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 > 第43章 不悔

第43章 不悔(2/2)

目录

“可他是皇帝!”老周王高声,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知道徐嘉式的忠臣岂止君臣之伦,太过激动而震出一串咳嗽,“咳咳……他姓燕你姓徐!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是最不可揣测,也是最不可信任的!”

见徐嘉式无动于衷,老周王索性说破:“你即便是一生守着他又如何!总归他是要填充后宫的!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堂堂昂藏男儿,要跟环肥燕瘦争宠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断子绝孙死心塌地?你牺牲到如此地步,他又可会领情?!你到底对他有多少了解,怎么就迷了心窍!”

“父亲,我最后再叫您一声父亲,谢谢您还我真相。”徐嘉式目光沉静,“年少时我便对您坦白我不爱女色,至今也未改变。我对陛下的心思,既然您看得出来,那便如实对您说:情不知所起,身陷其中,深陷其中。”

“不清楚阿姐和阿菟真实情况时,我不敢肖想太多。唯恐我这抛妻舍子无情无义,罔顾伦常不忠不义的小人玷污了陛下。心想等事态明朗便向陛下认领徐家欺君之罪,随他任意处置。可如今不同了,我是个桀骜难驯的自由身。我会安顿好你和阿姐母子,保你们一生平安富贵。然后我孑然一身,去做那翻越雷池大逆不道的欢愉事。陛下会否领情我不知道,我确已动了情,再回不得头了。”

话说到这地步,老周王颓然:“可你总要给自己留些后路,人生漫长人性善变,你能保证日后不悔吗?啊?你还年轻,以为随口说出一生便直抵终点,这去路艰辛,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可真到了那时又回头无路了!且不说你付出一腔真心小皇帝会否领受,到底他是个皇帝,自身是万人之上,身后是社稷皇位,难道他甘心屈居人下,甘愿后继无人?”

见徐嘉式眉头紧皱,老周王加紧道:“即便是一时两情相悦,若有朝一日他后悔,他会不会以雌伏人下为耻?会不会怨你耽误他子嗣传承?等他有了子嗣,继位之君又怎会容得下你?这些你可曾考虑过?”

徐嘉式当然明白自己将走的是一条多么坎坷的路,一厢情愿而孤军深入,但来不及深切体会艰辛,已经回头无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曾经无论如何我也钓不上鱼,我心不静,但在陛下身旁,钓鱼不是件难事。陛下便是我心安处。如献鱼一般,我把自己献给陛下,他若欣然接下那是最好。若不要,我便硬塞给他。我从来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先前被种种困惑束缚手脚,如今都放开了。陛下可以杀我剐我,我心甘情愿引颈受戮,但即使是血淋淋的我也要拥他在怀。至于继位之君……不是还有永安王吗?”

以永安王为继嗣,与小皇帝生死相守,到底还是又走回老路上了。

老周王仰天叹息,忽然感觉自己近来所作所为实在徒劳可笑,心里感叹天意如此造化难违。

“那便祝你如愿。或许高人所言非虚,徐家终究是要出皇后的。”老周王看着徐嘉式,这小子,长了年岁,但还和二十出头时一样,认准一事绝不回头。

虽不是亲生,但用情专一之事,像极了自己。

人活着争名夺利都是为世人做戏,唯有两心相悦白头厮守是自己的造化。

老周王豁然想开,心头似卸下千钧重负。

徐嘉式垂眼:“谢您吉言——有鱼上钩了。”

鱼线沉沉下坠,老周王拔竿,果然钓上来一尾金黄的鲤鱼:“这么多年了,终于又钓上鱼……真不考虑给自己留个后?”

徐嘉式揽过鱼线摘下鱼钩,将鲤鱼递过去:“阿姐本来该姓徐,阿菟自然是徐家的血脉,我会向陛下请旨,封阿菟为世子。我不需要其他继承人了,本来也没什么可留下继承的,周王之位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老周王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什么了,周王之位算什么,他甚至不能再以担心敏敏和阿菟的安危为由让徐嘉式远离皇帝。

毕竟,他曾亲眼看过小皇帝衣不解带守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如今,明知是为敏敏和阿菟,还是连药王谷少主都舍得借出来。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两人都能为彼此豁出命去。

“敏敏的病情,还有你失忆……”

“我会请裴信为阿姐诊治,您不必担心。往事我若能自行记起,那最好。若记不起,也罢了,毕竟未来可期。”

“你真的不愿再叫我一声父亲,阿敛,我——”

“裴信在那里,我先过去了。您自便。”徐嘉式快步绕过老周王。

老周王转身望向徐嘉式,曾经襁褓中早产柔弱的婴儿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像流沙逝于掌心。

手中失力,鲤鱼从掌心跳脱,老周王慌忙俯身去捡却慢了一步,只能跪在地上,眼看着鱼儿跳进了池塘。

女儿还是女儿,外孙还是外孙,儿子却不是儿子了。

或许,早些成全早些放下,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

徐嘉式看着裴信从关着谢璚的地方出来,快步来到他面前:“解决好了?”

裴良方神色憔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正在恢复的腿,点头:“往后,我与他无牵无挂了。”

徐嘉式如今与裴良方并不熟识,今日甚至可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与靖国四皇子的牵扯,徐嘉式多少能猜到几分,但没有立场也不愿多做过问。

“本王阿姐的病情还要劳烦神医费心,若能治愈,本王定会重谢!”徐嘉式退后一步,正式一礼。

裴良方信奉医道至上,虽好诙谐但平生很少在医药之事上轻率作假,所谓的断袖疗药、隐瞒白头吟和今日配合徐嘉式演戏,要么为情要么为友,所以破例。

他扶了徐嘉式一把:“用不着旁的谢礼,忠诚陛下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

徐嘉式闻言警惕,重新打量裴良方:“你与陛下是如何相识?”

失了忆还如此霸道,小皇帝虽人美心善,总不能是个男人就倾心于他。

裴良方白徐嘉式一眼:“你怎么不问,我藏在宫中这些日子是住在何处?”

徐嘉式目光沉了沉:“在何处?”

裴良方:“认真算起来么,每日倒有两三个时辰都在潜用殿里照顾陛下,有些事需得亲力亲为,不可假手于人——”

瞥见徐嘉式紧攥成拳的右手,裴良方心头沉闷稍解,笑了笑:“陛下年少有为,心思都放在朝政上。我只是个大夫,一个与陛下无话不谈的大夫罢了……”

眼看着裴良方挎着药箱离开,徐嘉式胸腔剧烈起伏。

此人形销骨立面带沧桑,不知比陛下年长多少,怎么敢对陛下如此轻佻……无话不谈,他一个大夫,能与陛下谈什么……陛下身体康健,他每日在潜用殿照顾什么……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徐嘉式很快收集到裴良方的信息——

药王谷少主,现任谷主的嫡传徒弟,会剖腹能开颅,长于医药针灸用毒,未婚,今年十二月年满三十。

……

药王谷向来行事神秘,能收集到这些已经不易。徐嘉式捏着薄薄的一页纸在庭中来回踱步。

四瑞从旁伺候,察言观色道:“那大夫瘦成一把骨头似的,看起来哪有殿下老成持重。”

“本王很老?”徐嘉式冷冷看四瑞一眼。

四瑞赶紧转移话题道:“今晚风好大……殿下你听,墙外是不是有动静。”

“本王看起来到底老不老——”徐嘉式扬手往四瑞头上招呼,四瑞知道王爷下手不重便也没躲,眼睛一闭巴掌却没落下来,睁眼一看,王爷正望着翻墙进来的男子。

徐嘉式快步上前,接了一把翻墙而下的晏随舟:“这些天,是谁绑架了你?!你如何逃出?!”

晏随舟身上没什么伤,只是嗓子沙哑:“是……是草原王子,乌云宝音!他杀了很多人……”

与此同时,徐嘉式派去泊州的人也回到王府,还带回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

晏随舟称之为父亲,而他自称是当今皇帝的舅舅。

作者有话说:

徐+4:墙纸i剧本重新加载中,年龄焦虑up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