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反目(2/2)
提芳却道:“茗哥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怎是那些有的没的?这暂且不说,还请母亲在三爷面前替我澄清误会,说那王姨娘和舍儿之死与我无关,他休要听信了小人之言,破环我们夫妻情分。若母亲愿意,儿媳感激不尽,势必尽心尽力的伺候您!”说完,两手撑地,又叩了一个头。
袁夫人怒极反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天真的话来,难道王姨娘白死了不成?提芳突然擡起头,睨她一眼,笑道:“母亲,我昨晚梦见了昙花,她说她正在赎罪,您知道她赎什么罪吗?”
“你给我住口!”袁夫人忽的一下噌起来,厉声打断她。一旁的赵嬷嬷犹如宣判了死罪般,早已呆愣愣,魂飞天外了。
袁夫人指着她颤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
提芳冷笑道:“母亲若依了我这两件事,我便什么都不知道,若不依,我便什么都知道。”
袁夫人直挺挺的跌坐在炕上,半日对赵嬷嬷说道:“让她把谢茗带回去。”提芳听了此话,一颗心瞬时放了下来,向袁夫人行礼告退。袁夫人呆坐一阵,腾地站起来,便将屋里一阵乱掀,什么玉器,首饰,匣子,哐当哐当落在地上,撒了满地,也碎了满地。外面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
少顷,赵嬷嬷回来,见这满地的狼藉,抖着双腿上前,颤声说道:“太太,奶奶……她……”绝望得再也说不出来,半日才吐出一句话:“现在可怎么办呢?”
“心慌什么?”袁夫人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坐到椅上,冷笑道:“她是个聪明人,岂会告自己的婆婆?所以她是不会宣扬出去的。”赵嬷嬷听了,无疑一颗定心丸,心想确实如此,三奶奶是太太儿媳,她若把此事说出去,对自己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袁夫人阴沉着脸,冷冷道:“小贱人,就再让她猖狂几天!以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嬷嬷见袁夫人满脸戾气,两手又抖个不停,便知她确实被气狠了,也不敢多想,忙伺候她上床安歇。出来又叫春雨一起收拾屋子,趁着无人看见,忙偷偷藏了支金缧丝点翠簪子在袖回屋。
这里袁夫人却一夜未曾合眼,每当睡去之时,便见到谢逸提剑刺她,吓得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春雨吓得发抖,下床点起灯进来掀帘看,见袁夫人坐在床上,气喘吁吁,满脸的汗水,忙放下灯,拿帕子替她擦了,问道:“太太,可是做噩梦了?”
袁夫人点头,坐了一会儿,任由春雨服侍着躺下。方到天亮之时,才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赵嬷嬷过来,从春雨口中得知了这事,便自作主张免了小辈们的请安,又亲自到老太太处告了罪,说太太身子不大舒服,今儿不能过来伺候。老太太自然应允。
袁夫人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春风春雨正伺候洗簌时,赵嬷嬷进来说道:“太太,颜忠家的过来问去寺院的人数,您见是不见?”这颜忠家的本是颜夫人的陪房,只颜夫人去了后,便不再管内院之事,专负责太太姑娘们出行事宜。
袁夫人听了,道:“我没精神,今儿就不见了。”顿了顿,又叫住赵嬷嬷,对春风道:“此事不能耽搁,你是日日跟着我处理这事儿的。也罢,你去替我走一着,与颜忠家的把出行人数都说个清楚再回来。”两人忙出屋去了。
这里,袁夫人任春雨梳妆,待绾好发,袁夫人要戴那支金缧丝的点翠簪子,春风打开匣子,翻来覆去却找不见,袁夫人让她到地上找找,但任她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找遍了,连个影都没见着,于是便说有可能是赵嬷嬷放到了其他处。
袁夫人二话不说,转身就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骂道:“猪油蒙了心的下作蹄子,连主子的东西你也敢拿,今儿不交出来,便赏你一顿板子,再送到牢里吃牢饭去!”
春雨捂着脸,直挺挺的跪下来,噙着泪辩解道:“太太,我真的没有拿,你若不信,便去我屋里搜就是。”袁夫人气得一脚就踹了过去,把个春雨踢得向后仰躺在地,又慌忙爬起来,重新跪下。
此时,赵嬷嬷与春风回来,袁夫人便让两人拖她出去。春雨慌忙忙的跪下求情,赵嬷嬷上前问袁夫人发生了何事,袁夫人一五一十说了。赵嬷嬷暗道:太太以为是春雨拿了,我倒不如借此推脱,让她做个替罪羔羊,打定注意,便让两个小丫头去春雨屋里搜查,结果自是没有。
赵嬷嬷忙跪下求情道:“太太,您正是用人之际,赶了她出去,哪个能独挡一面呢?”
袁夫人听了,觉得赵嬷嬷之言有理,暗想:这春雨对自己倒是颇为衷心,目前还可用,于是对春雨说道:“看在她们两人份上,我便既往不咎,你既然喜欢那东西,我也不要回来了,你留着吧!”
春风忙拉了拉春雨的袖子,低声道:“还不快向太太谢恩!”春雨抹了泪,低头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