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虚伪的平衡（2/2）

林浅的意识里突然炸开一片数据流，她看见自己的名字被标注为“样本07”，看见“稳定型意志提取”的流程图里，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销毁”二字。

她的指尖在意识空间里颤抖着触碰那些字，耳边响起周觉的声音：“记得你说过，历史最可怕的不是谎言，是谎言被当成真相。”

秦牧的数据推演能力在意识链接中被放大，他看见系统后台滚动的“淘汰率87%”，看见伊莱的权限等级标注着“管理者代行者”。

这个总把“胜率”挂在嘴边的游戏玩家突然笑了，笑声在意识空间里荡起波纹：“原来我们不是玩家，是bUG啊。”

许燃的人格分析图谱在意识里展开，他看见每个队友的情绪节点正在串联成网，看见周觉的意识核心处跳动着一团星火——那不是数据，是活人独有的、会灼伤人的光。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在意识里写下：“稳定？不，我们是变量。”

伊莱的瞳孔突然收缩，他盯着数据屏上突然飙升的“同步率”，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那些本该呈现单一频率的脑波图，此刻竟交织成复杂的莫比乌斯环，每个波峰波谷都在彼此呼应，像……像一个完整的、有生命的整体。

“你以为我们是棋子？”周觉的声音突然在伊莱的意识里炸响，他的意识屏障不再是防御的壳，而是张开的网，“可我们是棋局本身。”

同步头盔的金属外壳开始发烫，周觉能听见电流过载的“滋滋”声，那团星火在硬币倒影里烧得更旺，几乎要穿透他的掌心。

伊莱猛地扯下数据手套，指尖在空气中疯狂敲击终止指令，可那些代码刚出现就被意识共鸣的波纹搅碎。

“砰——”

最靠近伊莱的苏晴的头盔率先炸裂，金属碎片擦着伊莱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紧接着是沈舟、秦牧、许燃……碎片在空气中飞舞，像一场金属的雨。

伊莱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栏杆时指节泛白，他望着周觉的眼神第一次出现裂痕：“你……怎么能做到这个？”

周觉弯腰捡起那枚几乎要熔进掌心的镜面硬币，星火在金属表面跃动，照出伊莱扭曲的倒影。

他听见老魔术师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真正的魔术，是让观众亲手拆穿自己的幻觉。”而此刻，硬币边缘的月牙痕正微微发亮，像一把等待插入锁孔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