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重归九界（1/2）

灰色的天空终于散去，寂界化作无尽光河，流淌在破碎的虚空之间。林凡立于光河之巅，静静地看着那一点点崩塌的灰尘化为新的灵息，重新融入天地。他的神情平静而冷峻，仿佛历经了万年轮回。沐苍半跪在他身旁，身体虽已重塑，却仍带着疲惫，那种从魂源深处透出的虚弱让他难以起身。

“师尊……寂界真的消失了吗？”沐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林凡微微摇头，目光深远：“寂界不会真正消失。它是魂的阴面，是被遗忘的部分。我们不过是让它重新归于平衡。”

随着他话音落下，镇魂钟发出低沉的回响，那钟声不再沉重，而是带着一种穿透天地的安宁之意。灰光彻底散尽，只留下混沌色的魂息在天地间游走。那是新的秩序之息，取代了寂与乱的界限。

“走吧。”林凡转身，伸出手。光河随着他的脚步而卷起，形成一道界门。沐苍看着那道门，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期待。

二人踏入光门。

轰然一声，天地翻转。

当他们重新踏足实地时，沐苍猛地一震——熟悉的天地灵息扑面而来，带着生机与腐败并存的味道。那是九界。只是，九界已不复往昔。

天穹阴沉，灵气混乱，原本平和的天地法则此刻充满了断裂与紊乱的气息。山川在崩塌，天海翻滚，远处的天域浮岛残破不堪，闪烁着血色的裂纹。

林凡抬眼望去，只见九天之上，一道巨大的暗痕横贯天穹，宛如一道裂开的界脊，黑雾从中不断流淌而出，渗入天地各处。

“暗域的气息。”他的声音冷得如同铁石。

沐苍脸色骤变：“他们……入侵了九界？”

“入侵？”林凡摇头，“不，他们‘吞’了九界的一部分。那道裂痕，就是魂渊的根系。”

他缓缓伸出手，一缕灰金色魂光浮于掌心，在虚空中化作一片地图般的影像。映入眼帘的，是九界的全貌——然而此刻，那曾经完整的九界图上，已有三界被灰暗侵蚀，界域边缘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吞没。

“光界已碎，影界半陷，魂界……正在被渗透。”林凡低声道。

沐苍浑身一震：“这才过去多久……”

“时间在寂界中流逝不同。我们渡寂之时，九界之外，已是十载。”林凡轻叹一声，眼底闪过复杂的光。

十年。

十年足以让世界重写命运。

林凡收起手中的光影，目光沉沉：“我们必须立即找到天渊宗与玄武殿的残部，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在抵御魂渊主线的入侵。”

沐苍点头，但他忽然怔住，神识一扫，面色陡变：“师尊……魂界的气息不对！”

林凡抬手感应，眉头渐渐皱起。

空气中的魂力异常沉重，夹杂着不属于九界的律动——那是一种“异魂”的波动，像是在模仿人类魂息，却多了一层诡异的“虚鸣”。

“这不是九界魂。”林凡冷声道，“这是暗域的‘化生魂’。”

两人迅速隐去身形，化作流光掠过破碎的山岭。沿途，他们看到的景象令沐苍心惊：

原本生机盎然的山脉如今一片死寂，草木枯黄，灵兽化为白骨，地表的灵气池被灰黑的水光覆盖，而那些黑水中，偶尔浮现出面目模糊的人形魂影，仿佛是被撕碎的魂魄在挣扎。

“这就是暗域吞界的过程。”林凡低声说，“他们先夺取魂息，再以化生之法重组亡灵，构成新的‘伪界生物’。九界若彻底沦陷，便会成为新的魂渊基座。”

“那我们该如何阻止？”沐苍问。

林凡看向远方天际，眸光中闪烁出一丝战意：“以寂火为引，重铸镇魂阵。”

他抬起右掌，掌心的寂火再次燃起。那是从寂界带出的混沌火种，既可燃魂，也可净魂。

“这火可净万魂污秽，却难以久存。若要稳定九界，只能借天渊古阵为引。我们先去天渊宗。”

两人疾掠而去。

夜色渐深，天幕被血色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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