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黄蜂针(修)(2/2)
那王姨娘又说:“千万莫说大话折了腰!”
昙花说:“说来你不信,只我也不敢说,那时怕我也活不了。”
提芳暗暗打定注意,非要把这秘密弄到手不可,又听昙花道:“不说我了,姨娘现今如何?三爷对你可好?”
听王姨娘回道:“虽也嘘寒问暖,到底比不得刚进府那会儿温柔体贴,莫说外面的姑娘甚多,单奶奶屋里便有个标致的舍儿呢,我现今失了新鲜,又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人家娇嫩?“说到此处,咯咯的笑起来,顿了顿,才说:“我可不是那种—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便拿丫头来伺候爷们的人!”
提芳恨得咬牙切齿,暗想道:贱人,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又听昙花笑道:“人家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哪个爷们哪个不爱俏,不贪鲜呢?所幸三奶奶良善,我看你不如多存几个钱,趁年轻生个小子才是!”
又听王姨娘道:“只我担心万一有了孩子保不住。”
听昙花说:“有太太在,哪个敢乱来?”
王姨娘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呢。不说奶奶,单她屋里的丫头,特别是那个舍儿,便很厉害,仗着爷宠爱,哪次见了我不是挑鼻子瞪眼的?每次瞧见她那双阴毒的眼睛,我就一阵哆嗦。若我要是三爷,定不要这样子的贱人做姨娘。”
舍儿气得脸都红了,气汹汹的就冲了出去,把两人唬得花容失色。
提芳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舍儿跑上亭子,推开昙花,抓住王姨娘的手,冷笑道:“姨奶奶讨厌我,当面锣对当面鼓就是,何必背后说人坏话,凭白坏人名声?”
王姨娘哆嗦着,眼睛寻昙花讨注意,岂料她不知何时偷溜了,只得讪讪道:“舍儿想是误会了,我只唠叨几句罢了。再说你离亭子甚远,想是没听清也未可知呢。”
舍儿嗤笑道:“姨娘当我是聋子,还是蠢物?捉贼既拿了赃,还凭得人诓不成?”
提芳气喘吁吁的赶来,一听此言,便假意斥道:“你这丫头怎如此没规矩,快与姨奶奶赔礼道歉!”
舍儿羞恼成怒,越发紧紧的拽住王姨娘。王姨娘一个劲儿的挣扎。
提芳连忙上前分开两人,却暗地里绊了王姨娘一下。只见她向后一个踉跄,口里惨叫一声,便从亭子上滚了下去。
舍儿顿时惊慌失措,两人急急往下赶,见王姨娘躺在地上,手脸皆是刮伤,下身裤子竟沁出了血,俱吓得脸色煞白。王姨娘抚着肚子,撑着一口气说:“奶奶……救……我……”
提芳急忙令舍儿回院叫人擡轿子请大夫,又蹲下身,扶起王姨娘,口里直说:“放心!放心!我守着你,你定会没事。”王姨娘听了安心不少,只肚子渐痛,咬牙硬撑着。
少顷,几个婆子擡轿过来,隔得老远提芳便急忙催促,众人慌得忙赶过来,将王姨娘擡放轿中,送至她房中。王姨娘下身血流不止,痛得滚来滚去的叫唤。提芳急得手忙脚乱,立马使人请袁夫人过来。袁夫人一见这情景,也吓得不轻。
一会儿,太医来了,进屋诊脉,大家才知她肚子里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这么一折腾,孩子岂能保得住?当夜便流下一大团血肉,已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婴儿四肢。
袁夫人一肚子气都撒在了舍儿身上,向赵嬷嬷厉声道:“先将这贱婢打五十板子,再撵出去,立刻交给人牙子,或卖或配人,皆随他意。”
赵嬷嬷出来,忙令两个大力婆子剥了舍儿裤子,托到长凳上按着趴下,也不顾忌人来人往的狠狠赏了她几十板子。舍儿又羞又痛,流着眼泪哭爹喊娘,又叫着奶奶救命。
提芳狠命掐了掐左腕嫩肉,进屋向袁夫人跪哭道:“此全是儿媳之罪过,母亲要罚舍儿,便先罚我。只妹妹既有了身子,为何却不告诉我?我要晓得,这祸事能够避免也未可知!但如今既已发生,我只求妹妹养好身体,来年再怀一胎。”
袁夫人听了这话,甚为恼恨王姨娘做事不高明,又气她连个胎儿也保不住,只毕竟是娘家侄女,才把怒气转到了舍儿身上,如今见儿媳跪下求情,又因赵嬷嬷在一旁苦劝,便卖了提芳一个人情,饶舍儿不提。
当晚谢讳回来,听提芳说王姨娘流产之事,二话不说杀将到舍儿房中,一把提起她的手拖拽到地上踢了一脚,舍儿痛的大哭饶命,谢讳见她梨花带泪,别有一番风姿,便有些舍不得了,迟迟不再动粗。
提芳冷笑,却拉他回屋说:“此事并不全她之错,王姨娘背后讲人是非,舍儿如何不气?再说,王姨娘是脚底打滑才摔了下去,也更怪不到舍儿了。”
谢讳踌躇不言,提芳趁机说:“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王姨娘怀孕已两个月,我竟半点不知,想是她有意隐瞒,若我知道,今儿这事定可避免。”
谢讳听了,便怀疑起王姨娘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因开口道:“她是母亲给我的人,又刚流产,看在这份上要你多多照顾了。至于舍儿,便饶她一次。”
提芳见他态度有些转变,心下甚是欢喜,嘴里自是满口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