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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初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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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延长了在吴州的行程, 吴王反倒希望他赶紧离开了。哪怕不回京城,去江州泊州也好,吴州实在不安全。

“花王节刚过, 孤儿们就突然消失, 现在全城家家关门闭户, 生怕自家孩子有什么差池。陛下怀着身孕,更应该忌讳, 赶紧走吧。”吴王在燕绥耳边念经似的重复。

燕绥夜半召见了官员,下了严令,尽快找到失踪的孩童。

连着几天劳心又熬夜,燕绥脸色不太好, 对吴王道:“朕不相信是邪祟作乱。”

吴王摇头:“这是确实太离奇了, 恐怕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若神鬼确有其事,花王节刚过, 神灵未远,不会不佑;若神灵无用, 邪祟更不足为惧。从前年年举报花王节,从未出过意外,偏偏朕来了吴州, 为孤儿兴办官学就出事, 恐怕背后之人是针对朕。”

年轻的帝王能够透过邪祟面纱揭露本质,吴王深感欣慰,同时出了一身冷汗:“所以陛下才更要尽早离开!有能力半天时间掳走全城孤儿, 背后必定是庞大组织。”

“整个陈国都是朕的, 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歹人既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作乱, 便不是逃避退让能够解决问题的。与其敌在暗我在明, 让他打得措手不及,不如主动出击。”燕绥按了按肚子,“皇伯,在找回所有孩子前,朕不走——那个人,教得怎么样了?”

吴王知道燕绥自己也明白恐怕怀不到足月,面色沉重地说差不多了,燕绥才点头去休息。

吴王不放心又问裴良方,皇帝能否足月生产。裴良方表示情况不乐观,双生子本来就很难怀到足月,何况陛下旅途劳累,这几天又多思多虑,很大可能不仅不能足月,连腊月也撑不到。

“也就说可能在下个月……七活八不活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呢!”吴王望着月亮直叹气,“不行,起码得让他在陛下身边陪产。”

书信加急送到京城。

自燕绥离京之后,燕植都是住在摄政王府,每日与徐嘉式一同进宫一同回府。

燕植接了信,看完神情凝重,正要在灯上焚化,徐嘉式出现在身后,轻松夺过信纸。

“皇叔父——”

燕植慌忙站起来:“你听我解释!”

徐嘉式看了信上内容,两指拈着信纸一角凑上烛火,白字黑字烧卷成灰烬。

“皇——”

徐嘉式打断他:“让吴王来京,我去吴州。”

燕植抿了抿唇,摇头:“你马上启程!我一个人在京城可以的。皇叔随时可能早产,他那里更需要你。”

徐嘉式默然看着燕植。

燕植有些急:“你放心,我真的能照顾好自己!腾骧四卫保护我,我以后就直接住在皇宫里,再也没有更安全的了!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像别的十岁小孩那样懵懂,我完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皇叔父,你赶快去吴州啊!弟弟妹妹出生时,你一定得在皇叔身边!”

这番话确实不是普通十岁小孩能说出的,住在皇城中不止是受皇城庇护,享受无上尊荣,还要操纵天下俯瞰众生。而燕植并非不能独当一面。

徐嘉式心头百感交集,长舒了一口气,擡手揉揉燕植脑袋:“我知道。但本事再高,在长辈眼里你也只是个孩子。我派去跟着陛下的人每日都会回信,我当然知道陛下随时可能生产,我恨不得立刻飞到陛下身边陪着他和孩子。但陛下怀着我的孩子,你更是陛下心爱的侄子,便也是我的侄子。我不能让陛下出事,也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燕植怔住:“孩子……我以为,把话说开之后,你不会再把我当小孩看待……”

“说什么傻话。”徐嘉式一笑,“只有又谗又笨的算小孩?早慧易伤,更要多加关爱。若没有照顾好你,你皇叔大概真的要休了我。”

燕植绷不住眼泪了,抱着徐嘉式开始大哭:“呜呜,皇叔父……要不我别做侄子了,我认你们当爹吧!”

“可以啊。”徐嘉式拍拍燕植后背,“虽然你只比陛下小十岁,过继到陛下名下就是长子,陛下也就不用为那两个孩子的名分操心了,立嫡立长都应当是你继承皇位——”

燕植瞬间收了眼泪,「呔」的一声跳开:“差点上当!不当儿子了!还是当侄子吧……皇叔父,煽情归煽情,我也知道你们对我好,但你还是赶紧去吴州吧……周王爷爷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他可能就在吴州。”

“在吴州?”徐嘉式眯起眼,很敏捷地想到,“你和吴王通信,我父亲也是知情人,当年的事……”

燕植目光回避:“反正,皇叔父你赶紧去吧,去吴州把吴王爷爷换来也行,有他在我身边你总该放心了吧?对外隐瞒着,没人会知道你不在京城他不在吴州,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真的。皇叔让你照顾我没错,但是要是因为我,皇叔有什么闪失,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皇叔父,求你了,去陪皇叔吧。”

徐嘉式被燕植扯着袖子擦眼泪和鼻涕,默然仰头看了眼窗外夜色,良久之后才抽回湿透的袖子:“不早了,快歇息吧。”

——

吴州。

眼看着十一月就要到了,失踪的那些孤儿像泥牛入海,凭空消失了似的,官府全城搜寻一无所获。

“这太不合常理了。”燕绥推开细嫩香甜的鱼肉粥,“那么多孩子,大的小的都有,若分散关押总会有疏漏之处可查,若是集中看守,哭闹起来也是好大的动静。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吴王道:“陛下,先吃饭吧。官府会尽心尽力搜寻的,陛下的身体要紧。”

燕绥感受到肚子里小家伙们抗议,「嗯」了一声端起粥,只吃了几口,又问吴王:“皇伯,这几天没有更多的孩子失踪吧?”

看着日渐消瘦的燕绥,吴王叹一口气:“没有,陛下你先吃。陛下万金之躯,千万不能有所损伤,其实,陛下不必如此挂心操劳的。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本身就很难活到成人——”

“皇伯。”燕绥搁下勺子,玉器叮当碰撞声截断吴王的话,“朕的母后曾经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吴王怔了怔:“陛下,老臣失言了。”

燕绥起身,皇室之中很难有人理解他对平民的关护,陈国百姓众多,这百来个孤儿数量不多也缺乏价值。

但到底是人命啊,他们无父无母,还是孩子便直面生活艰难,为果腹御寒而发愁。燕绥有侄子,有儿女,推己及人尤其心疼。

况且贫富贵贱并不一定终生不变,燕绥对此深有感触,并且难以同他人交流。

吴王父皇还有郑王,他们是一母同胞,母亲是尊贵的靖国公主,身上流着纯粹皇室血统,即便一统天下做靖与陈的共主也是名正言顺。

燕绥和他们不一样。

明如薛槐,暗如知道他出身的每一人,都会觉得身为平民皇后之子的他并不是顺天应命的帝王,来自母亲的那一半血统让他不堪大业。

虽然一母同胞,燕绥和燕绪也不一样。

燕绪用自己卓越的能力堵住了悠悠众口,他言行高贵得体,生来就是模范的储君,不茍言笑从不行差踏错,他的威严足以消灭一切胆敢质疑的心思。

但燕绥还太稚嫩,那些意有所指的目光,他无可避免。

曾经,他以为低头不看就可以若无其事,旁人心里怎么想无所谓,只要不说出来当面让他难堪就好。

但登上皇位之后,置身天下人所仰望之处,无可逃避,那无言的目光却格外锐利,足以刺入骨髓,让人坐立难安。

逃避是没用的,燕绥终于认识到,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徐嘉式用强硬的方式让他竖起了桀骜的根骨,首先和徐嘉式对抗,然后和其他自己不愿屈服的人和事对抗,才有了如今的燕绥。

要是徐嘉式在身边就好了。

燕绥拢紧狐裘,目光越过吴王府的层层青瓦,快下雪了吧?雪满京城的时候,徐嘉式会带着净芸堆雪人打雪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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