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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叫哥哥,我是哥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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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张小禾看着他应声,顿了顿又接着道谢:“今天谢谢你了。”

自觉狼狈,她擡手抹一下脸,然后看了看自家姑娘,用她们母女都明白的眼神。刚祁让那声“我岳父家”她们可是都听到了。

陈遇言心思难言,心里有点乱也有些憋闷有些不安。亦不晓得待会要怎么同她妈说。这人来得突然,预先毫无征兆说来就来。真就叫她猝不及防措手不及。偏还要自说自话谁是他岳父家了?

她抿抿嘴巴,尽力保持面色自然,将外套还给他。想说声谢却终是没说出口。祁让低眸瞅她,也是很克制的笑。可她却不看他,顾自上前去扶她妈起来。

祁让收敛着,睇两眼她的背影朝他未来岳母回了声:

“您不要谢我,别跟我客气。”

他并不多说,亦不忙着介绍自己。这会有更要紧的事。他看向弓着背咳了几声,满脸是伤的未来岳丈,又看看忍不住嘶声,由陈遇言扶着缓缓站起身,面露疼楚之色似是崴了脚的岳母。

“阿姨您先忍忍和叔在这等等,我车在那边,我去开过来带你们上医院。”他勾起外套说着就要走。

“不用不用!”张小禾一听,皱着脸不假思索就出言拒绝。

想了想,又担心的看向自家老公比划着手势问道: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看医生?”

陈煦连连摆手,示意不用。继而,他忍着疼讨好的看着老婆,有点抱歉的眼色,龇牙咧嘴露出个笑来。今天这祸是他闯下的又连累了家人。

张小禾见状,又心疼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陈煦讪讪,转而看向面前的青年冲着他感激的笑。

祁让面无异色,带着微笑朝他点头当是打个招呼。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陈遇言她爸是个聋哑人。

“妈,您跟爸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陈遇言不放心。她知道她妈惜钱。

张小禾看她两眼,又看下祁让亦是有点不好意思。节俭惯了是真舍不得,平常都是能忍就自己忍了。象那话说的:

“穷人不害病,直当走大运。”

那医院是真去不起。

“那先进屋洗洗换身衣服。”她沉吟了会终于说道。

去医院看看也好,再是惜钱亦总是人更要紧。她自个她倒是不担心,就是崴了脚在家多歇个两天就行了。她主要还是有些担心他爸,皮外伤还好就怕伤了内里。

陈遇言于是扶着她进屋,祁让照看着陈煦跟在后头。陈遇然这刻已经没有哭了。看到坏人被打跑,他便安心了。脸上泪痕还没干呢,满腹注意力就已放在丑丑身上。他眨动着湿漉漉的眼睫毛,一瞬不瞬目不转睛的看着丑丑。他对狗感到新奇,也对狗狗身上背着的小包很有兴趣。他想知道那里面都装的什么?

丑爷背着自己的家当,屁颠屁颠跟着陈遇言,压根不知有人留意它的小包包。外边围观的路人先是看热闹,后来就都是看陈家女婿。有想搭讪说几句的,可望着那年轻人偏就局促张不开嘴。只心里嘀咕,这陈家姑娘貌不惊人,性子又呆板,没想还能找条件这么好一男朋友——

个儿高,长得帅,还有钱。还…能打!以后谁还敢欺负他们家啊。

眼见他们都进了屋,半掩了门。这些个吃瓜闲人也便散了,各走各路各行其事。

进门后,陈遇言给她爸妈端了水,稍事清洗了下,两口子相偕着到房里换衣服。

随手穿上外套,祁让瞅着空凑过来睇着她问:

“怎么回事啊?嗯?”他放软了声,滇黑的眸落在她脸上眼色温柔。

陈遇言看看他,眼帘垂下呶了呶嘴却到底没吭声。

现在她也不知该怎么应对他才好。明明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偏偏今天他救了她爸。。

这便叫她没法拉下脸赶他走。就很有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意思。而且,她发现她很不习惯他的温柔。从前,她曾偷偷想望过无数回的他的温柔,如今却并不让她感觉欣喜。心里没了亲近的念头,就连温柔也变得不可亲了。陌生的,疏远的,仿似没来由的。给她的只有困扰而不是触动。

除此,她心内还有一股形容不上的郁闷,近乎认命的郁闷。但觉老天爷是不是就非要她不舒坦,非要她事与愿违。她的狼狈,次次都展现他眼前也罢,现下连她家人的不堪也要在他面前兜得底掉。被人当街欺压,被人按在家门口欺负,换谁都是一种耻辱。

她自己被人看轻,她会很难受。可若她的家人被人看轻,她则会感觉无法忍受。不想说就干脆不说了。陈遇言默声往后门走,想打水给弟弟洗一洗。一般只要她在家,弟弟都是她顾着的。

跟有根绳牵着样,丑爷立刻跟在她身后,而陈遇然亦步亦趋跟在丑爷后头,两姐弟并着只狗一前一后,队列整齐分毫不乱。祁让看着好笑,擡手抠了抠眉毛,揉着下巴跟上。

到了后院陈遇言顾自打水,对杵在她跟前的男人她只当看不见,视若无睹。她爸妈不在旁边,她实在也不想装样。天知道,她心里别扭的很。

祁让定定的瞅她,十多天不见,她额前的刘海变得长了,后面的头发也有些内扣,透着抹微弯的弧度长得有点包着耳朵,象橱窗里那种带着些童趣,黑密顺滑的短发娃娃的发型。

如果她不要这么面无表情,绷着小脸,那这个发型会让她整个面相都显得柔软,有种天真的乖巧清稚又清纯。

“头发不剪了?”他开腔逗她说话,依然是又轻又柔的语气。

喜欢上了,心里自然而然充满柔情。这就是上心和没上心的区别,装都装不来。

陈遇言抿一抿唇,没有作声。端着水往椅子边走。她不是不剪,是没顾得上剪。

她不理他,祁让也不以为意。反正就跟着她走。现在只要看见她,他心头就舒服填得满满的。

他围着她转,丑丑围着她转,小然围着丑丑转,四舍五入也约等于围着她转。三人一狗凑着堆,周边空气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尤其他这么大一只!

陈遇言眉尖微蹙,鼓一下腮帮子吁了口气,索性就地放下水盆。

“小然,乖,来洗脸了。”她招呼着弟弟声音软软的。洗了脸还得给他换身衣裳。

祁让盯着她,心底有些吃味。常言道,有比较才有差别。她对丑爷对她弟,那都是温温软软好声好气,整个人都是柔的特好&性&儿。对他就…冷冷的。。

不说笑脸了,话都不肯和他说上一句。这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简直敌我分明一般,天差地别也不过如此。

祁让正泛着酸呢,下一瞬,他眯了眯眸,眉头微微皱起心生异样。他看见陈遇言拉着她弟的手泡在水盆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的给她弟清洗着,然后又拧了毛巾掌着她弟的后脑勺给她弟擦脸。

他凝神,开始仔细的看那孩子。十岁出头的模样,大眼睛小V脸,眉目精致下巴尖尖,很秀气长得象个女孩子。可这个孩子,很显然有点不正常。小孩儿六七岁都能自己独立洗澡了,他还要姐姐帮着洗脸。祁让越看其神态越觉着她这弟弟似有些痴气。

陈遇言微微抿嘴给弟弟擦脸,动作轻柔耐心又细致。她知道他在看他们,也知道他一定会看出端倪。若换在从前,换在他还是她心事的时候,让他看到她家人,她会忐忑感到压力,怕他不喜,怕他不耐烦,怕他看不起。

但现在,她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只会因他可能的看轻而感觉愤怒。象所有爱自己的家人,愿以己之力维护自己家人的人们,在看到家人被轻待时所会有的心情一样。

她们家,她爸是聋哑人,她弟弟智力缺陷。家里摆着小摊生活清贫。没有人脉,没有富贵亲戚。她们家象一只随时需要修修补补的小船,毫无根基孤孤零零,仿佛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不会有登高望远时来运转的那一天。很多人看她们家都带着一种眼光。她自小到大都能感受到的那一种眼光。

那是一种被人看低,被人料死的眼光。

陈遇言如是想,带着戒备。却不知祁让眼眸深深,心情复杂。那一对黑漆深邃的瞳孔凝视着她,目光中有不予遮掩,清晰可见心疼的神气。此时此刻,他看她弟弟这个样子,看她象个小妈妈样忙活,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真切的疼痛。

他心肠冷,除了童珊,他没这么心疼过一个人。甚至他都没有这么心疼过童珊。过去,他对童珊有不舍有怜惜,但没有这样心疼。他爸妈说他冷心冷肺天生反骨,根本不懂得心疼人。

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心疼她。就特么心脏骤然紧缩,猛一下蜷皱起来的感觉。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会他站在这里,他才身临其境般,感受到她身上背负的东西。社恐,害怕交际,对着人就不自在畏畏缩缩,拘谨局促。总是怕犯错,格外在乎别人的看法,容易紧张敏感内向。这些说到底,都是自卑缺乏自信。

如果他今天没有来,事情会有怎样的结果?打了就打了,大约也就忍气吞声,自个受着。谁会帮他们主持公道,替他们讨要一个说法?那么多人围观,可就他所见,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看得不忍,帮着说了两句,其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上前拉架。她不是还在哭求,求那几个SB放过她爸爸。

而这只是他今天看到的,这么多年有多少欺负是他没看到的?而她到底又看过多少的脸色?受过多少不公的对待?

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他怎么能苛求她要阳光自信,落落大方。当初他怎么就能高高在上,嫌弃她性格不讨喜!觉着她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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