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危机显现(1/2)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已是世纪之交的1900年
从1897年开始,神州皇帝朱霞墨就一直住在北帝都皇家陆军医院,太子朱出凌也老老实实监国三年
这三年里,朱霞墨的身体时好时坏,他的健康状况牵动着全神州人的心
报纸上每隔几天就会刊登老皇帝的身体状况,百姓们也渐渐习惯了每天关注他的消息,仿佛成了一种日常
这一天,御书房里,朱出凌正伏案审定新一年的财政预算
三年的监国生涯,稍微磨去了他脸上的锐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疲惫
管理这么大的神州,需要付出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多
“父王!”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朱出凌抬头一看,只见20岁的皇孙朱海瑞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板板正正地向他敬了个军礼
“你小子,不去上学,怎么穿起军装来了?”
朱出凌放下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父王,我要去军队!”
朱海瑞语气坚定,眼神里闪着光
听到这句话,朱出凌手中正在写字的钢笔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儿子身上
“你连大学都没有毕业,去什么军队?再说了,你现在去军队,你能弄明白军队里的武器装备吗?”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
“军队需要的是优秀的士兵,不是莽夫”
朱海瑞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父王,您还说我呢,您自己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说什么!”
朱出凌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
“没说什么,父王,我回学校去了!”朱海瑞赶紧立正,像模像样地又敬了个礼,转身一溜烟跑了
朱出凌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笑意。这小子,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冲动、倔强,却又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朱海瑞的嘀咕并非全无道理。这三年间,朱出凌表面在李正庆的教导下潜心学习治国理政,骨子里却从未忘却那个盘桓心底的执念——进军中东
李正庆与朱霞墨当年商定的扶奥斯曼以制衡欧洲的战略虽在稳步推进,但太子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1900年的奥斯曼帝国处于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的专制统治下,他自1876年登基后推行祖留姆(专制)体制,通过秘密警察、新闻审查和流放制度维持权力
帝国实行高度中央集权,苏丹兼任哈里发,拥有绝对权威
这一时期被称为哈米德时代,虽然表面维持着坦志麦特(改革)的框架,但实际政治自由受到严格限制,议会长期停摆(1878-1908年),反对派活动转入地下
经济上,帝国财政深陷债务危机,1875年宣布破产后,由英法德等欧洲列强控制的奥斯曼公共债务管理局(1881年成立)实际掌控了帝国主要税收来源,包括烟草、盐、丝绸等专卖权
外国资本大量涌入,控制了铁路、港口、矿山等关键产业,如巴格达铁路项目由德国主导。农业仍是经济支柱,但土地制度落后,农民负担沉重,社会矛盾尖锐
军事上,军队在1877-1878年俄土战争惨败后进行了部分现代化改革,但装备和训练仍落后于欧洲列强
帝国在巴尔干、北非等地的领土持续丧失,仅保留对安纳托利亚、阿拉伯半岛、美索不达米亚和黎凡特地区的控制
外交上奉行平衡政策,在英、法、德、俄等列强间周旋,但实际沦为半殖民地状态,成为东方问题的核心
人口约3500万,民族构成复杂,包括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库尔德人、亚美尼亚人、希腊人等多个民族
民族主义思潮兴起,特别是青年土耳其党人(统一与进步委员会)在军队和知识分子中秘密活动,为1908年革命埋下伏笔。教育方面,传统宗教学校与现代世俗学校并存,但识字率极低
西方文化影响增强,伊斯坦布尔等城市出现现代化建筑和生活方式
奥斯曼帝国被称为欧洲病夫,虽然名义上保持独立,但实际主权受到严重限制,列强通过治外法权(领事裁判权)和保护国制度干预内政
1900年时,奥斯曼正面临着内外交困,各方面都不讨好的尴尬处境
而现在,奥斯曼中央政府唯一的财政进项就是和神州的石油贸易
因为是和神州的贸易,英法德等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插手,只能任由两国直接贸易
这三年时间,朱出凌虽然老实了不少,但他还是一手推进了神州皇家石油公司和奥斯曼深度合作扩大了在阿拉伯半岛上奥斯曼帝国的巴拉士省,马斯喀特省,特鲁西尔阿曼,阿拉伯红海一侧的以延布港为中心向四周的石油开采
(这四个地方分别包含现今的卡塔尔,阿联酋,阿曼,科威特,沙特东南部和西部靠近红海等地区)
帝国的中东战略看似正稳步推进,实则已站在了风暴的临界点
朱出凌精心选择的这四个支点——巴拉士、马斯喀特、特鲁西尔阿曼,以及红海沿岸的延布港,如同一把精准的钳子,恰好扼住了大英帝国最为看重的生命线——从地中海通往印度洋的航道咽喉
尤其是延布港,这座在真实历史中于19世纪70年代才开始开发的天然深水良港,此刻在神州的经营下,正显露出其极高的战略价值
它不仅是石油输出的枢纽,更像一枚楔子,直接钉在了红海的要冲之上
这一切都是朱出凌深思熟虑的结果,是他为帝国未来的能源安全与地缘影响力布下的关键棋子
然而,这步棋也无比凶险。它无疑是在大英帝国最敏感的神经上划下了红线,为日后不可调和的矛盾埋下了威力巨大的爆发点。帝国的航船,正驶入一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危险水域
当神州的运油船一艘接着一艘,如同黑色的钢铁驼队,从中东的港口启航,驶向神州在南海、马六甲乃至日本的各处港口时,伦敦唐宁街和白厅的官员们才猛然惊觉——神州已经悄然完成了在中东的棋局布局
讽刺的是,这一切最大的掩护,恰恰是朱出凌那被许多人视为“鲁莽”的锐气。当英国的战略家们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态,好整以暇地等待这位“政治上的年轻人”在复杂的中东撞得头破血流时,朱出凌却以令人措手不及的大胆与高效,将棋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的关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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