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的多米诺骨(二)(2/2)
袁老爷听了,转悲为喜,连连应诺。
逗留两日,袁夫人匆匆启程回府,到家洗簌一番,便向老太太请安,稍坐片刻回来忙把这事向赵嬷嬷说了,那赵嬷嬷听了,勃然变色,连问太太如何办。
袁夫人心想:若直接招来问话,她必定是不承认的,且又是自己的儿媳,闹大了自己和儿子的脸上也无光。因而便让赵嬷嬷偷偷传唤提芳院里的厨房管事娘子和小怜过来问话。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管袁夫人如何威逼利诱,两人的说辞与那天一模一样。袁夫人尽管气得发抖,也拿之无法,挥手打发走了两人。赵嬷嬷上前低声道:“太太,我瞧着这两人都是被三奶奶正大光明的当枪使了,您要抓她的把柄,怎么抓得出来呢?”
袁夫人细想,深觉有理,一时怒不可遏。
赵嬷嬷睨她一眼,献计道:“太太是婆婆,奶奶是媳妇,婆婆管教媳妇乃天经地义,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你说的对。”袁夫人冷笑道:“一个不孝之罪,便能让谢讳休了她,量她娘家也无法说个不字!”因而便以王姨娘之事装起病来,整日躺在床上,茶饭也不爱吃,除了赵嬷嬷和春风,几个姑娘每日的请安也免了。
提芳是儿媳,自当每日过来伺候,端茶送水,从早忙到晚,如此四五日,累得憔悴不堪,两眼发青,袁夫人便假装让她回去休息,提芳只说不敢,袁夫人便让赵嬷嬷硬拉了她回去。那赵嬷嬷走前对提芳道:“太太是心病,奶奶不必每日过去伺候,只抄几卷经书与太太就是了。”
于是提芳歇息了一日,便窝在书房抄经书。
袁夫人便对赵嬷嬷道:“就让她好好给我抄,也别说我不体贴她,等会儿你把谢茗给我接到院里来,以后我亲自教养,也免了她的后顾之忧。”
赵嬷嬷忙带人去谢茗屋里把他东西全部收拾了带入政和苑,茗哥儿又哭又闹,赵嬷嬷硬抱着走了。
提芳气得直哭泣,衣服也不换,慌忙赶来见袁夫人,被丫头拦住,死命闯了进去。袁夫人刚哄睡谢茗,见到她立马冷冷道:“哪家的媳妇如你这般强横的,见了婆婆连礼都不知行了?想是往日里我太过纵容你,让你分不清了尊卑,心也黑了起来,暗地里就做出那种阴毒之事?”
提芳垂下头,嗫嚅道:“母亲此话儿媳不解得很,儿媳何曾不知尊卑,又何曾做下什么恶毒事?”
“你还敢狡辩?”袁夫人盯住她,怒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是能永远隐瞒下去的。别以为你对王姨娘做的那些毒事我不知道,不过是瞧在谢讳和茗哥儿份上,不与你计较罢了,你若还不知好歹,明儿便让谢讳休了你!”提芳脸色雪白,再也不敢提抱谢茗回去的话。
当晚谢讳回来见她两眼红肿,便问她发生了何事,提芳有苦说不出,只暗地里淌眼抹泪,那谢讳本是个大男子,哪里会注意这些,又受母亲欺瞒,只以为提芳想儿子罢了,也就劝了劝,并不在意。
而提芳日日担惊受怕,夜里一合上眼,便是谢讳丢给她一张休书,不过十来天,那身子便瘦了一大圈。谢讳以为她生了病,便请大夫来看,那大夫是治身不治心的,所以提芳吃了两贴药,丝毫不见起色。谢讳无法,只得向母亲讨注意。袁夫人是巴不得提芳去死的,如何会尽心,因而不过做些乖面子罢了。
偏那赵嬷嬷逢人便说“她能有什么病?不过伺候婆婆几日,受不了心里便怨愤,开始装病拿乔,惯会装腔作势……”
那,不免也开始践踏,把个流言传得越来越不堪,搞得提芳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了。提芳本是娇生惯养,一帆风顺的主儿,哪里受得了这等折磨,因而茶饭不思,病上加病,皮肤渐渐蜡黄,两眼亦毫无神采了。
吴夫人心疼侄女,便过来探望,提芳扑到她怀里大哭了一场,接着把这一连串的事儿都告诉了她。吴夫人听了,顿时又气又痛,不敢相信一向温婉的侄女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但事已至此,少不得向袁夫人求求请,望大家和平共处才是。于是来政和苑见袁夫人。
袁夫人泣道:“我若是不饶恕她,早告到老太太那里去了,缘何还瞒到如今?但我也是王姨娘的姑姑,怎能见她枉死而无动于衷呢?如今少不得让提芳受些委屈,以慰死者在天之灵了。”
吴夫人无言以对,长叹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