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双土生花(1/2)
春丫的指缝漏下最后一把锈星土,褐红色的土粒落在燕回星的黑土上,像撒了把碎星。她蹲在田埂上,看着两种土壤慢慢渗在一块,突然想起奶奶在《等待日记》里写的:“好麦子得混着两地的土,根扎得深,穗才沉。”
星芽蹲在她旁边,手里捏着颗荧光麦种,种皮上还沾着锈星土的粉末。“您看这土,”她把麦种凑近矿灯光束,“锈星土的颗粒粗,像爷爷矿灯里的碳渣;燕回星的土细,像奶奶筛过的麦粉——混在一块,倒像您调的跨星酱,粗的带着劲,细的裹着甜。”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壤突然轻微震颤,不是风刮麦秆的动静,是从地底传来的、有节奏的搏动。星芽的能量检测仪“嘀嘀”乱响,屏幕上的波形图像被揉皱的纸,最后定格成两道交织的曲线——一道是锈星土的“地脉频率”,一道是燕回星土的“生息波”,此刻正以相同的节奏跳动。
“是‘土灵’!”春丫突然想起奶奶留下的《异星农谱》,其中一页画着个由土壤构成的模糊影子,旁注:“双土相融时,守脉者现。”
话音刚落,田埂边缘的土壤开始隆起,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钻出来。褐红与墨黑的土粒盘旋上升,渐渐凝聚成个人形——约两米高,躯干由交错的土纹构成,左手捏着块锈星矿盐结晶,右手握着片燕回星的麦叶,眉心处嵌着颗半透明的土珠,里面流转着两色土壤交融的光晕。
“我是双土灵,守着‘根脉相认’的契约。”它开口时,声音像两块土壤摩擦,带着铁锈的沉和麦香的暖,“春燕萍当年埋下锈星土时说,若有天丫儿能让两地土相融,就说明她真的懂了——牵挂不是捧着回忆不动,是把他乡当故乡,让旧土生新花。”
双土灵抬手,左手的矿盐结晶落在地上,瞬间化作片微型矿脉;右手的麦叶飘落,长成株半尺高的荧光麦——矿脉的银纹与麦根的蓝光在土下交织,像在地下结了张网。“想让麦种扎根,得先过我这关。”它的土珠突然亮起,“你们要在三个时辰内,让这片试验田的双土完全相融,长出第一片真叶。若失败,燕回星的麦种永远发不了芽。”双土灵的躯干突然崩解,化作无数土粒洒向试验田,在地上画出道无形的界限。界限左边,锈星土堆成小丘,土粒间冒着细碎的火星——那是矿脉里的“燥气”;右边,燕回星土陷成浅坑,坑底渗着透明的液珠——那是麦根凝结的“湿露”。
“燥气过盛,麦种会焦;湿露太多,根会烂。”双土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得找到‘相融的火候’,就像春燕萍烤饼时总说的‘火大了生糊,火小了夹生’。”
春丫抓起矿灯往试验田跑,矿灯光束扫过锈星土丘,照出上面爬满的细小裂纹——那是“燥气外溢”的征兆。她突然想起奶奶调跨星酱时的手法:“咸的太冲,就用甜的柔;干的发涩,就用湿的润。”
“星芽,把备用的燕回星晨露拿来!”她朝着浅坑大喊。星芽抱着水囊跑过来,晨露泼在锈星土丘上,“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土丘的裂纹渐渐收拢,却在边缘结出层薄冰——湿露太多了。
“不对!”春丫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混了锈星土的燕回星黑土,“得让土自己‘愿意’融在一块。”她想起小时候看奶奶和面团,不是硬揉,是用掌心的温度慢慢焐,让面粉自己“服帖”。
她脱掉手套, bare手插进两种土壤的交界线。锈星土的粗粒硌得手心发疼,燕回星的细土沾得指缝发痒,两种触感在掌心交织,竟慢慢生出点暖意。矿灯的光束落在她手背上,照出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像极了土下交织的矿脉与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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