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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品牌故事与《乱世佳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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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郝思嘉在亚特兰大沦陷的炮火中,独自驾着马车,带着虚弱的梅兰妮和刚出生的婴儿,穿越燃烧的街道和溃败的军队,只为回到塔拉时,伊莎贝尔坐直了身体。书中写道: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心脏,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愤怒——对饥饿、对贫穷、对失去一切的愤怒!她紧紧抓住缰绳,指节发白,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上帝作证,我发誓,我绝不再挨饿!也绝不让我的家人挨饿!哪怕去偷,去抢,去杀人!’……”

伊莎贝尔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仿佛看到了十二岁那年,北军谢尔曼的“向海洋进军”烈焰吞噬了她家的棉花田和祖宅,母亲在颠沛流离中病逝,父亲一蹶不振。她也是靠着那股刻骨的愤怒和对“永不挨饿”的誓言,才一步步从废墟中爬出来,学会了利用美貌、心机和语言天赋,在男人的世界里为自己搏得一席之地。“上帝作证…我绝不再挨饿…” 她喃喃自语,灰绿色的雾霭深处,燃起了与书中郝思嘉如出一辙的火焰。王月生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如此精准地描绘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力量?

书中郝思嘉对白瑞德(瑞德·巴特勒)复杂的情感,从利用、轻视到逐渐被吸引却无法承认,再到最终错过的痛彻心扉,更让伊莎贝尔心弦震颤。瑞德的玩世不恭下的精明、洞察世事、以及对郝思嘉那份带着嘲讽的、近乎残忍的爱……她不由自主地将那张轮廓分明的东方面孔,那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秘密的眼睛,与白瑞德重叠起来。

“他写的是我!写的都是我的故事!我的心思!”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南方种植园的毁灭、家族的衰落、在逆境中挣扎求生、利用美貌与智慧周旋于男人之间、对土地(财富和权力)的执念、以及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脆弱与渴望被真正理解和征服的隐秘欲望……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她灵魂的倒影!这绝不可能是什么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王月生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了解她,甚至……爱慕她!他以南北战争为背景,以她为原型,创作了这部波澜壮阔、情感炽烈的小说!这是何等深沉、何等浪漫、何等才华横溢的表白!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狂喜、虚荣和被理解的巨大幸福感瞬间淹没了伊莎贝尔·兰开斯特。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加冕的女王,而王月生就是那个献上最璀璨王冠的、深藏不露的帝王。这才是配得上我伊莎贝尔·兰开斯特的男人! 不仅有深不可测的资金、洞悉未来的科学眼光,更有如此细腻的情感、如此优美的文笔!她必须得到他!不是作为雇主,而是作为伴侣,作为她征服道路上最终的、也是最耀眼的战利品!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伊莎贝尔像换了一个人:

在讨论F.E.U.L.具体细节时,她虽然依旧能精准地抓住法律和商业要点,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时常会飘向王月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探究而炽热的光芒。当王月生无意间看向她时,她会立刻垂下浓密的睫毛,面颊飞起淡淡的红晕(并非全然伪装),与平日精明外露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推掉了所有武汉商界和领事馆的邀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仆役送餐时,瞥见她穿着宽松的晨袍,罕见的没有束腰!头发随意披散,赤着脚在地毯上踱步,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手稿,时而蹙眉沉思,时而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书中的台词。

她重新拿出了那件心爱的、接近塔拉庄园土地颜色的墨绿色塔夫绸裙子,但换成了更柔软的款式,并且破天荒地没有使用深玫瑰红的口脂,而是换了一种更自然的、接近她本身唇色的浅粉。颈间依旧悬着那枚黄金吊坠,但腕上的缅甸翡翠镯子被擦拭得更加莹润夺目——书中郝思嘉后来也靠宝石撑过了难关。她甚至让旅馆仆役去买了一大束红玫瑰,书中白瑞德钟爱的花,插在自己房间的花瓶里。

第三天深夜,旅馆走廊一片寂静。伊莎贝尔站在自己房门的穿衣镜前,完成了最后的检视。

她摒弃了白日里刻板的日装裙。选择了一件质地柔软如流水的深酒红色丝绒睡袍,接近书中郝思嘉在亚特兰大穿的深色礼服颜色,宽大的V领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抹雪白的肌肤,腰间松松系着同色系腰带,勾勒出依然纤细但未刻意束缚的腰肢,行动间裙摆无声摇曳,像暗夜流淌的葡萄酒。睡袍下,隐约可见精心挑选的蕾丝衬裙边角。

彻底洗去了白日的脂粉,只留下冷白皮天然的瓷光。卷翘的睫毛依旧,但未涂睫毛膏。眼睑处用极细的金棕色眼线笔轻轻勾勒,衬得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密林中诱人的深潭。脸颊是自然的红晕,部分源于激动。唇上只抹了一层薄薄的、带着自然光泽的玫瑰色润唇膏——她刻意保留了那份“阅读后未及装扮”的真实感。左眼角的泪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浓密的金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只在一侧别了一枚小巧的、镶嵌着石榴石的星形发卡--低调的奢华。颈间的黄金吊坠贴在心口的位置。没有戴手套,纤长的手指涂着透明的蔻丹,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手腕上,那只象征着坚韧与财富的缅甸翡翠镯子温润生辉。

她舍弃了平日浓烈的玫瑰香精,只在耳后和手腕脉搏处点了两滴清冷的、带着露水气息的白茶与雪松混合的香水,如同雨后的森林,干净又暗藏诱惑。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本被翻得有些卷边的《乱世佳人》手稿,步履轻盈如猫,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停在了王月生的房门前。她没有丝毫犹豫,抬起手,用指节轻轻叩响了门板,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门开了,王月生穿着中式的深色绸衫,显然也未就寝,眼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疑惑和看到来者后的惊讶:“伊莎贝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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