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2/2)
皇帝御驾,臣子安敢越轨而坐?
更别说还是皇帝亲自驾车,臣子更是坐不得的,今日受宠,坐了也就坐了,可明日不受宠之时,今日之行为便是杀头的大罪。
至于杨权……
谢冲忍不住嗤笑,也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真无畏,不过是借着皇帝宠爱得势罢了,又无任何根基,如此嚣张,难道不怕明日尸首异处?
怪不得彭郁璋说,这样的人注定活不长,自己不但没必要与之深交,还须有多远离多远,谁知哪日一不小心就被他连累了。倒是那陈公公,可得多提防几分。
思及此,觑了眼前方规规矩矩的陈公公,越发觉得此人阴险可怕。
许是感到谢冲的目光,陈公公看过来,笑了一笑,走上来说道:“陛下年纪小,有些行为太过离谱也属正常,想来谢侍卫年轻时,定也有不少趣事……奴婢记得小时那会儿,也是今日掏鸟,明日爬树,为此家中父母操心不少……”说了一番话,接着又叹了口气,方道:“但陛下乃万民之父,若行为过激……”又叹了口气说:“奴婢也劝过陛下,奈何人小言轻,如今陛下宠爱谢侍卫,不如请您平日劝劝他吧!”
“我不过小小侍卫,只得了陛下的恩宠,才得以有今日,无才无德,何敢劝陛下?”谢冲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但他的言辞明显与德行操守不符合,怕是话中无好意,于是道:“公公毋须担心,陛下上有太皇太后,皇太后教导,下还有众位阁老辅佐……”
正说到这里,忽见一个小太监进来通传:“公公,阳辅政有事觐见陛下,如今已在门外等着。”
陈公公忙上前告知皇帝,皇帝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他历来有些忌惮内阁的几位辅政,虽时时都恨不得找个机会杀死他们,可此时却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停下车来,说道:“让他进来吧!”
谢冲见阳辅政甫一进来脸色便有些不高兴,叩见后方说应太后之令,明日在上书房让彭郁璋为其讲史。本来周宜亲政后,因要处理国事,所以大多课已停下,但近日皇太后见他行为越来越不堪,十分担忧,于是令重新开课,特别让讲历代皇帝的兴亡史。
周宜自然不乐意,怒道:“朕已亲政,每日批改奏折都来不及,怎有时间学那东西?你们若是太空闲,不如回家打吊牌去。”
“胡闹!”阳辅政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指着杨权道:“这等佞臣,陛下不但不仗毙,还与之玩耍……皇帝的御辇,他何敢安坐,且还让陛下做马夫,您置先帝的颜面与何地?置太皇太后、太后的颜面何地?”
周宜脸色阴沉,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杨权早吓得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陈公公也不敢上来相劝。
直到阳辅政离去后,杨权竟一屁股跌在地上,谢冲忍不住一阵鄙视。
“这老匹夫!”周宜咬牙切齿的骂道:“总有一天,朕让他不得好死!”
陈公公心里一惊,忙劝道:“阳阁老也是奉了太后的令……”
言外之意是说不关他阳辅政的事。
周宜顿时怒道:“可恨的老婆子!”随即对陈公公附耳叽咕了几句。
陈公公脸色大变,两手发抖,颤声说:“陛……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周宜阴沉着脸道:“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谁生便可生,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陈公公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若行此事,其后便该做孝子守孝,岂能再任意出入玩耍?”
周宜皱眉想了半晌,方才说道:“汝此话大有道理!既如此,就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