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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蛇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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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让燕绥想起身逃跑, 但极度恐慌之下,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能坐在原地剧烈颤抖。

他突然记起, 临行时堂兄的叮嘱——

多带侍卫保护。

别让徐嘉式知道。

堂兄早知道今日之约有诈!所以让他瞒着徐嘉式多带侍卫, 是徐嘉式父子合谋设局吗?

这个想法只在燕绥脑子里闪了一瞬便被否决。不, 不会的,嘉式不会想害自己。如果是合谋, 老王爷也没必要设计让徐嘉式昏迷。

堂兄的话,燕绥当时根本没往心里去,觉得在偏僻之处,又是赴老王爷之约, 不需要太多防备——谁会想到要防备父亲呢。

燕绥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老王爷, 他神色冷厉至极,目光满是愤恨怨憎, 但背着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燕绥此时高声呼救,谷口的侍卫会即刻进来救驾, 或许能抢先救驾,但燕家和徐家就彻底决裂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和徐嘉式也就再也不可能白头到老了。

真的不得不走那一步了吗?

何至于此?

燕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

老周王倒是退后一步:“怎么,还想跟老夫殊死斗争鱼死网破吗?”

“老王爷是钓鱼的人,不是打鱼的, 哪来什么网。”燕绥解下身上狐裘, 盖在昏迷的徐嘉式身上, “老王爷若想杀朕, 大可以熬煮一锅鱼汤, 直接让朕也昏迷再动手不是更方便吧?反正朕不会防备。”

老周王眉头紧皱:“如此杀人,未免太过卑鄙了。就算你清醒,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当然。但就算老王爷觉得朕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你的对手,真要杀朕,也不会跟朕多说废话。老王爷,有些话,你不想让嘉式听到,想单独跟朕说,朕就认真听你说。”

燕绥挺直腰背站在老周王面前:“父亲,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尽情说吧。我和你的孙子孙女都听着。”

老周王目光复杂地看着燕绥,脸上因寒冷而泛红,颇为柔和的五官露出坚毅的神情,他唤着父亲,不再自称为朕,并且以腹中孩子作为筹码。

老周王有一瞬间动摇,为什么要和一个二十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计较。但很快意识到他姓燕,坐在燕家费尽心思经营的皇位上,瞬间没了怜悯。

他有什么资格如此理直气壮?打量自己真的不会杀他吗?

老周王余光瞥及昏迷不醒的徐嘉式,至少要一个时辰药效才会过去。

足够和小皇帝清算旧账了。

“不知廉耻!谁是你父亲!你以为如此伏低老夫便会放过你吗?痴心妄想!徐嘉式本来就不是老夫的亲子,你肚子里的小孽障跟老夫有何关联!”

受着如此直白的羞辱,燕绥难堪至极,但他还是保持理智平心静气对老周王道:“这世上亲与不亲并非只论血缘的。堂兄告诉我,当时在吴州,老王爷你劝说他的诸多缘由里便有一条是让他为阿术前途考虑。老王爷你明知阿术并非堂兄亲生,也知道阿术在堂兄心中分量,所以才会如此劝说。他们做父子不过两年时间,你和嘉式做父子却已经三十年,我不信这三十年在你心中没有半点分量,我不信做父亲的会心如铁石。”

老周王无言以对,燕绥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于是双手紧握成拳:“任你怎样巧舌如簧,老夫今日不会放过你!冤有头债有主,你燕家作下的孽是时候偿还了!”

燕绥听出隐情:“就算要死,老王爷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明明先前已经释怀,到底何事又激怒了你?”

“释怀?你怎么有脸跟我说释怀!你!”老周王怒目大睁,那样耻辱的事,他怎能当着晚辈说出,于是道,“我徐家本来就坐拥天下,如今靠你燕家施舍冷饭茍活,这难道不是深仇大恨!”

“父亲,你在说谎。”燕绥轻抚腹部,目光坚定,“你真心把嘉式当儿子,也喜欢这两个孩子,做爷爷的不会和孙子争抢皇位。若你真的放不下权力,当日在吴州就不会主动劝说燕纪。你的愤怒是和当年大乱有关,对不对?当年之乱,有隐情,你和皇伯,甚至堂兄和净芸都知道,但我和嘉式还蒙在鼓里,对不对?”

老周王下意识后退,燕绥则上前逼问:“嘉式不久前发现,周王妃和仁宗皇后,还有我舅舅曾经的恋人长相相似,这是否并非巧合?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到底还是让他们找到线索了,老周王张口结舌无法回答,退至潭边,再往后就是冰冷的潭水。

退无可退了。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都是你燕家作的孽!”老周王暴怒,擡手要打。

燕绥不逃不避,直接双膝跪地:“如果我们三人的性命能让老王爷息怒释怀,那就动手吧。我这一生,从未得到过父爱。生父不喜,宁可没有我这个儿子;本想和嘉式一同奉养老王爷,但也不配。人生于世,为子如此失败,何谈为人父教育子女?我这二十年本就是多活了的,与嘉式相识相爱也算造化成全,如果注定我与他不得相守,我也实在没什么可活的了。动手吧,父亲。”

燕绥闭眼,膝盖和腹部剧痛,隆冬时节额头布满汗水。他在赌,赌老王爷不会如此狠心,赌老王爷会认他这一声「父亲」。

时间缓慢地流动着,仿佛连呼吸也停滞了,山谷中静得可怕。

燕绥跪到双膝麻木,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倒地时,听到一声悲哀的长叹。

仿佛揭开古井的压盖,让井底重见天日,释怀多年的愁绪。

“素旻,我对不起你!”

一声痛呼,悲怆至极。

紧接着一双苍老的大掌将燕绥扶起:“口口声声说要孝顺,受皇帝跪拜,要折我的寿。”

燕绥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长舒一口气:“谢父亲不杀之恩。”

老王爷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从地上扯起那张狐裘扔给燕绥:“别冻着孩子。”

燕绥看看尚在昏迷中的徐嘉式:“父亲,我不冷的。”

“他皮糙肉厚,冻不死。”老王爷放下仇恨一身轻松,继续握竿钓鱼,“白养了三十年,娶了媳妇忘了爹的不孝东西,让他在这睡上一天一夜都该!”

燕绥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见老周王将另一只鱼竿摆在身旁,便走过去坐下。

老王爷纠正了他的坐姿和手势,跟他讲可以制作鱼竿的各种材料,又讲各季节常见的鱼类,怎样配饵,怎样烹饪。说这泉潭水之所以冬季也不冻,是因为附近有温泉。冻住的冰河上也能垂钓,但要提前打好冰眼……

在老王爷的指导下,燕绥很快就成功钓上一尾鱼。

燕绥欢喜露出笑容,老王爷也笑起来:“比那混账东西有悟性。等孩子长大,老夫再教——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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