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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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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十几米开外的是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撑着一把深色的长柄伞。

“你谁?”

那学生战战兢兢的,手里握着厚厚的信封袋:“到、到还钱的期限了,我、我好不容易攒够了3个月工资。”

咦,到这份儿上了老天爷还派人来给我送钱,罗塞儿不疑有他,按捺住欣喜的同时任他靠近。

“你先点点吧,”那学生老老实实道。

“呵,你还挺懂事。”夜里黑漆漆的一片,刚刚利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把自己多年来积累的财富装进袋子,在雨里点钞,却怕手机不防水待会坏了,罗塞儿凑到远处的路灯下,正打算借着灯光数钱,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背后传来。

“你!”

他转过身,一把刀又刺进他的肺部,对方一刀连着一刀,罗塞儿惊恐地疼痛的地张大嘴,却让对方将一块布塞进了自己嘴巴。很快,除了唔唔的声音很难再发出别的声音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感觉到生命的流失,怀着震惊与困惑慢慢躺倒在地,他紧盯着那个男孩,对方无机质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只是拔了毛的鸡或是其他的什么禽畜。

妈的,栽在了一个狠角色手里,生命的最后一刻罗塞儿想到。

那个男孩儿有条不紊地拖行罗塞儿的尸体,虽有点吃力但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能把尸体拖进商行里了,然而天不遂人愿,附近传来跑步靠近的声音。

男孩儿粗喘了两口,快速用刀划开罗塞儿身上的雨衣,张开变成一张巨大的雨布盖住尸体,所幸雨布够宽大绰绰有余,他隐身进附近的巷道里,尽力平复呼吸。

当他听到有人踢到雨布的时候,心紧张得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但他不愧是老天眷顾的人,就算这样对方也没发现异常,不仅如此他还看清了那个狼狈跑走的人影。

是他。

男孩把人拖进健闵商行,戴上手套和一次性浴帽,小心翼翼地将罗塞儿摆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两条腿前伸,就如同他儿时见到的父亲一般。

雨水和血迹能够模糊他的行迹,他看着雨鞋留下的脚印汇成一滩,收拾好一切满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月光下的脸看起来格外虔诚。

艺术楼。

“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老师,我帮别人取一下落在这里的作品,结果雨下太大被困在这儿了。”

“哦哦,雨小了现在,你先走吧。”张新华看看他手里蓝色格纹的长柄伞。

男孩摇摇头,反倒凑近了几步,“老师还要加班吗,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过会儿就走了。”张新华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哦……你不想要赵学姐的遗书啦?”男孩一只手将一封信件举在身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拉开了充满恶意的微笑。

张新华的脸瞬间绷成了一张老树皮:“原来是你在威胁我,想要钱?”

“不不不,想要这个。”

不知从哪来的一把刀直直刺进她的胸腔,长驱直入穿过心脏。

男孩看着张新华大口呼吸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样子,被愉悦到了,似乎他也没想到这么好的手。

鼻端的血腥味逐渐被艺术楼布满的绿植草皮的泥土腥气盖掉,只剩下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那股子味道似乎现在还萦绕在弊端,刘正阳从陶醉的回忆中清醒,很关注唯一的听众的反应。

陆一飞将他的诉说和自己之前的推断一一核对,一时间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故事完毕,没有鲜花和掌声似乎让刘正阳有点遗憾,不过他欣赏着陆一飞因为失血过多还努力睁着眼睛听他述说勉强还算凑合,至少一个观众付出生命的代价在聆听他的故事。

陆一飞悠悠地吐出一口气,他感觉到浑身的气力随着脖子上那道口子不断地流失,哪怕现在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也知道估计是灰白一片,就和寝室里的地砖一个颜色。

“说实话,我还是不能理解你杀人的理由,”看到刘正阳又欲举起的刀,他急急道,“你既然觉得这些人该死,那他们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你怎么不曝光他们,罗守业放高利贷,店里的混混欺负小姑娘,你怎么不去举报他呢。张新华那时候逼得赵学姐自杀,也没见一个人力排众议站出来为她发声,现在杀了这些人就真的是实施‘正义’了吗,那些受害人就会跳出来谢你?”

“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吧,‘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我只是帮大家实施了迟到的‘正义’,让那些被欺负受委屈的人讨个公道罢了。”说出这话的刘正阳脸上是明明白白的自傲。

“这是美国法官休尼特的名言,它真正表达的意思是,尽管正义永存,但对于现实中的每一个人来说,‘迟到的正义’绝非真正的正义,”陆一飞手里抓着的瓶盖被他按成平面,在滑不溜手的塑料绳上反复切割,“我不是故意跟你在这种状况下咬文嚼字的,但你讲点理啊。”

刘正阳呆立在原地,眼神里震惊又困惑,一直信奉的真理之塔好像被一台“破碎锤”在承重柱上狠狠一锤,开始摇摇欲坠,但很快一贯的固执让他的眼神恢复清明。

“你不过是为了脱身,少做梦了,我为这天准备挺久了,你一定不知道吧,罗塞儿死的那天我就看见你了,但是我却一直没对你动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顾念同窗之情吧,你看看张彬的下场,当然了,你不会有他躺在床上慢慢死去那么好过。”

陆一飞顺着他的眼神,吃力地回头,那个30多寸的行李箱静静地立在墙角。

“明天我就提着行李回家了,再回学校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学校死了这么多人,凶手却谋算着永久地逍遥法外。

一股怒火伴随着求生欲冲进了陆一飞的胸膛,他一把挣脱塑料绳的束缚,将手里如同刀片的瓶盖胡乱挥舞。

刘正阳一个向后躲闪不及,脸上多了一道伤口,然而陆一飞的目的并不在此,借着刘正阳的错身间,他一把握住张彬床边架子上的保温杯,猛地朝窗外扔去。

薄而脆的玻璃应声而碎。

这下动静够大,总能传到外面了吧,陆一飞喘着粗气,却不料被刘正阳一脚勾倒在地,脸磕在地上,瞬间眼前被汹涌而出泪水模糊了视线。刘正阳人虽然不比陆一飞高,力气却出奇的大,折着一只胳膊将他抵在地上,陆一飞的胳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讨厌鬼,你怎么这么天真,我为什么今天要搞集会,林全为什么突然改口,你还没明白吗。”

勉力擡起头,头上的血水混着泪水,陆一飞努力睁大眼睛,好几分钟过去了,只有西北风呼呼地从破口子灌进来的声音。

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儿了吗?

陆一飞眼中的希冀就像窗外的天光,一点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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