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让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2/2）

伏黑惠终于看清了它的意图——这不是攻击失误，而是要将他们逼入绝境的陷阱。

钢筋网络既是囚笼，也是献祭的祭坛。

伏黑惠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掌心。判断失误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虎杖，"他的声音低而坚决，"沿着钢筋后退，直到离开'帐'。我会拖住它。"

"哈？"虎杖猛地转头，橙红的瞳孔在阴影中灼灼发亮，"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对付这玩意儿吧？！"

"你连术式都不会用——"

"那又怎样！"虎杖突然笑了，拳头重重撞在掌心，"难道要看着同伴去送死才算正确吗！"

伏黑惠一怔。没等他再开口，虎杖已经纵身跃出！

少年像炮弹般沿着钢筋冲向咒灵，运动鞋底擦出刺耳声响。

咒灵显然没预料到猎物会反扑，迟钝了一瞬——而这一瞬足够虎杖拉近距离。他凌空扭腰，右腿如战斧般劈向咒灵头颅！

"蠢货！"伏黑惠咬牙，却毫不犹豫地跟进。他指尖翻飞，黑影自脚下暴涨。"玉犬！"

白犬与黑犬同时具现，一左一右撕咬咒灵双臂。伏黑惠趁机跃至虎杖身侧，两人背靠背悬在摇摇欲坠的钢筋上。

"你打乱计划了。"伏黑惠冷声道，目光却紧锁咒灵要害。

"反正你的计划里自己会死吧？"虎杖喘着气甩了甩发麻的小腿，"我才不批准这种烂计划！"

咒灵终于暴怒，它撕开玉犬的桎梏，胸腔突然裂开血盆大口，无数钢筋如毒刺喷射而出！

伏黑惠猛地推开虎杖，"躲开！"

两人堪堪避过第一波穿刺，第二波却直袭他们落点。千钧一发之际，伏黑惠突然扯住虎杖后领往侧方一拽——

"哇啊！"

虎杖的惊叫声划破空气，他的身体猛然倾斜，几乎要从钢筋上坠落。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手死死攥住插入岩壁的钢筋，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伏黑惠的手腕。

两人的身躯悬吊在高空，摇摇欲坠。

咒灵狞笑着盯着他们，腐肉拼凑的脸上浮现出戏谑之色，它缓缓抬起手臂，尖锐的钢筋在空气中震颤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贯穿他们的身体。

但出人意料地，它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咒术师，我给你一个选择。"

它的声音嘶哑阴冷，回荡在钢筋交错的废墟中。

咒灵歪着头，腐烂的眼眶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只要你放开抓住他的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虎杖的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怒吼道："我拒绝你的提议！"

咒灵喉咙里挤出"咯咯咯"的低笑，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回答，却仍不紧不慢地说着。

"嘻嘻嘻，不要这么快回答我，在等一等，多思考一下……"

伏黑惠的呼吸微窒，手臂因承受自身重量而微微发抖。他知道——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先撑不住的必定是他们。

而他……不能拖累虎杖。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冷静地告诉他。如果牺牲自己，至少能让虎杖活着出去。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话——

"伏黑！"

虎杖猛然用力，手臂肌肉绷紧，硬生生把伏黑拉了上来，让他也堪堪抓住钢筋稳住身形。

虎杖的额角渗出汗水，却咧着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

"生命这种东西啊，就是要好好抓在自己的手上！"

伏黑怔住了，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低头看着少年倔强执拗的神情，心底那股沉重的决意忽然被击碎了。

"你说的对。"

他低声笑了笑，攥紧钢筋的指节微微泛白，漆黑的眼眸重新燃起冷冽的锋芒。

咒灵的咆哮骤然爆发："谁让你们这样的？！要按我给你们的选项去做！！"

虎杖嗤笑一声，翻身稳稳踩上钢筋，轻蔑地瞥了它一眼："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

伏黑惠冷淡补充："它只是一个咒灵而已，你能指望它懂人类吗？"他顿了顿，"真是高看它了。"

咒灵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啸，腐烂的躯体剧烈震颤，愤怒令它彻底失去理智："那你们都去死吧！"

空中停滞的钢筋像是突然获得生命一般，齐齐震颤起来！

下一秒，它们如暴雨回卷，逐渐抽离，能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咒灵狞笑着，最后一根钢筋抽离，让他们失去落脚点。

伏黑惠咬紧牙关，脚下一空——！

……然而，预想中的坠落并未降临。

"哎呀呀，看起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呢~"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一只巨大的黑影咒灵凭空浮现，稳稳托住了坠落的两人。与此同时，所有袭来的钢筋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凝固在半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伏黑惠和虎杖同时抬头——

"五条老师？！"

五条悟笑眯眯地站在崩塌建筑的最高处，指尖随意点了点自己的眼罩。

"怎么搞这么狼狈啊，惠？"

而他身旁，夏油杰收回召唤咒灵的手，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再晚一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