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担当(1/2)
中央巡视组在追踪马云里的同时,继续与省委常委谈话。接下来要与谈话的是贺友奇。根据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立案调查,案件卷宗的记录里,有调查经过,并没有发现贺友奇有贪腐行为,中央巡视组也没发现贺友奇有贪腐问题。
只是中央巡视组获取的案件卷宗里,有贺友奇的儿子贺书声雇佣黑社会人员绑架犯罪未遂的卷宗,卷宗里有市公安局拘留贺书声,后又释放的记录,但没有具体记录释放贺书声的原因和过程。
所以,这件事可以推断贺友奇干预了,但没有贺友奇干预的直接证据。谈话就只有龚飞翔和贺友奇面对面进行,龚飞翔身边就只有一个做记录的干警及桌子一侧的录像设备。贺友奇到中央巡视组临时驻地三楼会议室时,龚飞翔已经在会议室,立刻站起身与贺友奇隔着桌子远远的握了手,说:“贺书记,请坐!”
贺友奇也客气的伸手礼让说:“坐!坐!”
双方坐定后,还没等龚飞翔开口问话,贺友奇先开口说:“还是我主动向组织坦白吧。”
贺友奇的态度平和、诚恳、认真,使人不得不对他有所期待。他能走到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不是一般人,对政治生态的认知和把控的能力自然不凡。现在对他的政治活动最大的掣肘的力有三个,一个是那一屋子的钱,第二个是他儿子,第三个便是马云里。
那一屋子钱是他行走政治江湖的最大包袱,精神最大的负担,使他无法昂头挺胸,大刀阔斧的行走,变得谨小慎微,像裹脚老太太一样,一步一摇晃,会不会把他压垮?什么时候把他压垮你?是无法预料的。
他原本以为儿子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助力,不成想,儿子竟出乎意料的是他脚前的一块顽石,差点把他绊个跟头。至今,他还是无法理解儿子好端端的环境,怎么长着长着,像一棵直溜的树苗,突然莫名其妙的脖子就歪了。
马云里自然是他的对手,他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可马云里不甘寂寞,非给他儿子下套,把他给套住。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把马云里自己弄成丧家之犬。马云里给了他那份案卷调查卷宗,他相信其他常委也收到了一样的卷宗,这在常委会上就能明显的感觉到。
中央巡视组肯定是掌握了这些卷宗,就如掌握了他儿子的卷宗,抓了他儿子一样,要不然中央巡视组回头看只能是听取汇报,做出点评就完了,不会再这样个别谈话,而且谈话的范围这么大,不是某个人,而是全体常委。难怪他在暗地里大骂马云里愚蠢,像个愣头青似的。
他不知道中央巡视组究竟掌握了他的多少材料,但有关他儿子的和马云里的材料肯定都掌握了,他再不主动交代,争取主动,可就是愚蠢了。
贺友奇一进来就要坦白交代问题,龚飞翔显然有些意外。本来今天谈话是要贺友奇解释清楚市局拘留与释放贺书声的事,他是市委的主要领导,负有主要领导责任,这里贺友奇必须明确对待子女犯罪的态度问题。
同时,要贺友奇解释清楚在中央巡视组巡视期间,处理女村官被打成植物人案件的省委常委会上,贺友奇为什么投了反对票?这更是一个立场问题,要看清楚你的屁股坐在哪里了。贺友奇也是党的高级干部,这一点当然很重要。
本还想着贺友奇会以什么态度接受谈话,谈话会比较艰难,没有直接证据,贺友奇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就会陷入僵局。现在贺友奇要主动坦白,龚飞翔自然不能阻拦,而且持欢迎的态度,伸手礼让,意思是:请说。
贺友奇从公文包里拿出贺书声给他的那份卷宗,递给龚飞翔,说:“我很失败啊,我儿贺书声自小严加管教,我自以为他的成长环境是阳光的温暖的,不成想,他会因为感情问题,雇用黑社会实施绑架犯罪。这份卷宗是他给我的,说是一个警察给他的。
“我看了卷宗,很明显,这是针对我来的。我第二天就把杜秋延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要他处理这件事。杜秋延他们当天就拘捕了我儿贺书声和鱼翅御宫的总裁刘瑞翔。
“接着杜秋延就来给我汇报,我问他想干什么?他就抛出了以释放我儿贺书声为条件,要我与他们合作,合作的条件就是在省委常委会上与他们协调。
“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我主要出于这样两点考虑:一个就是保住我儿贺书声不被判刑,我要不答应他们,我儿被判刑是肯定的,而且,他们会把那三个实施绑架的黑社会警察的死也算到我儿头上,那样必定是重罪,我儿一生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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