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的图谋(1/2)
一众仆妇簇着凤玉进东园来,刚到正堂园外,迎面便撞见父亲送客出来。
并排走来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彭王世子彭郁璋。
他今日穿了件缃色倭缎五彩团花圆领宽袖长袍,披着遍地绣金竹叶缂丝白披风,含蓄不失华贵,更衬得他俊美优雅,丰神如玉……双目依然深邃而宁静,若冬之雪,若夏之阳,又若春之风。怪不得有人赞他“骨子里的优雅之态,既有贵族的彬彬有礼,也有魏晋名士的潇洒不羁……”
正是这种气质,使得人甘愿沉溺。
不知不觉中,凤玉痴了。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是啊!有此君子,她愿常记心头,永不泯没。
虽然他对她绝情,让她饱尝痛苦的折磨,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本以为如今既为人母,可以控制自己的那颗心,但当见了他,它竟依然砰砰跳动。
彭郁璋微讶,许是不曾料到今日她会回娘家,而恰巧又相遇,微微一笑,但那双眸子依然平静,清越的的声音说:“郡王妃……”
凤玉心痛如绞,身子微微发抖,抑住眼泪,勉强笑道:“世子,真是好久不见。”不等他答言,忙朝一边的谢逸道:“父亲!”
“今儿怎回来了?”谢逸顿住脚问她。
“回来看看母亲,”凤玉笑了一笑,道:“且今儿是四弟五弟好日子,我作为长姐,怎可不回来?”
谢逸听了,笑道:“既如此,先去瞧你母亲吧,她正在屋里休息。”
凤玉点头,退至一旁请他们先行,她虽是郡王妃,却不愿在家时让父亲给自己让路。谢逸自然知道她孝顺,于是与彭郁璋等人离去。凤玉看着白色背影远去,眼角终于掉下泪来,忙悄悄拭去,才任丫鬟扶着往政和院来。
袁夫人这段时日皆在填补当日挪用的颜氏嫁妆,待得补完,已是将她自己的嫁妆全填了进去,且又加上赵贵母子的贪婪,不由气得呕血,堪堪半月光景便憔悴了大半,请了太医来府,说急怒攻心,又心郁成疾,虽开了药方,但要痊愈,还需她放宽胸怀。
可怎叫她不气?如今合府众人都在看她笑话,又失权又失财,别说下人,连唯一的儿媳妇都敢来要挟,且如今更不得老太太欢心,连早晚请安也免了,她活得窝囊又委屈,幸而膝下还有两个孩子聊以慰籍。
今日家里谢冲二人加冠礼,她只得勉强起来与含玉说了一会儿话,忽家人传报:“郡王妃回来了,如今正在门外。”喜的她忙带了含玉出大厅,遥遥便见众仆妇簇着凤玉前来,忙与含玉接了进院。
半月未见,凤玉见母亲明显的瘦了,气色也不太好,忍不住掉下泪来,来不及问明原因,忙让丫鬟将早备的礼物分送谢冲等人,接着又忙过去看老太太,众姐妹又过来拜见,待得与父亲等人陪老太太用了晚饭方回来与袁夫人叙阔。
母女二人同塌而眠,得知母亲之事,凤玉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几分埋怨道:“母亲糊涂,这么大的事,怎不派人告诉我?”
袁夫人叹道:“你身子一向不好,自家又事多,何再操劳娘家的琐事?”
凤玉知道这是母亲疼爱自己,但今时之事不同以往,稍不注意,件件皆会要人命。母亲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叹了口气,低声道:“先不提其他,如今让嫂嫂管家也好,母亲正可养养身子,以后总有机会翻身,可赵贵母子您怎地还让他们逍遥,别说犯的大罪仗毙也不为过,您想想赵嬷嬷可跟了您半辈子,大小事皆心知肚明,若万一她心生怨恨,让家里知道了那事……”
袁夫人顿时感到后怕,全身发冷,忙紧紧拉住凤玉的手颤声道:“我的儿……是我糊涂了,如今……可该怎生是好?”想到那些事一旦传到老爷耳中,定是滔天的怒火,轻则被休,重则身死……若死倒也不可怕,就怕声名狼藉,连累三个孩子……
“您别着急。”凤玉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如今事情还未到最坏,女儿自有法子替你转圜,只是……”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毒辣,低声道:“我知赵嬷嬷是您奶妈,照顾了您半辈子,可如今不同往日,母亲,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袁夫人身子微抖,半晌落泪道:“如今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凤玉闻言,大松一口气,她知道母亲对赵嬷嬷十分依赖,就怕一时狠不下心来,虽她可暗地里行事,但一旦母亲得闻,母女间必会产生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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