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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世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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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的不震惊让燕绥大感震惊, 虽然吴王老成持重,但也不至于稳重到对男子怀孕之事见怪不怪吧?

燕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前准备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

燕绥在踏进王府前反复跟裴良方确认, 年近花甲的老人受到惊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裴良方保证就算是阎王爷也不能在他面前抢人, 燕绥才勉强安心,反复酝酿保持平静, 试图让伯父相信自己和孩子都不是怪物。

但吴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面上云淡风轻,甚至双手揣袖,然后说孩子不能做他的孙子。

“皇伯, 朕不会亏待吴王一脉。将这两个孩子归入皇伯名下, 然后朕再过继回来,天下皆知朕与吴王亲厚。待孩子成年, 朕会颁布逊位诏书,待皇伯父与燕维堂兄百年之后, 会追赠皇帝尊位,名义上后代帝王都是皇伯您的后代。您只需要认他们为孙子,教养孩子以及其他风险都不必皇伯一门承担。皇伯为何不愿?”

“死后成空, 皇帝尊位不过是个空头衔。”吴王交握着手, 半眯着眼又看了看燕绥孕肚,很快挪开目光,“陛下, 若是老臣有意皇位, 两年前便会顺势上位。陛下已经稳坐皇位, 又有了后代, 从此吴王一脉更是与皇位彻底无缘。对了, 老臣还未祝贺陛下开枝散叶之喜。”

吴王起身对燕绥行礼,燕绥赶忙扶起:“皇伯,若你不助朕,大喜便成大危了。皇伯,你有什么顾虑不妨对朕直说。朕男身有孕,并非朕一己之困,若是传扬出去,整个燕家血脉都会被人侧目怀疑。皇伯,我们是一家人,帮朕便等于帮吴王一脉。”

利诱不成,燕绥试图威逼,将吴王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吴王回原位坐下,叹一口气道:“陛下,你说的道理老臣当然明白。若你有孕之事暴露,不止燕家皇威难继,整个陈国都要大乱,于国于家,老臣都应该认下孩子。陛下能信任老臣,愿意将如此紧要之事托付,老臣不胜感激,也清楚陛下所担的风险要比老臣一家多得多……但老臣还是不能答应。”

话已经说得很坦白,很难再有转圜余地。

燕绥坐直了身子,沉声:“您得给朕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吴王身形圆润,时常笑呵呵的,和燕植不是亲爷孙而胜似了。但慈眉善目的人肃穆时格外威严:“理由便是人心难测。陛下,今时今日你与老臣推心置腹,可难保将来不变。血脉至亲尚且不能齐心同命,何况隔了一层。于名于实,一子双父,彼此到底难以全然信任。既是交易合作,双方或有所图,若所图不满,便生怨念。双方掣肘,到底分出强弱。若陛下势强,老臣难免担心陛下过河拆桥,将我满门与真相一同扑灭,恐怕日夜难眠;反过来,陛下又能否安心?若我家阿维得知真相,会否心生叛逆?借此生乱?就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能够瞒住他人,皇帝从宗室过继子嗣,不从世子名下过继,而选吴王次子之幼子,世子意气是否能平?阿维的长子是否服气?今时今日还是和睦相爱的一家人,来日呢?到底人心难测啊。老臣不爱慕什么皇帝之位,只想一家平安。陛下,请收回成命!”

吴王所说,燕绥来时都考虑过,但自我安慰可以商量解决。此事诚然有风险,但皇位传承本就是风险万分之事。燕绥想的是,待皇子二十成年让位,他和徐嘉式尚不算年迈,可以于幕后扫平荆棘。

但吴王坚决不肯,话里把利害关系说绝说透,坦诚了顾虑所在,再逼迫也不会有好结果。

燕绥扶额沉思,事到如今,这两个孩子的去处实在难办。

皇位,永安王不接,吴王不接,真成了烫手的烙铁。

吴王看着燕绥孕肚道:“陛下不必烦忧,吴王一脉不成还有郑王一脉。”

燕绥擡眼:“可是皇叔一家早已罹难。”

吴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养尊处优不事劳动堆出满腹肥肉,摇头:“当年大乱,郑王世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未立墓碑。只要陛下愿意,便可以在吴州找到世子,并受托孤之言,日后过继郑王之子为嗣,养在身边亲自教导,传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倒是燕绥未曾设想过的道路,虽然仍有诸多风险,但只要前期处理得当便能减少许多后患,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但燕绥不明白:“皇伯,为何分明不想牵涉其中,但还是为朕出谋划策?”

吴王双手交握,笑如弥勒:“正如陛下所说,我们本是一家人。做伯父的替侄儿多考虑些也是应当。”

燕绥自嘲地笑笑:“皇伯有谦让之德,当初让朕上位,如今又替朕铺路,是朕可敬可重的好伯父。朕却不是一位好叔父,到底还是把皇位留给自己的孩子,薄待了净芸。”

“非也,陛下可知永安王半月前——”

“净芸半月前怎么?”

“没什么。”吴王到底还是没说与永安王通信,劝皇帝将子女入嗣郑王一脉之事,“陛下将永安王照顾得很好。人各有志,并非人人都喜爱至高处,永安王爱吃又不愁吃喝,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他无意皇位,陛下不勉强便是优待。”

虽说人各有志,但吴王和永安王爷孙两人都无意皇位,这在皇室内实在是罕见,燕绥想不通也只能接受,开始同吴王商谈「寻找郑王世子」之事。

天色向晚。

吴王道:“陛下,此事并非一日能成,朝中见过郑王世子的人不少,选用之人要相貌酷似,言行举止也不能破绽太多,陛下这肚子——”

燕绥道:“约莫七个月了。”

吴王是三个子女的父亲,点头:“嗳,那么至少还有两个月,来得及。”

“那就暂定如此。朕不能在吴州久留,还要巡查江州、泊州,年底定要带着孩子返京。若在吴州期间朕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朕只能在东行途中暗访,劳皇伯在吴州继续寻访。”

“陛下放心,老臣定当尽心尽力。”吴王点头,见燕绥起身便扶了一把,“虽说衣着渐厚,陛下这肚子委实大了些,再召见官员定要小心谨慎。”

“朕晓得。前几个月还不太明显,现在是连行动也有些迟缓不便了。就说朕是因为秋凉感染了风寒,隔着纱帐议事,无人能看分明。”燕绥握了握吴王的手,“皇伯,你当真不觉得朕身怀有孕是妖异之相么?”

吴王正色:“怎会?不就是男人怀孕么,老臣活了五十多年,什么都见过——这个确实没见过。但陛下是天子,自然与凡人不同。说句僭越的话,老臣是陛下伯父,陛下又年轻,在老臣眼中如儿子孙儿一般。人老了,见子见孙是喜事。陛下安心,在吴州期间,老臣会照料好陛下。”

燕绥再谢,吴王道:“陛下,老臣原不该多嘴,但还是想问一句——这孩子另一位父亲是?”

燕绥抿了抿唇有些脸红:“是摄政王。”

“果然。”吴王捋须,“七个月……正是摄政王去江州前吧?那般浓情,怀上孩子也不奇怪了。”

“皇伯原先知道朕与徐嘉式?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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