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这是嫌他呢!(2/2)
“我去给你买瓶水。”
“你家没水?你不喝水?”
迎着他的视线,陈遇言眨巴着眼低道:“没多的杯子。”
她只有一个水杯,一副碗筷。吃穿用具都只有她自己一套。她不交际,也没朋友。而除非她能赚钱,否则她爸妈,这辈子大约都不会上这来看她。
一来要操持家计,家里生意不能丢,每天都要出摊。二来,出门在外,走一步路都要钱。她若不能出头,她爸妈哪有余钱?他们也没心情出外游玩。
屋里静了静。
祁让掀着眼皮子睨她,慢腾腾出声:“陈遇言,你是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一辈子都活得象一个山顶洞人?一辈子缩在壳里?”
陈遇言垂了眼儿不吱声。
祁让看看她,略略皱眉问:
“我给你的矿泉水呢?给我喝两口。”
他刚一路忙着接电话,都没顾上喝水。
“我没拿,放你车里了。”陈遇言擡脸,低声应道。
祁让拿舌尖抵牙,冲着她眯了眯眼神情莫测。
“就用你的杯子给我倒杯水。”微默了一瞬他道。
见她不动,他浓眉一皱,口气变得不耐:
“去啊,老子不嫌你。”
矫情什么!
那三年口水都吃了,现在他喝她口水怎么了?
陈遇言瞥瞥他,转身去倒水,心中撇嘴——
就不兴她嫌他?
算了,再买个杯子好了。
片刻后,祁让端着杯子喝水,身子靠向椅背,眯着眼高深莫测的看她。其实他哪有瞧不出的。这是她嫌他呢!
就今天看她,对着他,她是既不脸红,也不脸色发白了。在医院,她白着脸那会也不是因为他,纯粹是被那诊疗费给吓的。
他眼神古怪,落在陈遇言眼里只觉含义不明,不可捉摸。她眨动眼睫,开口问道:
“你先说有事要跟我讲,是什么事?”有什么事早说早了,她也不愿和他这样莫名其妙的耗着。
祁让睇着她,慢条斯理喝了好几口水,才把杯子放下回道:
“还没找到工作吧。”他说,用一种笃定的语气。
陈遇言不作声,被动默认。
“不愿去我的公司”他看着她,掏出几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那在这几家看看,想去哪家就自己打电话。”他点到即止,未竟之意,彼此心照不宣。
陈遇言没去看名片,她蹙了蹙眉,却是望着他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的语气里有真切的困惑。分手后的关心,算怎么回事?
祁让注视着她,黑黢黢的眸子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他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困惑。
“可能…”他拖着音,还是一贯散漫的语气:“因为我贱吧。”
他扬起下颌,微微歪头目光笔直的盯着她:
“你要肯收我的钱,或许也就没事了。但你越是不肯收,越是不肯接受我的帮助,我就越是想犯贱。”
“……”
不无怔愣的看着他,陈遇言无言以对。
他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说自己贱。。
明明是不讲道理,有些无赖,语气还理直气壮,不卑不亢…让她语塞。
祁让眸光落在她脸上,极仔细的看她。
这辈子让他服气的人不多,他也没想到,有一天,眼前这只傻包子竟能叫他有一种服了她的感觉……
他服她的没别的,就她傻,傻不拉几,呆憨的叫他稀奇,也叫他有丝丝动容。
有钱的人拒绝到手的利益,算不得什么。简直和品德,节操扯不上多大关系。但象她这么穷的,说个老实话,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种气节。宁可挨穷,宁可辛苦过活也不出卖自己。对他,对刘义明她都表现出这样一种“傻劲”。
屋里静寂了老长一会。直到祁让的手机响起打破沉默。
“你们先吃着,我尽量赶快点……成,你帮我先撑一会,我晚一点过来。”
今晚他有个饭局。但他挂掉电话却朝着陈遇言问道:
“今天一起吃个晚饭?”
陈遇言望着他抿了抿嘴,摇头。非常干脆的表示拒绝。
祁让看着她,倒也不勉强,他起身端起装着丑狗的纸盒,对着桌上放着的几张名片扬了扬下巴:
“你考虑考虑,不要急着拒绝,别意气用事。若能事半功倍,那你该学着顺势而为。”说完,他不作道别,端着狗往外走。
“你对它好一点。”
两秒过后,身后传来她极低极轻的声音,明显透着底气不足的意味。
祁让回头看她一眼,幽黑淡凉的眸在她脸上略停了一瞬,随即他一语不发走出去。
心说,还知道,她这给他添了个大麻烦。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人伺候他,而现在他要伺候这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