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39(2/2)
“愿圣母垂怜。”加西亚医生说,他早就对山区里游击作战的艰苦与伤亡率有所耳闻。
离别的伤感要在心里沉淀很久,伊森怏怏不乐地跟随安东尼奥和蕾梅黛丝处理完联合会事务后,被通知成为组织委员干部,他心里提不起任何劲儿来,马克留在他心里的话让他愈发感到不安。
“我绝非那样的笨蛋。”他对自己说,“我是一个自私,不择手段的人。”
他像是在给自己洗脑,做绝望无助的挣扎,可他尚未意识到,当内心中隐藏起来的冲突在现实生活中突然发生了,这就是既定的命运。马克的行为把这冲突提到了他的面前,似乎在叫他认清自己。
“不!绝不!”他恨恨跺脚,钻进公寓,像和自己赌气似的按捺住想要去见安德烈的心,可不消五分钟就败下阵来。
“这没什么,到时候我可以战胜的。”
他既懊恼又欢欣地敲安德烈的门,在见到教授的瞬间,他便忘记了所有,只想沉浸在这梦境般缱绻热烈的爱恋里。
安德烈早已恢复健康,回归了课堂以及学生活动,他刚从人民社会党那边的秘密据点回来,党内对他的思想传播十分看重,他每个月总会抽时间去那边讲述马列主义以及传达苏共中央对共产国际的忠告与祝福。
“你累坏了。”
伊森抱住教授,将头埋在他暖烘烘的颈窝里。教授的动脉跳动的节奏就像生命的乐曲,伊森很喜欢,他想要记住这种频率。他轻咬教授动脉处的皮肤,痒得教授直躲,
教授捧起伊森烧红的脸,含笑问:“怎么开始撒娇了?”
“我不是撒娇,我是想要把你吃掉。”伊森眨眨眼,迅速换上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安德烈摇头,“你的演技真差,你在伤心,你在害怕,是因为马克吗?”
伊森思考后点头,神情哀婉,半真半假地说:“的确是因为他。”
“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能掌控的事情,有时候我们要学会祝福,祝福他们,也祝福自己。”
“怎么个祝福法儿?”伊森不解地问。
安德烈垂下眼睫,“祝福他们能够安然无恙,也祝福自己能接受一切。”
伊森转头哽咽了一下,整个人便压了上去,将教授环在身下,在他耳边说:“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成熟,我只会找别的东西来消解苦楚,过往是酒精,现在是你。”
他吻住教授的唇,双手在他身上游移,他爱他皮肤象牙般温润的触感,他耐心而细致地解开教授衣领的扣子,就像在做某件手工活儿,神情专注,让丝丝缕缕的情欲凝聚成点勃然燃烧。
他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处,在他准备好时缓慢温柔地滑进去。他爱看教授在接纳自己的那一瞬时仰起头,闭上眼睛难耐颤抖的神情,但在接下来片时,他会在自己身下撕去了所有骄矜的外衣,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欲望动物。
他们都成为了屈从于爱与欲望的动物,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这没什么值得羞愧,因为这是在隔绝外界的床上,在床上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算为不道德,只要能使爱情长久。他侵入,他迎接。用折叠的姿势,让骄傲匍匐,交出理性的权杖,让感官登上王座。
教授看他的男孩儿在上方动作,沉浸的温柔,他在呻吟中抚摸伊森的脸,“我为何在过往那么害怕承认爱你呢?”
他挣扎起来,勾住伊森的脖子,在他湿润柔软的唇上轻吻,在快意的淹没下含糊不清地说:“明明我是那么爱你。”
伊森紧紧抱住他,与他唇齿纠缠,用动作诉说爱意。他们在品鉴彼此,用各种方式。当安德烈坐起来时,他能感受伊森的目光带有重量地落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会握住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自毁性地向下坠入。
而在坠入的刹那,他们会达到顶点。一切顾虑都在情欲中消弭,这就是人类为何总会陷入爱情的原因。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结束后伊森抱着安德烈,迷迷糊糊地问。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每个秘密都值得被尊重。”
伊森在他颈窝处笑了,说:“你那么相信我?”
安德烈垂下眼看他,捧起伊森的脸,“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希望革命成功?”
“是。”伊森点头,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希望革命成功。”
安德烈微笑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呢喃:“那还要说问些什么呢?不必问了,等革命成功后,726运动会给你留在古巴的特别身份,你在这边将没有任何阻碍。”
“真的?”伊森瞪大了眼睛,看向教授,他这句疑问包含很多意味,在这瞬间连他自己也厘不清。
“真的。”安德烈点头,“或许革命成功后我会回苏联一段时间,但我会回来的,为了你,我会回来的。”
教授亲吻伊森的额头,“因为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一刻,连伊森自己都不知道,汹涌而来的是巨大的幸福还是惊惧,要说后悔开始于什么时刻,那么便是在这一时刻。
在安德烈说,他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