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集:培训考核,择优留用(2/2)
“她好像冻僵了,还有气吗?”周望探了探妇人的鼻息,紧张地问。
李伯摸了摸妇人的手腕,又掀开襁褓看了看,眉头紧锁:“妇人是风寒入体加饥饿过度,孩子更麻烦,气息太弱,手脚都凉了。”
素问刚去给邻村的老人送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张顺立刻分工:“刘梅,煮姜糖水和米汤,加些红枣补气;陈生,给妇人配风寒感冒方,要温和些的;二柱,你抱着孩子暖一暖,用热水擦他的手脚;我去烧火,把诊室的温度提上来。”
王二柱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孩子轻得像团棉花,小脸冻得发紫。他把孩子贴在自己怀里,用棉袄裹紧,又拿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孩子的手脚,嘴里小声念叨着:“别怕,暖和了就好了。”这场景让他想起邻村二婶家的孩子,当年要是有现在的条件,那孩子或许就不会夭折。
陈生很快配好了药方,刘梅也端来了姜糖水。张顺扶起妇人,慢慢把姜糖水喂进她嘴里。妇人喝了几口,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谢……谢谢你们……孩子他爹……在战乱中没了……我们娘俩快饿死了……”
“你别急,喝了药好好休息,孩子我们帮你照顾。”刘梅柔声安慰着,把米汤倒进小碗里,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
可没过多久,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微弱却急促,小脸涨得通红。陈生赶紧搭脉,脸色一变:“不好,孩子好像有痰堵在喉咙里!”
众人都慌了神。孩子太小,拍背怕伤了他,用药又怕剂量不准。王二柱突然想起李伯说过的“小儿拍痰法”,赶紧说:“让我来!李伯说过,把孩子竖抱起来,手掌空心从下往上拍背。”
他小心地接过孩子,按照李伯说的方法轻轻拍打。拍了十几下,孩子突然咳出一口黏痰,哭声立刻顺畅了些。刘梅趁机喂了几口米汤,孩子终于安静下来,靠在王二柱怀里睡着了。
妇人看着这一幕,眼泪掉了下来:“你们真是活菩萨……”
傍晚时分,素问回来了。听众人讲完经过,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五个年轻人,眼里满是笑意:“你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她顿了顿,从药箱里拿出五本线装的《本草经》,“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现在交给你们。以后不管是在医署,还是去偏远村落,都要记得‘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王二柱接过《本草经》,封面已经泛黄,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连甘草都叫不出名字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突然明白了素问说的“扛起来”是什么意思。
四
开春后,赵地的战乱渐渐平息,可偏远村落的百姓依旧缺医少药。素问决定派五人分成两队,去各村巡诊。张顺和周望一组去西边,王二柱、刘梅和陈生一组去东边。
出发前,李伯特意煮了红糖姜茶,看着他们:“路上小心,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往医署送信。”
王二柱把《本草经》揣进怀里,又检查了药箱里的绷带和药材,点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药送到每家每户。”
东边的村落分布零散,山路崎岖。三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踩着露水赶路,晚上借住在村民家里,借着油灯整理当天的病例。刘梅负责给妇女和孩子问诊,陈生开药方,王二柱则处理外伤,偶尔还会教村民们识别常见的草药。
有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叫“石头村”的地方。村里的老支书拄着拐杖迎出来,叹着气说:“先生们,你们可来了!村里好多人都拉肚子,有的还发烧。”
三人立刻展开诊治。陈生给几个病人搭脉后,皱着眉说:“是湿热痢疾,得用黄连和木香配药。”可翻开药箱,黄连却只剩一点点了。
“这可怎么办?”刘梅急了,“回去取药要两天,病人等不起啊!”
王二柱蹲在地上,看着路边的野草,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素问先生说过,马齿苋能清热利湿,治痢疾!这路边到处都是!”
他赶紧摘了一把马齿苋,递给陈生:“您看是不是这个?”
陈生一看,点点头:“对!马齿苋配木香,效果也很好!”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王二柱带着村民去采马齿苋,刘梅烧水煮药,陈生则给病重的人针灸。三天后,村里的病人都好了起来。老支书特意杀了鸡,非要留他们吃饭:“多亏了你们,不然村里还不知道要倒下多少人。”
离开石头村那天,村民们送了很远,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红薯和花生。王二柱看着他们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学医的意义,用自己的本事,让更多人好好活着。
巡诊回来时,已是暮春。医署的药圃里,薄荷和金银花长势正好,绿油油的一片。张顺和周望也回来了,两人晒得黝黑,却满脸笑容。
素问和李伯站在院门口迎接他们。看着五个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的年轻人,李伯捋着胡须,眼眶有些发红:“你们回来了,赵地的春天,也真的来了。”
王二柱走到药圃边,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薄荷,想起三个月前的考核,想起第一次处理外伤的慌乱,想起风雪中救下的母子,突然笑了。他知道,这青囊里的薪火,已经传到了他们手上,而他们,会带着这份责任,让医道的光芒,照亮赵地的每一寸土地。
风拂过药圃,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王二柱握紧了怀里的《本草经》,仿佛能感受到历代医者的温度。他和伙伴们站在一起,望着院外连绵的田野,心中充满了力量——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因为这是医者的使命,也是薪火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