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精灵（1/2）
听到尖细的声音时, 希尔是戒备的，当听清真戈斯·泰曼说的话之后，他是迷茫的。
好家伙, 戈斯·泰曼的这句话中透露的讯息是不是有点多？
什么叫做“我又出来了”？
难不成在他们来“救”真国王之前, 真国王是可以随意进出地牢的？还不止一次被假国王发现，甚至有可能是当着假国王的面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也说不定。
希尔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样子的表情，还是保持面瘫脸好了。
人类的行为, 果然是难以预测的。
戈斯·泰曼眨了眨眼, 满脸无辜, 对于假国王会生气感觉很不理解。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只允许你霸占我的位置，还把我关进地牢, 就不能允许我自己走出去？”
“我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出来的，你关不住我, 你要学会找你自己的问题。”
“总之，你生气真的好没道理哦。”
在场的人：“......”
等等，话中暴.露的讯息有点多，他们接受不过来。
假国王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状态, 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极了，说一句狰狞都不为过。
黑色的眼睛隐隐约约的有些泛红，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人。周身矜贵的气质消散开来，转而变得阴郁起来。就像是被华丽一面的掩盖住的腐朽一面终于显露出来。
这个时候, 就不会再有人把真假两个国王给弄混。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当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真国王周身一举一动中就可以感觉到世家沉淀的气质, 假国王费尽心思地模仿，也没有模仿到精髓。甚至出现在正品面前时, 短处就被无限放大, 让人无法忽视。
站在假国王身后的那一群贵族, 也从巨大的消息中回过了神。纷纷下意识地推开来，试图拉开和假国王之间的距离。
有胆子小的，直接惊恐地叫了出来。
“救命！！！骑士呢？巡逻的骑士呢？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快点把假国王给带走抓走！”
假国王直接被气得一个倒仰。
他没想到自己费劲心血地为这些贵族去处理事情，划分利益，结果临到事情暴.露，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明明真假还没辨别出来是吗？
“闭嘴！”假国王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那群贵族大吼道。
瞬间，场面变得安静极了，鸦雀无声。
假国王喘着粗气，阴鸷地视线划过身后的所有人的脸庞。他们有的人表情惊恐，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有的心虚地转过头，完全不敢和他对视。还有人一脸正气，脸上写满了正义，看起来颇有“骨气”。
“嘁，别维持你们虚伪的表情了。贵族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不比我清楚多了吗？十多年了，我可是把你们的底细摸得一干二净。”假国王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我就不相信你们之前没有注意到异常，可你们不是一样的视而不见？”
“真是可笑极了。”
话音一落，贵族们现场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比假国王的脸色还要难看。
见到这一幕，假国王快意地笑出声。
“呵呵，我要是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罢，也就没有再分出精力给身后的那群贵族们，转而将视线转移到真国王身上。
假国王沉默了一会，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说到底，他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而鹊回来了，鸠还会好吗？当然不会，会被狠狠揭穿，然后赶走。
但他很不甘心。
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钻营了这么久，还交付出自己的灵魂乃至生命。
可凭什么呢？
假国王很不甘心。
戈斯·泰曼忽然就兴致索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到现在为止，他才发现，原来这场游戏是以无聊做底的，真是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你和那些想要取代我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说得更加过分一些，你还没有那些人果决。至少那些人是想直接杀了我以绝后患，而你却只是把我关起来而已，还被东泰国的诅咒给绊住了脚步。”
“你留着我的命，只是想让东泰国不灭亡，你还能有国王这个位置坐。你舍弃掉你原本的面容和性格，用尽心机地模仿我的一切。但从你想要以‘戈斯·泰曼’的身份来坐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输了。”
“你真的以为你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关进地牢？还能风平浪静地接手国王的位置？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是我乐意被关进去，你以为你能成功？如果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你能安稳地在国王这个位置坐十多年？”
“你没有发现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那些老油条骑士不愿意去竞争贴身骑士这个位置。是因为他们能够肯定，坐在国王位置的‘戈斯·泰曼’不是他们追随了二十年的戈斯·泰曼。”
“你连这点都没有发现，你还真是失败啊。”
戈斯·泰曼毫不留情地扒掉假国王的辛辛苦苦维持住的最后尊严，明确地告诉他，你只不过是在骗你自己而已。
假国王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整个人直接崩溃地蹲在地上。
他以为自己和真国王是分庭抗争。但当事人却告诉他，你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我是成功的，我没有失败！我顶替了你的一切，拥有地位、钱财、权势，所以我才不是失败的！”假国王争辩道。
他越反驳，他周身的黑色薄雾也就越浓厚。原本只是稀薄的一层，没有过多久，黑雾就完完全全地把假国王给包裹起来，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拥有着人型的黑雾。
“我不是失败的......我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了魔王，我是不可能会失败的.....”
假国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被完全吞没，没有再露出一丁点的声响。
希尔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堕落的气息从假国王的声音消失之后，就全盘爆发。在之前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但现在他整只精灵都被堕落的气息给包围住。
呼吸间，都充满了腐朽的味道，难闻至极，令精灵生理性不适。同时，危机感也席卷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希尔大喊出声：“不能让假国王把自己完全献祭给堕落！”
云幕沉心中“咯噔”一声，看着前方已经完全看不清人影的黑雾陷入了沉思。
他迟疑道：“......希尔，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太迟了。”
希尔同样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眼前一黑。
精灵之森的藏书阁中有记载。堕落生灵最初都不是堕落的，是由正常的生灵转化而成。当堕落完全占据掉正常生灵的躯干时，就会变成人型的黑雾。当人变成黑雾之后，就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堕落生灵。
黑雾“桀桀”怪笑两声，“千年时光过去，人类果然还是最好的最好的养料。嫉妒、不甘、仇恨等等负面的情绪都是我最好的生存养料。这也就是为什么神明会被迫退出大陆舞台，而被称为堕落的我们还能继续存活下去。”
“毕竟，到处都是养料啊。”黑雾意味深长道，“而你们不都是我的供给......”者吗？
黑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攻击魔咒给硬生生打断，黑色的雾气被绿色的魔力打散开来，不过一会又重新聚拢。
希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镯中召唤出了他的魔杖，魔杖顶端的绿色魔石正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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