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网游竞技 > 核废土上崛起 > 第379章 风不送信,只推人往前

第379章 风不送信,只推人往前(2/2)

目录

风,不是在指引他们去寻找水源。

风,是在教会这些植物,如何自己创造水源。

而在地堡的另一端,一场变革正在悄然发生。

“静默日”仪式上,小海作为议会最年轻的成员,正垂首聆听着来自过去的微弱信号。

突然,一阵剧烈的心悸攫住了他,他感到颅骨内部传来一阵尖锐的、高频的共振,那频率他无比熟悉——X819,那颗被认为早已彻底沉寂的废弃卫星。

他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地上。

医疗兵冲上来,准备为他注射镇静剂,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手拒绝。

他没有挣扎,而是选择将自己的头颅整个贴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任由那股可怕的震动从头骨传导至脊椎,再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具巨大的共鸣腔。

三小时后,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脑死亡时,小海睁开了眼睛。

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变得不同了。

他能“听”到,或者说“感觉”到,脚下深层地脉中,能量流动的方向。

那是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比清晰的脉动。

他挣扎着站起来,径直走向议会大厅,召集了紧急会议。

“我宣布,”他站在议会中央,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从今天起,废除‘讲述站’的等级制度。”

议会一片哗然。

讲述站是他们社会的核心,负责记录和传承所有来自旧时代的知识,选拔标准严苛到了极致,只有记忆力、分析能力最强的人才能入选。

“旧的选拔标准已经没有意义了。”小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以前我们选最强的人去记录,现在……我们要选最能听懂风的人带队。”

他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感知力”动态分组。

不再考核记忆和逻辑,而是测试每个人对环境微弱信息的感知能力。

首批通过测试入选的名单,让所有议员都跌破了眼镜。

名单里,有一个从小失聪的聋哑少年,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以及,苏瑶的女儿,安安。

此时的林小雨,正率领队伍沿着芦苇荡的线索一路向西。

然而,他们很快被一片强辐射区拦住了去路。

所有的电子探测器都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失灵,屏幕上只剩一片雪花。

队伍陷入了停滞,前进一步都可能是死亡。

绝望之际,林小雨忽然想起了生态舱里那些“阅读”光束的藤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形成。

“全员关闭所有电子照明设备!”她下令道,“只保留生物光源!”

队员们不解,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他们取出随身携带的荧光菌培养皿,那是应急求生包里的最后保障。

深夜的戈壁滩上,只有一簇簇微弱的、如鬼火般的绿光在闪烁。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发出了惊呼。

他手中的培养皿,那微弱的菌光,竟开始有节奏地闪烁起来,仿佛在与远处黑暗中的某个存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很快,所有人的培养皿都开始同步闪烁,光芒汇聚成一道微弱的光脉,指向辐射区的深处。

林小雨带了两个胆大的队员,循着那光脉的指引,一步步走进了黑暗。

当他们抵达光脉的尽头时,发现辐射的源头根本不是什么核反应堆,而是一块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大的活体晶体。

它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不断析出又消融着与风语同构的螺旋结构,将无形的风语,放大成有形的辐射与光芒。

它不是污染源,它是风语的天然放大器。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到了后半夜,晶体开始释放一种人耳无法听见的低频波。

在低频波的影响下,他们脚下土壤中的铁砂,竟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排列组合,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蜿蜒向西的行军路线。

林小雨没有立刻下令跟随。

她是个科学家,直觉必须由数据来验证。

她让队员们在安全距离外扎营,自己则用携带的菌丝网络和便携电脑,对这条路线进行了模拟推演。

结果让她心惊肉跳。

这条路线,完美避开了所有已知的地质断裂带和危险区域,却笔直地穿过了三处在数据库里被标记为“理论上不可能存活”的生态死地。

她不信邪,冒险派出一架仅存的、具有抗干扰涂层的微型无人机。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指挥帐篷里的所有人陷入了死寂。

那三片所谓的“生态死地”,早已不是一片焦土。

那里长满了闻所未闻的奇异植被,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而那些植物的形态,与许墨实验室档案里,那些因无法适应环境而早早夭折的基因作物的样本,惊人地相似。

林小雨死死地盯着屏幕,一个颠覆性的认知在她脑中轰然炸开。

风语不是地图,它甚至不是导航。

它是一个活的、正在进行时的系统。

在他们龟缩于地下的时候,它早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地改造了这颗星球的大地。

她走到指挥台前,拿起那份耗费了无数人心血的原定迁徙计划,毫不犹豫地将它撕得粉碎。

“全队听令,”她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遍了整个营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与释然,“轻装前行,丢掉所有非必要物资。这次,我们信风一次。”

而在千里之外,那棵城市中心的老槐树下,苏瑶正陪着戴着藤编帽的女儿。

安安已经不再做噩梦了,她时常会指着风吹来的方向,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苏瑶听不懂的音节,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苏瑶感激地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就像在抚摸一位沉默的故人。

她顺着树干缓缓蹲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地面,触碰着那些盘根错节、深入地下的巨大树根。

突然,她的指尖触及到一处坚硬冰冷的异物,那东西被最粗壮的一条树根紧紧缠绕着,深埋在泥土之下,只露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角。

她心中一动,用手指拨开了表面的浮土,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