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最后的实验品（2/2）

“冯小川，快回来，不要靠近他！”

但是这一切已经晚了，冯小川出现在方世民身后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脖子却是一凉。

冯小川的视野突然倾斜了。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后颈一凉，像被冰棱划过皮肤。还没来得及回头，金属的寒意已经切入皮下脂肪，脊椎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是刀刃刮过颈椎骨膜的震颤感。喉管破裂时他听见气泡翻涌的咕噜声，像溺水者最后的呼吸。疼痛比想象中迟缓，当枕骨大孔被切断的瞬间，剧烈的灼烧感才沿着脊髓窜上后脑，仿佛有人往颅腔里倒进沸油。

断颈处喷出的血雾在视网膜上投下淡红色光晕。他看见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还保持着站立姿势，断口处的肌束像剥开的石榴籽般鲜艳。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耳畔风声呼啸着远去，所有声音都裹上了棉絮。下坠过程中他的右脸蹭过方世民的皮靴，粗粝的触感异常清晰，甚至能数清鞋面裂纹里的沙粒。

最后一刻的视野是颠倒的天空，灰白如浸水的生宣。悬雍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舌根尝到铁锈味的血沫。他想喊什么，但断裂的气管只能发出风箱漏气般的嘶鸣。

黑暗是从四周开始蔓延的，像宣纸吸饱了墨汁，所有色彩都在疯狂褪去。当视神经彻底罢工前，他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小指还在神经性地抽搐，指甲缝里嵌着昨天吃炒瓜子留下的碎屑。

“跑！”这是艾新武脑中唯一的想法，但再快他能跑到哪里去呢？他们在没有了解对方替身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就算是带有情绪也不该如此大意，他大意了，冯小刚更是大意了，身为传送的风暴之眼都没有躲过，那莫名其妙的攻击他一个辅助人员又能做到什么？

“唉，就是这一面，虽然我也是，但是身为清道夫，就让我来清除你吧。”

艾新武刚回过头来，他的双目便一黑，

艾新武的左胸突然炸开一缕凉意。

最初像是有人将冰锥悬在皮肤表面，接着有某种尖锐的机械造物开始匀速推进。他低头看见胸前凸起半截暗红刀尖时，喉管正泛出温热的腥甜。心脏收缩的节奏突然错乱，像被攥在掌心的活鱼疯狂弹跳，直到某个瞬间被刀锋精准剖成两瓣。所有血液突然失去方向，在动脉里横冲直撞，破碎的心室像漏气的皮囊急速塌陷。

他的喉结徒劳地颤动，肺泡正被倒灌的血液逐个淹没。脊背开始渗出冷汗，如同有无数冰针顺着脊椎向上爬行。右手指尖触碰到刀柄的瞬间，仿佛有熔岩从伤口向四肢奔涌，却在抵达指尖前化作刺骨寒流。左耳听见自己发出类似溺水的气泡声，右耳却灌满尖锐的耳鸣。

视野开始剥落色彩，灰白碎片中残留着刀锋折射的冷光。膝盖砸向地面时，他听见骨骼与青砖碰撞出空洞的回响。想要抬手按住伤口，却发现五指正不受控地痉挛成扭曲的形状。心脏最后一次收缩时，他清晰感受到铁器在心室壁剐蹭的震动，像生锈的齿轮碾过丝绸。最后涌入气管的血沫带着铁锈味，鼻腔却嗅到某种潮湿的青苔气息。

所有痛觉突然抽离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月光下碎成冰晶。

这就是我的能力，讳疾忌医。

“只要你还身处在这一片空间之中，不管是哪一条时间线，我都会将你干掉。”

就在方世民来到实验室的十分钟前，他便发现了跟踪在自己身后的二人。虽然他俩是空间传送，但确实是被发现了。

于是他先是在离门口20米处用小刀向胸前的地方猛地一刺，随后又来到了大门口处，拿出了砍刀向自己脖子以上半公分的地方闷力一砍。

这便是他的替身能力，最强的时间替身。

将自己的攻击行为确定在某一个时间限制中，让它的发生保留到下一个时间点，当时间自主推进之时，便会发生既定的事实。

方世民冷眼看着这一切，默默的摸了一下口袋之上，没有任何血滴的斩刀。

“欢迎来到实验室，最后的实验室前进吧，先生。”方世民再一次看向了不远处，这一次他没有指出那个人是谁，而是直接转过身来。

“但是你可要抱着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