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人鱼与海盗的初遇(1/2)
设定:
五条悟:是人鱼族的唯一的王子,喜欢新奇的事物,在人鱼的城市听到人类那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时,却决定学习人鱼族的睡前故事——海的女儿,去救一个人类,然后让他带着自己玩。
夏油杰:伪装成普通货商的海盗,但是只打劫很富有的人,或者干黑吃黑的勾当,算是劫富济贫的好人。
壁垒指南:前期语言不通,两人并不是认识之后就一直在一起,杰的工作导致他们经常分离。以及虽然想写中世纪的背景,但可能写不出来,如果出现什么漏洞的话就当是我的私设好了。
————
茫茫大海上,一艘单桅纵帆船"黑鲛号"正破开平静如镜的海面缓缓前行。
晨光为象牙白的船帆镀上一层金边,船头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钻。
米格尔倚在船首像旁,古铜色的手指轻敲黄铜单筒望远镜的镜筒,用带着加勒比口音的小调哼唱着《水手之妻》。
这个精瘦的黑人水手突然止住歌声,眯起被海风刮得发红的眼睛,将望远镜对准远方的海平线。
他左耳三枚金耳环随动作轻晃,在晨光中划出细碎金光。
"看得这么认真,难道发现美人鱼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米格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夏油杰总是喜欢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如同他腰间那柄从不发出声响的波斯弯刀。
海风将男人半扎起的黑发吹得飞扬,宽大羊毛衫被风吹得紧贴身躯,勾勒出精壮腰线。
他双手插在黑色修身长裤口袋里,棕色皮靴踩在柚木甲板上几乎没有声响。
米格尔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要是美人鱼都长着利久那张脸,我宁愿跳海喂鲨鱼。"
他故意用望远镜对准正在擦甲板的瘦弱船工,夸张地哆嗦一下。
夏油杰倚上湿漉漉的船栏,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他远眺着那片被阳光灼烧得发亮的海平线,墨绿色的海面下暗影幢幢,像无数蛰伏的巨兽。
"怎么样?前方的海路可以走吗?"
"当然可以!"
米格尔"啪"地合上望远镜,金属相撞声惊起几只停在缆绳上的信天翁。
"海面平稳得像贵妇人的绸缎裙,风向好得能让死人都笑出声。"
他迎着海风张开双臂时,腰间那串从西班牙教士那儿抢来的银圣牌叮当作响。
夏油杰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一道陈年刀痕——那是去年遭遇葡萄牙战舰时留下的。
"还是多加小心吧。"他声音突然低沉,"毕竟这可是通往死亡海域的方向。"
米格尔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他凑近时,身上咸鱼与朗姆酒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觉得就是有海盗而已——"黑人水手眼珠滴溜溜转着,突然压低声音露出豺狼般的笑容,"刚好让我们黑吃黑!"
夏油杰斜睨着他,海风将一缕未束起的黑发吹到他唇边。
他正要说话,甲板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见真奈美提着染血的裙摆疾步而来——那血迹是今早处理俘虏时溅上的。
"夏油大人!"真奈美在两步外刹住脚步,长靴在甲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她的额角还挂着汗珠,杏眼里燃着怒火,"您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条海路来吗?"
夏油杰条件反射般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船栏,他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未愈的擦伤——那是热那亚护卫队的礼物。
"哈……那个啊……"
他目光飘向米格尔寻求援助,后者正假装对桅杆上的海鸟粪便产生浓厚兴趣。
真奈美抱臂而立,腰带上的血渍已经变成暗褐色。
"上次黑吃黑留的活口,引来整整三艘海盗船!"
她每说一个字就往前一步,夏油杰后背已经紧紧贴到湿冷的船身上。
"这次不是收拾干净了吗?"夏油杰讪笑着摸向腰间烟斗,却发现早已在战斗中遗失。
"是收拾干净了。"真奈美嘴角抽搐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炮声引来了热那亚护卫队!现在整个西西里海域都贴满了您的通缉令!"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米格尔开始研究自己开裂的指甲,夏油杰则仰头欣赏主桅上破损的旗帜——旗角被炮火烧焦的那个洞,活像在嘲笑他们。
最终是夏油杰悄悄拽住米格尔的羊毛外套下摆,布料撕裂声惊得海鸥群嘎嘎大‘笑’,米格尔心疼地摸着被扯出线头的衣袖。
"见鬼!在这鬼地方可找不到裁缝!"
"真奈美,别担心。"米格尔被迫挡在夏油杰前面,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刚刚看了,前面海路干净得就像……"
船身突然剧烈震动,所有人都踉跄着抓住最近的固定物。
一只装满淡水的橡木桶从堆垛滚落,在甲板上炸开晶莹水花。
米格尔的望远镜脱手飞出,被夏油杰一个俯身险险接住。
真奈美的眼神瞬间变成能杀死抹香鲸的鱼叉:"·干·净·的·海·路?"
夏油杰顾不得米格尔哀嚎着被真奈美揪着耳朵,几步跨到船头。他俯身时黑发垂落,扫过被浪花打湿的青铜船栏。
海面下隐约可见一道黑色阴影——不规则的轮廓显然不是自然礁石。
"真奈美,"他声音里再无玩笑意味,"叫利久去检查船底。"
当瘦小的船工——祢木利久抱着工具箱出现时,他瑟缩着不敢看任何人,工具箱在他怀里发出工具碰撞的脆响。
夏油杰他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利久的肩膀。
"米格尔。"夏油杰解开固定小船的鲨鱼皮带扣,锈蚀金属在他的虎口留下红痕。
两人合力放下舷梯时,绳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利久爬进小船,米格尔转动绞盘的声音混着海鸥鸣叫,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出很远。
夏油杰看着小船缓缓降下,突然按住米格尔的手。
"等等。"
他眯眼望向那片反常平静的海域,阴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某个瞬间,他仿佛看见水下闪过一抹不属于任何鱼类的银光。
"夏油大人,我可以的!"
利久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是他上船半年来第一次主动请缨,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着。
海风掠过他被晒得通红的耳朵,那道横贯耳廓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那是他从前在臭鼬海盗团上当奴隶时留下的记号。
夏油杰微微一怔,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
他看到少年的手在工具箱上收紧,指节都泛了白,但眼神却比平日里明亮许多。
"去吧。"他最终还是点头,伸手揉了揉少年蓬乱的头发,"小心点。"
海风如刀般刮过利久的脸颊,冰冷的海水溅湿了他的裤脚,黏在他发抖的小腿上。
他的手紧紧攥住小船的绳索,指节泛白,用力到几乎能听见骨骼的摩擦声——即便恐惧如此鲜明,他仍旧咬着牙解开绳子,孤身划向那片漆黑的礁石。
当利久独自划向暗礁时,海面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他瘦小的身躯在小船里晃动着,像片随波逐流的落叶。
远处礁石黑黢黢的轮廓逐渐清晰,突然从水下冒出的怪石锋利如刀,上面布满诡异的青绿色海藻。
"呼……还好只是礁石……"
他喃喃自语,嗓音干涩发颤。他哆嗦着摸出绳索,将小船系在礁石上,动作笨拙却坚决。
然而,在高耸的礁石背后,几双猩红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他的身影。
鲛人——传说中嗜血的海中凶兽——正攀附在礁石的阴影下,它们苍白的皮肤像被泡胀的尸体,锋利的指爪抠进岩石缝隙,狰狞的面容扭曲成诡异的微笑,獠牙间滴落着腥臭的涎水。
利久的铁锤敲击船体的声音像是一道开餐铃,鲛人们兴奋地低吼起来,喉咙里发出的嘶嘶声融进海风里,无人察觉。
甲板上的夏油杰瞳孔骤缩。他猛地攥紧栏杆,潮湿的木头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利久!快离开那里!!!"
夏油杰的声音几乎撕裂喉咙,但距离太远了。
而且利久的右耳正在嗡嗡作响——每当海风太强时,他受损的耳膜就会这样发作。
少年困惑地回头张望,看到夏油大人在甲板上焦灼地比划着什么,却听不清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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