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的眼里只有桑沐（2/2）

楚景淮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已经恢复清明。他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桑沐，轻轻将它翻面扣在桌上。

楚景淮的指尖悬在照片上方，最终没有落下。

“就这样吧。”他轻声自语，将照片从钱包夹层取出，放在办公桌的台灯光晕下。桑沐的笑脸在暖光中愈发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喊出“景淮哥”。

楚景淮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当他重新戴上眼镜时，目光已是一片清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檀木小盒——

“沐沐，从今天起...”他将照片轻轻放入木盒，“我只会是你的景淮哥。”

抽屉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楚景淮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最近才存入通讯录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清然，”电话接通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们见一面，在云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

挂断电话，楚景淮站在落地窗前整理领带，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他皱眉——即使在最艰难的商业谈判中，他也从未如此失态。

云巅会所顶层VIp包厢，沈清然已经等在窗边。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丝绒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颈线。

见楚景淮进来，她只是淡淡抬眼，手中红酒杯折射出细碎的光。

“你回国了。”这不是疑问句。

楚景淮在她对面坐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难辨：“嗯，刚下飞机。”

“为了桑沐？”沈清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听说她和傅云峥...”

“为了你。”楚景淮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

沈清然的手一颤，红酒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她放下酒杯，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杯壁：“楚总这是什么新型玩笑？”

“不是玩笑。”楚景淮解开西装扣子，从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我和林一交接完了，重新接手楚氏集团总裁位置。他任副总。”

沈清然没有看文件，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所以？”

“所以...”楚景淮深吸一口气，“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试着...爱上彼此。”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沈清然的表情凝固了，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盈满难以置信。

“楚景淮，”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五年零四个月。从商学院那次论坛开始，我就像个可笑的影子一样跟在你身后。”

楚景淮怔住了。他记忆中与沈清然的初遇是在某个商业酒会，那时她还没有工作，仍然是干练优雅，与眼前这个眼眶发红的女人判若两人。

“每次'偶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在楚氏集团工作都是我向父亲争取的...”沈清然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你眼里只有桑沐，永远只有桑沐。”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敲打着玻璃。楚景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记忆的碎片突然串联——

商学院论坛上那个提问的女生，总在他咖啡见底时\"恰好\"出现的咖啡师，还有每年生日准时送达的匿名礼物...

“清然，我...”

“不必道歉。”沈清然站起身，手包不小心碰倒了酒杯，暗红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是我自作多情。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

她转身要走，楚景淮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清然，”他保持着跪姿，声音颤抖，“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为了责任，而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五年来我可能一直在错过真正重要的人。”

沈清然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看着这个向来高傲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