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人之局（2/2）

监控器的红光开始闪烁，那是系统在慌乱中切换备用电源。

\"一分钟。\"

白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预知能力特有的空响：\"现在！\"

周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时间核心在衣袋里发烫，血渍渗进去的红网正在扩散。

他同时抬起七只手——虚影和本体的动作完美同步——将镜面硬币按在青铜钟上。

钟声炸响的瞬间，所有虚影突然朝不同方向跑去。

有的冲向楼梯，有的扑向控制台，有的甚至直接撞向钟楼的彩色玻璃窗。

系统的提示音开始错乱：\"检测到多目标......目标重叠......\"

\"00:00:00。\"

周觉站在原地。

他看见系统的蓝光在疯狂闪烁，像被戳破的蜂巢。

奥列格的身影从光雾里挤出来，透明的双腿在发抖：\"你竟然......\"

\"我只是证明。\"周觉望着奥列格眼窝里的黑洞，\"牺牲从来不是规则，是偷懒的借口。\"

钟楼顶部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

巨型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带动整个副本结构震动。

周觉看见时间核心的裂纹突然全部绽开，红光像活物般窜出来，将系统的蓝光撕成碎片。

\"目标不可识别......判决无效......\"

奥列格的身影在崩塌中消散。

他最后看周觉的眼神里没有悲哀了，只有震惊：\"你到底......\"

话没说完，钟楼的穹顶砸了下来。

周觉本能地护住头，却在碎片落下来前触到一片温暖的光。

传送门在尘埃中开启。

门上用金漆写着\"通往终局之路\"，字迹有些熟悉，像老魔术师写道具标签时的笔锋。

林浅从烟雾里冲过来，她的白衬衫沾着黑灰，发梢还挂着玻璃渣。\"你知道吗......\"她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刚才那一刻，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周觉望着传送门里透出的光。

那光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像记忆里某个被他遗忘的下午——老魔术师站在幻戏斋的镜子前，转身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进去吧。\"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林浅的手指在发抖。

她望着传送门，又望着周觉腕间\"意识残留：2.1%\"的小字，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周觉抬脚迈进光里时，听见背后传来沈舟的声音：\"需要我们跟吗？\"

\"不用。\"他说，\"终局......该一个人看。\"

光淹没他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老魔术师临终前没说完的话。

那是关于镜面的秘密，关于现实与元界重叠时，藏在镜子里的......

传送门在身后闭合。

而现实世界某间老戏园的镜子，正在无人的深夜里，泛起与元界相同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