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时宴听了一耳朵,立马准备飘走,但很快,又听见了白洛委屈无力的声音:“哥……你不要丢下我……我错了……”
时宴看了下,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白洛听不见的话:“伤不致死,安你的心吧。”说完,就飘走了。
他在自己的手术室门口,看见了大大小小一堆领导。
连刑警队的大领导都来了一位,面色严肃,沉声道:“时宴身份特殊,这次事情一定要彻查到底,给上面一个准确答复。”
时宴感动到哭,抱紧大领导,“虽然我和你没那么亲密,虽然三年前你还没升官的时候咱两一起下乡办事情天天吵架,大半夜还打过架,我还把你不小心推到了臭水沟,但我还是很感动你此时此刻的大爱!”
彻查,要的就是彻查,如果不彻查,他中这一刀就完全没意义了。
最好把路成雄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精神到□□,统统查一遍!
等给道:“我记着他之前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还能被人戳了一刀呢?”
时宴飘飘荡荡,又开始寻找别的地方了。
他到了医院外,看见了一列列黑色轿车,下来的人,个个都是黑色干部服,沉重压抑,他们身后跟着秘书,带着公文包,快速进了医院,不出意外,还是去时宴那一层的。
时宴扫了几眼,又看向了另一边,那边有好多大叔大娘,坐着三轮车来的,嘴里还念叨着:“小时!小时领导没事儿吧?阿鲁啊,你快快,快点过去带我们看看!”
阿鲁正是植林巡护人员的其中一员,说起来,能认识他们,也多亏当年郊外那片区域都是他带着做起来的,一路振兴。
时宴飞过去,恨不能握住大娘的手说:“乡亲们!我没死!我很感动!谢谢你们啊!”
然后看着那些瓜果蔬菜,又沉思,自己要是醒了,估计吃不了这些东西,要是能托梦传话,给他们说下,换成软糯可吸食的食物来探望就好了……至于什么果篮啊花束啊,浪费钱,不用拿了。
越想越远,时宴晃了晃脑袋。
路川辞呢。
怎么还没找见。
路川辞该不会死了吧?
时宴又一次开始怀疑路川辞是不是死了的事情。
好像……越爱一个人,越会担心对方哪天突然不在了。
时宴有些怕。
他飞的更快了,比起刚才漫无目的闲逛似寻找,这会儿目标明确,穿过了一层层人群,将整座医院都搜查了一番,毫无所踪。
路川辞难道没在医院?
那在哪里?
他朝外飞,找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一辆警车前看见了路川辞。
路川辞被带走了,那些人说,由于此案重大,路川辞是涉案人员之一,需要带回去审问。
时宴心生不满,审问你就审问,你别整的跟对待犯人似的啊。
尽管,在所有嫌疑未洗清前,路川辞的确是半个犯人。
这个身份,直到时宴三日后,魂归故体,也没有消除。
他的上级领导来看望他了,他的好朋友们也送上花圈啊呸花篮了,他的同事们也一一探望,连白洛,他都见了三次。可却没有一次见到路川辞。
时宴在等待,他想,或许很快很快了,他们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他不能太着急。
期间,白洛转到了他的病房,经常陪他说话。
白洛说:“哥你别担心了,路川辞这种人,命硬,光克别人了……”话到一半,又收住,“我的意思是,像路川辞这种人,怎么会出事呢,你先好好养伤啊?”
说话的过程中白洛也觉得十分吃痛,他摸了摸肩膀,纱布隐隐渗血,疼死了,想撒娇,但一看时宴心不在焉看窗外的模样,又闭嘴了。
他拿起手机,顺势翻了翻热搜,没想到自己还挂在热搜上。
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烦恼。
太红也是一种过错。
那个直播救了他的命,但也对他星途造成了不小打击。
有人一听他在直播中的脏话,纷纷道:【这还是我记忆中的阳光大男孩吗?】
白洛:不是不是。
从一开始就不是!
如果不是经纪公司非让他那么立人设,他一定会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阴郁的美少年。
放在曾经,如果他知道因为路家的事情导致自己星途受损,他一定会破口大骂,会冲到路川辞面前当场狂飙。
但如今,他倒是想去路川辞面前呢,路川辞却被人看守着不得人见,尤其是不能让他和时宴见。
白洛关掉手机,又闷声:“哥?”
时宴缩回被子里,一声不吭。
白洛道:“哥你放心,最多将人关个一月两月,之后就会放出来了,再者,路川辞又不是坐牢,只不过是带过去问个话,你身份那么特殊,人肯定不让你两见面。要我说啊,你如今这段时间避讳避讳也好,万一路川辞出来以后赚不到钱了,万一我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至少哥你还能当顶梁柱。”
白洛啰啰嗦嗦一大堆,时宴是一句没听进去。
可他对白洛那句一两个月后就放出来了的话很动心,将被子稍微向下放了些,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重燃希望:“一两个月后吗?”
白洛一怔,撇撇嘴:“嗯嗯嗯!”
白洛的话给了时宴不少信心,时宴就这么硬生生等了一两个月,可没等来路川辞,而是等来了一份文件,由梁家送来的。
梁家哥哥低声道:“小时,路川辞那边虽然问题不大,但是涉及到路川辞也是路家人,路成雄的案子不结束,他就放不出来,这是最新的公文,路川辞可能还要被暂扣。”
时宴忽一下坐起,张口又闭口,忍了许多话下去。
他很想问一问,路川辞明明是清白的,为什么要一直将人压着。
但他没问。
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两句失言再给路川辞带来麻烦了。
这天,他们出院了。
回家休养。
回到家中,冰冰凉凉,没有温度,也安安静静,半点声响也无。
白洛见有些冷清,又见时宴情绪实在低落,立马笑道:“哥,多大点事儿啊,我们再等等,不急不急,说不定路川辞在那边吃好喝好,人家过的逍遥着呢,你别把自己先搞垮了。”
时宴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已经很多晚上没睡好觉了。
深夜,白洛挤了过来,那时的时宴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皎洁的月光撒在脚边,仿佛身处世外桃源,美不胜收。
前几日下了雨,夜风清凉,有点冷,白洛静静地看了半天,原以为时宴能这么睡着,结果小心翼翼的过去给时宴盖毯子的时候,时宴忽然睁开了眼。
时宴睁眼的那一瞬,迸发出异样的光,可在看清人后,那束光又渐渐灭了,逐渐黯淡,消失于夜色。
时宴拢了拢肩,笑笑:“你还没睡啊。”
巨大的沙发,足以容纳三五人,躺上面,软软绵绵,按照白洛没心没肺的样子,几分钟就睡着了,可时宴没有,可能是因为想着路川辞呢。
白洛心底一酸。
这种酸涩又很快变成了习惯。
他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对待路川辞的。
最初他还觉得刺眼,后来也习惯了。
那两人再黏腻再刺眼,也好过现在时宴像是被抽去七魂六魄的模样。
白洛往时宴身边靠了靠,主动开口:“哥,我是说万一啊,万一路川辞真出不来了,你会怎么办?”
“炸了他们。”时宴默默道。
白洛笑话:“还有心情开玩笑。”
时宴默不作声。没表态。无数个夜晚,一想起路川辞在那间冷冷密不透风的小黑屋子里,他就觉得无比煎熬和心疼,真的很想炸了那间房子,把路川辞完完整整的带出来。
停了好久,白洛说道:“哥,对不起。”
他侧首,虽然这三个字他从小到大天天对时宴说,没有任何效力了,但这一次,他真的很想再对时宴说一次,同时心底给路川辞也说一声。
“如果不是我泄露了什么,按照你和路川辞的计划和盘算,应该不会像如今一样这么被动吧。”白洛自嘲一笑,“又是我做错了,从小到大,我好像就没做过什么对事儿。”
时宴笑了下,用手捏了捏白洛的脸,“良心受到谴责了?”
“不至于。我没道德,也不会自责。”白洛面不改色,满不在乎的说,“我只是担心,我又坑了路川辞一次,还坑的这么惨,路川辞回来了会不会打死我?”
听着调侃的话,时宴心情好了许多,好像他们说着说着,路川辞就要回来了。
白洛一见时宴笑了,忙道:“歪歪歪,我没开玩笑啊。”
时宴道:“他能回来就行,只要能回来,打死你我都愿意。”
“……”
作者有话说:
忽然发现,酸奶和奇亚籽是很棒的搭配,口感不错,除了容易拉肚子,简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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