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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坦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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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低调前往同方馆, 徐嘉式也要同去,他不肯说为何昏迷,也不让燕绥叫太医来看, 坚称身体无恙。

燕绥看着走在身后半步面色凝重而沉默的徐嘉式, 总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 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岱钦的使团已经离京返回草原,但乌云宝音留了下来——

两天前, 使团启程的前夜,他遭遇刺客刺杀,伤在右胸,虽未致命但短时间内都不能旅途颠簸。于是使团大部先返程以准备通商之事, 留下几个人伺候乌云宝音养伤。

虽然乌云宝音是在陈国受伤的, 到底只是个番邦的王子,还不是汗王正式的继承人, 用不上燕绥亲自看望。但燕绥听四瑞说摄政王昏迷一天一夜,当时险些就动了胎气, 不管不顾出了宫来到摄政王府。见徐嘉式清醒稍稍放心才开始找补,说还要看望乌云宝音,算是为了国事有个正当的理由。

同方馆是陈国官方招待来客的馆驿, 外国来访时专供使团居住, 平素要么空着要么让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员暂住。

十几岁的时候,徐嘉式随父亲进京,因为留京时间短暂, 不住王府在同方馆反而更方便。

同方馆后面不远处有一条河, 父亲会带着他去钓鱼。父亲很会钓鱼, 说起钓技来头头是道, 但徐嘉式不是个好学生, 从来钓不上鱼。

父亲说他是心不静。

忽然有一年,父亲也钓不上鱼了,回了江州接连几年没有入京。再进京城,便是大乱那一年。

乌云宝音卧房在同方馆最里面楼宇的二层,站在门口,燕绥见徐嘉式望着远方若有所思,便道:“摄政王若是不想见王子,就在门口稍等吧,朕慰问两句就出来。”

徐嘉式收回目光摇头:“他向来会花言巧语。若臣不在场,难保他会不会栽赃诬陷。”

燕绥道:“摄政王觉得朕会轻信?”

徐嘉式沉着脸不答。

燕绥无奈,进卧房见乌云宝音卧床,肤色较深的脸有些苍白。

燕绥道:“王子受苦了,朕必定追究到底,找出凶手给王子一个交代。”

乌云宝音作势起身见礼,语气感激:“小王何德何能能让陛下亲自探望!”

燕绥快步上前,本来要搀扶,徐嘉式却比他更快,一把将乌云宝音推回床上仰躺着:“既然有伤在身,王子就不必多礼了!”

乌云宝音半晌没动,按着右胸直抽气,牙缝里挤出笑声:“小王重伤眼力不济,才看见摄政王也来了,真是让小王受宠若惊。”

“无宠,王子也不必惊。”徐嘉式快速扫了一眼乌云宝音赤膊斜着包扎的右胸,伤口没裂没出血。

这点小伤也好意思腆着脸不走?

乌云宝音无视徐嘉式不屑的神情,双手紧紧握住燕绥手:“陛下,让陛下挂心劳累,小王实在于心有愧。”

“有愧便安心养伤,尽早返程。”徐嘉式一根根掰开乌云宝音手指,把燕绥的手放出来,扯了把椅子在两人中间坐下,“王子还是好好躺着,别乱动,当心伤口开裂。”

燕绥看着自己手背出神,方才粗糙的掌心划过,虽然很快放开,但那种触感与温度却熟悉至极。

乌云宝音皮笑肉不笑,冷冷看着徐嘉式:“多谢摄政王关心。”

礼部和京城相关衙门已经来慰问调查过了,但在燕绥面前,乌云宝音的说法和先前完全不同。他喊了一声「陛下」,小鹿似的眼睛瞬间浮起一层水雾,被徐嘉式一瞪,酝酿的情绪散了大半。

他弱势地擦着眼角道:“上次冒昧跟陛下提起母亲,小王后知后觉晓得失礼。但冥冥中或许是母亲保佑,否则小王不能逃过此劫。”

燕绥:“王子遇刺与令母相关?”

乌云宝音点头:“陛下明鉴。虽然按照中原的说法,家丑不可外扬,但到了这种地步,小王还是保命要紧——”他作势又要起身,被徐嘉式一个目光打了回去,便俯身恳切道,“请陈国陛下庇护!小王将感恩戴德!”

燕绥越听越不对劲,正待开口,徐嘉式冷声道:“陈国从不干预他国内政,遑论岱钦尚未建国。”

燕绥侧头和徐嘉式对视一眼,他也听出了乌云宝音言语所指。

乌云宝音眯眼:“陛下在此,摄政王疾言厉色地抢白,不禁让小王怀疑,陈国到底姓什么。”

燕绥脸色不太好看,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乌云宝音言语挑拨了。

“小王子口口声声说着敬重陛下,连陛下姓什么都不清楚,要么是一直花言巧语欺君罔上,要么……”徐嘉式冷冷扫一眼他伤处,“不是伤在右胸,是伤了脑子。”

乌云宝音不甘示弱:“小王才十八岁,还没老到受个伤就头脑不清的地步。”

“但愿王子能平安到老!”

“可惜摄政王恐怕是看不见小王寿终正寝那一日!”

燕绥听着两人唇枪舌战顿感头大,本来只是来走个过场,谁料两人又闹得不可开交,心想找个由头赶紧开溜。

乌云宝音突然道:“陛下,明人不说暗话,若陛下助我稳固地位继承王国,以后岱钦年年来朝,岁岁纳贡,将做陈国北方最有力的屏障。”

燕绥面色一沉,心想乌云宝音真是不知好歹,看不出已经婉拒了还要挑明,把徐嘉式方才的话重复一遍:“陈国从不干预他国内政。”

乌云宝音目光坚定:“不只是岱钦内政,更关系陈国安危。”

燕绥眉头下压,冷声道:“难道,朕不同意与王子结盟,岱钦便要与我大陈兵戈相向吗?”

“当然不敢。只是刺杀小王之人既然敢在陈国境内动手,能对陛下有多少敬畏?若岱钦落入这样的人手中,无异于在陈国之北养了一头恶狼,陛下可还能高枕无忧?”

燕绥沉吟片刻:“如此说来,王子是确定了凶手。”

乌云宝音看徐嘉式一眼,对燕绥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

徐嘉式眉头皱紧。

燕绥道:“既然事关重大,更要摄政王为朕参谋。王子愿说便说,不愿朕也该回宫了。”

徐嘉式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挺直了腰背,微仰着头。

乌云宝音从他眼中看出了得意与挑衅。

乌云宝音垂头,眸子暗了暗:“也是……是小王考虑不周了。”

“陛下,刺杀我之人,是受我同父异母的三弟,乌云格日指使。若非小王思母夜不能寐,早已成了刺客刀下亡魂。”乌云宝音没有对刺杀之事多做详细描述,而是直接介绍岱钦王室情况,“乌云格日的母亲是赛庭部落的公主,赛庭部落虽然早已不复从前,但到底还有一些旧部的势力在。而我……”

乌云宝音自嘲地笑笑:“正如小王先前对陛下所说,我的母亲是流落草原的中原人士,孤身一人颠沛流离到了岱钦,忘了许多事,连自己家乡和亲人都不知在哪,更不用说为我提供任何实质的助力。母亲在我十二岁时去世,即使至今她还是父汗最心爱的女人,但没娘的孩子可怜——”

乌云宝音擡头,哀伤地看了一眼燕绥,很快道歉:“对不起,又触动陛下伤心事了。”

燕绥没有作声。

“乌云格日嫉妒我骑射头脑样样胜过他,其母更是痛恨我母亲独得父汗宠爱多年,母子二人在岱钦时便处处与我为难作对,好在我都一一化解。”

“此次我与乌云格日都领命来中原协谈通商,乌云格日为人自大狂妄,得罪靖国陛下,所以空手而回。他楠`枫听闻小王得陛下青睐更加怀恨在心,所以派人刺杀,不想让小王回到岱钦。托陛下的洪福,小王侥幸不死,但此事到底给陈国添了麻烦,小王深感愧疚。”

在进来之前,燕绥和徐嘉式都设想过乌云宝音会不会刻意把遇刺之事的疑点引向摄政王,没料到他会自报王室内斗。

燕绥缓声道:“王子无性命之忧,是上天保佑。于陈国境内出了这样的事,朕不会推脱责任。通商的货物,朕会让户部再议,酌情增加以做补偿。毕竟兄弟至亲,轻易猜疑会伤了手足情分。王子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这话,朕只当未曾听说过。”

见燕绥要走,乌云宝音急忙起身,牵动伤口,右胸裹伤的纱布快速晕开血迹。但徐嘉式像一座高山似地立面前,他碰不到燕绥分毫。

“陛下,到底我身上有一半中原血统,岱钦若干王子里不会再有人比我更适合做陈国的盟友!”

燕绥置若罔闻。

乌云宝音咬着牙急声道:“陛下!如今乌云格日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杀我,来日便敢率领岱钦铁骑南下!若是有朝一日真由他执掌岱钦,中土草原将永无宁日!”

燕绥这辈子在很多人面前软弱过,譬如哥哥,或者徐嘉式,但为君称帝的时时刻刻都在削减与生俱来的怯弱。对内,他顾念情分诸多容忍;但对外,他态度强硬——

“陈国不干涉他国内政。若岱钦安分守己,陈国自会优待北方之邻;若岱钦有一兵一马南下,我大陈骁勇将士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王子,好好养伤!”

直到燕绥和徐嘉式离去,副使进来给主子换药,乌云宝音还出神回忆燕绥所说之话。

“王子,你伤了自己,但小皇帝毫无回应,这真是……”副使摇头叹息,说了句中原俗语,“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么?”乌云宝音垂眸,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但我反而觉得更有趣了……一直以为小皇帝是柔弱的羊羔,等着狼王把他叼回窝里。一张嘴才露出尖利的狼牙……呵,长着狼牙的羊羔处处护着狡猾可恶的老狼,我早该看穿的……现在也不迟。这很正常,草原上□□的季节,除了追逐母兽生崽,公兽之间互相骑跨的更多,何况这是只比母兽还美丽的长着狼牙的羊羔……阿古拉,记得小皇帝长什么样吗?”

阿古拉换了药缠好最后一圈纱布,点头:“王子的意思是?”

“找个和小皇帝有七八分相像的,男人女人都好——不,就要男人。七八分太难,五六分也勉强可以。”乌云宝音目光暗沉,舔了舔臼齿,“今晚就要。”

阿古拉皱眉:“王子的伤口还没愈合。”

乌云宝音轻笑:“这点小伤……阿古拉,看得出来吗,我心情沉重。”

阿古拉点头。

“我心情沉重,而欲望高涨。”乌云宝音目光犀利如鹰隼,说着草原语言,随口哼起那天在围场对燕绥唱的歌谣,“总有一天,我要睡到真的。”

——

自同方馆出来,徐嘉式告诉燕绥,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可以钓鱼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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