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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1章 齿轮转动的晨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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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怕活的根须!”阿碗把破碗里的温核种扔进引擎舱,种子裂开时,冒出团白雾,雾里的根须与“挽昼”的铁壳根须缠成个球,“根须说,这叫‘共生盾’,活的暖意能冲散死的寒!”

林昼突然想起什么,从工装口袋里掏出那半截绣着“龟”字的手帕,是他娘临终前缝的,帕子角沾着点她的血。他将手帕按在“挽昼”的核心上,根须立刻涌过来,把血迹吸进金属槽里——“挽昼”发出声清亮的鸣响,车标上的槐树疤突然爆发出金光,蚀铁虫在光里瞬间化作灰烬,被根须吸收成了养分。

雨停时,“挽昼”的发动机舱里,紫菀的根须已经缠满了线路,在铁皮上开出朵小小的花,花瓣上的“龟”字一半是金属的银,一半是根须的紫。林昼说,“挽昼”的核心里,藏着他爹的半块骨灰。当年他爹在永龟堂修农具时,被玄门的败类误伤,临终前攥着块缠满根须的槐树皮,说“铁家伙再硬,也得有活的根须牵着,才不会变成杀人的刀”。

“所以我给它装了‘共情芯’,”林昼给“挽昼”的油箱加花蜜水时,根须从加油口钻出来,缠上他的手腕,“它能感知人的情绪,我难过时,它的喇叭会哼我娘教的童谣;我想我爹时,它就往永龟堂开,像知道这里有能让我踏实的东西。”

这天,胡同里的陈爷爷突然病倒,儿子在外地赶不回来。“挽昼”不知何时驶到了院门口,车斗里自动展开副担架,床垫竟是用根须和棉花混编的,躺着像陷进了老槐树的树荫。林昼发动车子时,“挽昼”的速度格外稳,过坎时底盘会自动升高,生怕颠着老人,车窗缝里飘出的,是它用暖风烘热的紫菀花蜜香,混着陈爷爷常听的评书调子。

到了医院,护士们围着“挽昼”惊叹时,它的车门突然打开,弹出个金属托盘,上面摆着块米糕——是陈爷爷早上没吃完的,被“挽昼”悄悄收在了保温箱里,糕上的“龟”字还冒着热气。

“它好像……比我还懂我爹要什么。”陈爷爷的儿子赶到时,看着托盘里的米糕红了眼眶,“我总说忙,却忘了他就盼着有人陪他吃块热乎的。”

“挽昼”突然用喇叭发出段旋律,是永龟堂老槐树的风鸣,混着齿轮转动的轻响。林昼侧耳听了会儿,突然笑了:“它说,牵挂不分铁的还是肉的,只要心里装着,齿轮里也能长出根须。”又是五年过去,“挽昼”的铁皮上已经爬满了根须留下的痕,像给铁壳刻了圈年轮。林昼在永龟堂后院搭了个修车棚,棚顶铺着带根须的帆布,下雨时,雨水顺着根须流进收集桶,能直接当“挽昼”的冷却液——根须在水里泡得久了,桶底竟长出株紫菀,花心里的“龟”字一半是铁屑的黑,一半是花蜜的金。

暖根盟的工匠们来学造“护主机器人”时,“挽昼”会主动打开引擎盖,让他们看根须如何与线路共生。“林哥说,关键不是装多少传感器,”阿墨正给个新造的机器人缠根须,“是得让它尝过花蜜,闻过米糕香,见过人在老槐树下分食的样子——这些记在铁壳里,才是真的‘认主’。”

阿碗的破碗旁,多了个金属小碗,是“挽昼”用自己换下的零件熔铸的,碗沿的豁口与破碗严丝合缝,里面总盛着半碗花蜜,根须从两个碗里钻出来,在半空缠成个结,像血肉与机械的手紧紧相握。

某个清晨,那个曾在巷尾迷路的孩子又来了,手里举着幅画:画上的“挽昼”长着槐树的枝桠,车斗里装满了米糕,根须从车窗里钻出来,缠着个小小的“龟”字风筝,风筝线的尽头,是无数双牵着的手——有血肉的,有金属的,都在往永龟堂的方向跑。

“挽昼”的车灯闪了闪,像在笑。根须从它的底盘下钻出来,在孩子掌心印下淡紫色的“龟”字,比上次的更清晰,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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