。”晁新说。

“饭局?”

晁新几乎不应酬,从住过来到今天,这是第一次听她说有饭局。

“嗯,我那个工作室要选址,网上看了一些办公室都很贵,一个朋友介绍说有个开发商,可以折扣价把他们的商住楼租给我,我看了下,地段和面积都很合适,也可以让我大装大改,”晁新顿了顿,“今晚约吃饭,谈一谈。”

她的话有一点疲惫,可能,还有一点点厌恶。

“那你会早些回来么?我想着,明儿若是要去乐游园的话,需得早些出发。”向挽说。

“游乐园。”晁新笑了笑。

一笑,电话那头的空气就活络了。

“抱歉,游乐园。”向挽从善如流地更正。

“我尽量。”晁新懒着嗓子说。

“好的,那我挂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没多久,就到了小区,向挽上楼开门,见牌牌坐在沙发上打盹儿。

“不要睡。”向挽清甜的嗓音悄悄叫她。

牌牌迷迷糊糊的,好像还以为晁新回来了,揉着眼睛,张口就叫了声:“妈。”

向挽“噗嗤“笑了,摇头:“牌牌。”

“哦,向老师。”牌牌清醒了,对着她肿着眼皮子笑。

“现下太早了,你撑到八九点再睡。”向挽想起晁新的嘱咐。

“那咱们打会儿牌吧,我实在受不了了。”牌牌直打哈欠。

“我不会。”

“向老师……您未免过于无趣了。”游戏也不会打,跟她说周子奇的李白特别厉害,向老师反问他背得出李白的多少诗。

“我,”平常向挽不会理会,但今天她问了一句,“很无趣么?”

好像是有一些,不大受欢迎。

牌牌见她往心里去了,忙说:“没有,其实,我小姨更无趣。”

她小声地说,还转了两下眼睛,给自己加“隔墙有耳”的戏。

“你小姨不无趣,”向挽摇头,认真说,“她配音很厉害,很有经验,时常教导我、提点我,她对人物的理解和处理也很细致,她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人。”

牌牌苦着脸看着她,这就是你看上了她的理由?作为财大气粗的金主要借着租房住到我们家。之前还处心积虑来当自己的老师,也不收钱,就说蹭外教课和蹭饭,现在她明白了,不就是想多在小姨家呆一会儿吗?

“是,”牌牌低头攥着手,做出一个拮据的租户的样子,“还很漂亮。”

“做饭也十分好吃,家务井井有条,是个很会生活的女子。”向挽又说。

“是,”牌牌瞄她一眼,“还很漂亮。”

向挽觉得牌牌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小姑娘执拗的称赞,便点头接口道:“是,很漂亮。”

完了呀,牌牌在心里拍了自己的脑门一把。

忽然觉得很悲怆,她看看时间:“八点二十了向老师。”

“嗯,洗澡睡吧,明儿早起。”向挽理理她裙子上的小花。

“向老师晚安。”

“晚安。”

翻了两页书,再在群里和于舟她们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向挽正想着晁新怎么还没回来,刚要发个微信,就接到了晁新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冷,冷到像是在冬天,说话也很干脆,没有往常的懒音。

她问:“睡了吗?”

“没有。”

“方便来接我一下吗?”说这话时,她先稍稍出了一个气息。

向挽听出了不对劲:“你在哪?”

不自觉地放低了嗓音。

“城北路33号,皇庭KTV,我在门口等你。”晁新像是吞咽了一口,又说,“打车过来,停路边,让他别走。”

挂了电话,向挽飞快地脱了家居服,半裸着身子跑到门口,把衣架上的T恤和牛仔裤一套,拿起手机和钱包就出了门。

半夜叫车很快,在小区门口等了大概一分钟,车就到了,向挽钻进去,关门的声音有点急:“师傅,麻烦快一些。”

打车APP上显示要15分钟,路况良好,向挽盯着那个小车的图标,看它像蜗牛一样爬过城市交错纵横的道路。

城北路是灯红酒绿的夜场,酒吧和KTV聚集,震耳欲聋的歌声从黑漆漆的洞口一般的门脸里钻出来,同样钻出来的还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以及偶尔几个红着脸夹着烟的中年男人,勾肩搭背地拉长嗓音,对着唯唯诺诺的小弟大声吹嘘。

不远处的台阶上还有几个把烟头按在地上的青年男女,搂着搂着接吻,然后就开始揉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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