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家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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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濑恐惧的抱紧了头。
他躲在狭窄阴暗的纸箱里,听着外面羊组织成员哀嚎与求饶的声音,鸵鸟一样的把头埋进屈起的膝盖间。
没事的,不会找到我的。
这里很安全,很隐蔽。
他自我安慰着,心脏却砰砰的跳,身体不自主的打着颤。
停下来、停下来!
他按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这么大声,会被发现啊!
被发现的话,外面那两个人,不,那两个恶魔——一定会狠狠的折磨自己,而自己就会像、就像松永一样,想死都死不了!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松永死不瞑目的样子。
就在刚才,黑色长卷发的男子和绑着马尾的金发男子突然出现在羊的巢居里。
那时,大家正谈论着该如何再次搭上港口Mafia,或者搭上其他组织,否则失去中原中也,又没有靠山的“羊”,在擂钵街就像人人都能咬一口的肥肉。
谈着谈着就吵了起来。
白濑听得心烦,正喊了一声“别吵了!”,那两个恶魔就忽然冒出来。
“中也就为了这群人?”金发男子环视四周。
“就从最近的开始吧。”黑发男子随意的决定。
开始?开始什么?
“快滚出去!这里是……”白濑和其他同伴的叫嚣警告都尚未说完。
松永忽然惊惧的叫道:“放、放开我!”
两个恶魔。
一个以金色的立方体禁锢住松永的四肢脖颈,一个一点点碾碎松永的骨骼,凄厉恐怖的惨叫响彻整个区域,擂钵街里羊的巢居附近其他住户不是早早逃离,就是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松永之后,就是其他出谋策划的人。
白濑和其他人很清楚这个事实,在松永凄惨的死去后,便连滚带爬的冲出去。
那两个恶魔也不在意他们逃跑的行动——不过是徒劳无功,随意的将坠在最后的“评议会”成员抓到手里,白濑不敢往后看,只能听见成员尖锐痛苦的哀嚎。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中原中也不是没有死吗?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
当初联络好的港口Mafia成员死的一干二净,连点灰都没有剩下,根本没有人能带他们进入港口组织,就连交出红发少年的赏金也拿不到。
明明该是完美无缺的计划,却一转眼就两头空。
现在还要被自称是中原中也家长的人猫捉老鼠一样的残忍虐杀?!
一切都是中原中也的错。
白濑牙关颤颤,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要是中原中也将他朋友的讯息完整清晰地告诉他们,就能做出更完美的计划,根本不会让中原中也有被救走的机会。
要是中原中也说过他两个家长的恐怖残酷,他们在做出计划之前就会多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根本就不会让这两个恶魔找上门来。
一切、一切都是中原中也的错!
白濑藏身在垃圾堆里的废旧纸箱中,忍受着无边的恶臭,捏紧双手。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中原中也占去了?
异能力、朋友、家人,凭什么他一个人得到了这么多东西?
既然说过愿意为了组织做任何事,那去死又怎么了!如果当时中原中也死掉了,现在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啊啊啊!不要过来!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白濑的主意,我是无辜的啊!”
纸箱外传来尖利的女声,听起来距离自己比上一个惨叫还要近。
明明是一起做的决定,大家在评议会上共同投票通过,传达计划时每个人都赞同了,为什么现在要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就算推到我身上来,还不是要被恶魔杀掉,为什么不要自己承担下来,让其他人能好好地活着?!
白濑动也不敢动,不断诅咒着临死前还要坑他一把的羊成员,又向他根本不信的神灵祈祷着,希望外头的两个恶魔不要找到他。
如果荒霸吐真的存在,快点出来把两个扰乱擂钵街秩序的恶魔烧死啊!
背叛、互杀,这不是擂钵街的生存法则吗?
我只是做了所有人都会做的事而已,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白濑咬紧牙关,试图让牙齿不要继续打颤。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荒霸吐真的存在。
曾经离他非常非常近,曾经一心一意庇护着小小的“羊”组织。
然后,被他亲手推开了。
“遥君,剩下的几个在哪里?”兰波语气温和的问。
耳机里传来太宰遥的回话,“兰波先生左手边的屋子里绿色的防水布下;东南方的垃圾堆,印着薯片字样的纸箱里;魏尔伦右手边小径里的水管下方……”
远在骸塞的太宰遥处于异能解放状态,闭着眼看着底下羊成员四处逃窜的模样,一一将自以为躲藏的很好的人位在何方告诉兰波。
他在兰波要求下没有动手,只是充当视线探知作用。
——“孩子受欺负了当然要家长来讨回公道。”太宰宅的西式会客室里,兰波半倚在沙发上道,“遥君已经替中也做了很多了,这点小事就让我和保尔两个不称职的家长动手吧。遥君的手没必要沾上那些人肮脏的血液。”
他都这么说了,太宰遥自然没理由不答应下来。
不过,若是不想为了抓几名羊成员就将擂钵街整个毁掉,他们还是需要太宰遥的眼睛。
魏尔伦也戴着耳机听太宰遥的情报,回头问兰波,“抓哪个?”
兰波微笑着说,“还是按遥君说的顺序来吧。”
骸塞里,除了太宰遥之外,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在。
“怎么样,中也。”太宰治盘腿坐在地毯上,撑着脸看太宰遥,却问着站在窗边的中原中也,“感觉怎么样,你一心想保护的人被家长和友人处理掉的感觉。”
中原中也神色复杂无比。
“闭嘴,太宰。”他额头抵着琉璃窗,右手平贴在旁边,垂目看着底下小小的擂钵街。
在那里,羊的成员正一个个死去。
被玩弄着、感受着无边的恐惧,又在凌迟一样的痛苦中停止呼吸。
中原中也握紧了手,又慢慢放开来。
“真伪善呀,中也。”太宰治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想阻止的话,现在过去拉住兰波先生啊?”
中原中也没有回头,“不,就这样吧。”
他已经没有继续庇护羊的理由了。
…
他们的行动从最开始就没有瞒着中原中也。
“中也,被背叛了就不要手下留情。”兰波冷笑一声,“要不是失忆了……保尔,呵呵。”
魏尔伦立刻表忠心,握着兰波的手和他十指交扣,“我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弥补当时的错误,可是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我的全部都献给你了阿蒂尔,这副身躯不过是承载我对你所有爱意的容器罢了。”
中原中也悲哀的情绪霎时被冲淡,有种撞见家长亲密场面的尴尬。
兰波冷漠的抽回手,“亲爱的保尔,吓到中也就是你的不对了,一边凉快去吧。”
中原中也:……
他不想再吃狗粮了!
兰波无视了真的默默站到边上的魏尔伦,继续对中原中也道,“他们并非临时起意,也不是仅有一人的背叛,而是计划已久,经全体通过的决定。你懂这代表了什么,中也。”
中原中也……当然懂。
若是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到他这边,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他们一家三口的临时落脚点就在太宰治友情提供的太宰宅隔壁。
一天的租金……兰波没有告诉中原中也,说出来怕中原中也一个激动把家给拆了,还要赔更多。
中原中也晚上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决定去隔壁找太宰遥聊聊天,或者对练一下抒发情绪。
又或者拜托太宰治帮忙想想办法——让羊成员能活下来的办法。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太宰治确实总能想出完美妥善的解决方案来。
他从窗户出去,轻松翻过低矮的围墙,来到太宰宅客厅旁的缘侧上。
他敲了敲半开的雪见幛。
不过几秒,幛子门就打开了。
“中也。”太宰遥看着不怎么意外,“快进来吧。”
屋子里除了太宰遥和太宰治,还有一名没见过的黑发少年。
少年和太宰治正在桌旁下棋。
他想起太宰遥说过的邻居。
是……江户川乱步?
太宰遥适时道,“这是江户川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转过头,不过看了他一眼,便道:“没用啦!你的家长不会放过背叛你的人,太宰也不会帮你。你能做的只有和遥打一场抒发情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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