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隐私(修)(1/2)
赵嬷嬷前脚刚走,周氏后脚便回来见了,见院里多了几个丫头婆子,圆圆正点着名,便进屋问弄玉道:“那几人就是太太安排的粗使丫头?”
弄玉一面弯腰收拾箱笼里的行李,一面说是,周氏听了道:“这些行礼让团团俩丫头收拾,姑娘跟我出去瞧瞧丫头们,免得人家不识主子。”
弄玉便跟着出屋,站在台阶上,圆圆忙把名册交给周氏,周氏接过来,让她进屋去,然后扫了一眼名册,粗粗认识了几个洒扫丫头,依着惯例,赏了各人见面礼,众人退下不提。
弄玉站在旁边,看着下首那两个二等丫头,左边较矮之人,身材纤小,有一双樱桃红唇的,叫小红,右边高高瘦瘦的小姑娘,长得甚为普通,扎进人堆也不认识的,是小兰。两人都是袁夫人院家里的丫头,进府不满四年。能被派到这里,估计也十分得袁夫人的信任,弄玉可不相信,那袁夫人不会让两人做耳报神?因而自然的筑起了一道防心,但她也并不担心,屋里有团团圆圆伺候,更何况还有嬷嬷坐镇,也不怕两人翻起浪来,若能收归己用,倒也锦上添花,若不能,也无关紧要。看着周氏多赏了两人一朵珠花,便回屋收拾行礼。
说来这俩丫头都有一门不错的手艺,小红泡得一手好茶,小兰做得一手好针线,在袁夫人院里时,虽是吃二等的月例,但都十分得重用。如今弄玉一回来,两人都被拨到了弄萧楼来当差,先时两人都很愿意,毕竟太太屋里一等丫头的名额已经满了,且春风春雨又很得太太信任,两人想要升迁,一时并不大可能实现,便都想着,许到了弄玉处,凭着是太太屋里调过来的人,说不得能做个一等。可哪里想到,竟凭空钻出个团团圆圆来,两人一下子都有些懵了。
但她们哪里知道,这正是袁夫人的高明之处呢!
两人到这里来时,暗地里都被赵嬷嬷一番嘱咐,须得不时汇报三姑娘屋里的一言一行,若是做得好,自有好处拿,两人先时都没当一回事,但如今,却都一面整理行李,一面想着这事。
且说弄玉,和周氏三人收拾带回的箱笼,因几口大箱里装的都是这几年用的旧物,大件小件,字画衣服,什么都有,只先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其它再慢慢收拾。
但尽管如此,待弄好时,几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团团圆圆瘫坐凳上,个个四仰八叉,一点形象都没有,而弄玉正拿帕子拭汗,周氏打起精神,出屋沏了一壶茶来,弄玉吃了一杯,实在困乏了,便进里屋睡午觉,团团在里守着,圆圆放下帐帘出来,没坐多久,那丁大家的便送了月银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位一中年女子,举手投足颇似位大家太太,原来是李夫人的陪房来福家的,管着主子们的四季衣裳,今儿过来是为姑娘量身做几套春装。
周氏沏茶上来招待。圆圆记得弄玉的尺寸,便向来福家的报了,来福家的记住了,笑道:“姑娘这腰,细得我简直没法说,真真羡慕死人了!”
丁大家的笑道:“你也不想想姑娘是什么人,那可是老太太嫡嫡亲亲的孙女!”来福家的听了,竟嗤笑一声。丁大家的因着昨日之事,心里有鬼,便把月钱交给周氏离开了。
周氏便挨着她坐下,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好像有些不对头”
来福家的冷笑道:“周妹妹倒是一如既往的眼尖,你几年没在府里,哪里知道,主子得道,那跟前曾经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便也猖狂起来,三天两头让人请客也就算了,你不知她私下搞的那些个严刑峻法,有人若惹她不高兴了,二话不说扣月钱。开头还有丫头气不过,找三太太评理,那三太太也是个光打雷不下雨的主儿,纵得这贱人越发的大了胆,竟拿丫头们的月银放印子钱。有一回被大奶奶抓住了把柄,便一状告到老太太那里,她才急了,若不是三太太替她圆谎,让人说不出破绽来,她早被撵出府了!”
周氏知道她说的是丁大家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来福家的自言自语说道:“说来还是大奶奶管家时日子好些,可偏偏那么精明能干的人,却犯个糊里糊涂的错来,挪用了公帐上两千两银子,被个小丫头告发到老太太处去,老太太便撤了她的权,让三太太管家。”说到这里,把身子凑过去,低声道:“你道那告密的小丫头是谁?这人竟是大奶奶屋里的昙花,大奶奶在太太屋里见到她,见她做事灵巧,便要了过来,拿之当心腹,哪里晓得此人却是个间呢!”
“姐姐不是开玩笑?”周氏有些不敢相信,那昙花她也认识,曾在太太屋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后来太太去世后,便分派到了袁夫人屋里。
“哎呀,我可不是吹牛!”来福家的一脸急色:“那可是丁大家的亲口说的,有次我们一起吃酒,她酒后吐真言,便把这事儿说了,当时我也吓了一大跳呢。那昙花瞧着老实,其实嘴巴厉害得很,明明自己做了坏事,却要倒打一耙,诬赖到别人头上了,偏偏大奶奶嫉恶如仇,两人都不容下,三太太就借机把昙花要了回去。”
周氏惊讶极了,来福家的得意道:“不敢相信吧?这院里‘明里一张笑,暗里一把刀’的人多了去了!”说到这里,向她附耳道:“就说这位三太太,表面一副菩萨样,私底下却不好说呢!比如,去年三爷与花楼里的一个花楼女子好上了,硬要擡进府来,三太太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了,可那女子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三爷院里的那个姨娘,她的亲侄女,擡进府之前,三奶奶是一丝风都不知道,三爷既成了家,论理这事她就不该插手,偏偏她做得这么绝!你又再瞧瞧她自个儿院里的那些丫头,不过侍寝了三老爷一晚,她就找了个借口撵出去了。可三老爷去年还是擡了一房姨娘回来,你不晓得这姨娘可和大太太三奶奶都沾着亲呢,如今她怀了孕,怕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呢!”
周氏忙问是怎样的亲戚,来福家的笑道:“大太太的一个庶出姑姑的女儿,虽是小妾生的,但名分上却是亲戚,三奶奶又是大太太的亲侄女,你说她们是不是亲戚?”
周氏点头,来福家的笑道:“说来这些事与咱们也没甚关系,妹妹虽是三房里的人,但以后自是会随姑娘陪嫁出去的,所以她们如何,也影响不着你。”
周氏叹道:“就不知老爷和太太打算给姑娘说哪户人家?想来我这心里提心吊胆得很,一则老爷是男子,挑人的眼光与我们不同,二来呢,太太不是姑娘的生母,未必会真心实意的替姑娘打算,所以我真真愁得要死!”
来福家的听了,笑道:“这事我倒知道一些,听说三太太给你家姑娘说了门亲,就是京城里的,那公子的父亲就是兵部员外郎苏大人呢。”
周氏愣了愣,急道:“那老爷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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