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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女士跟着她点头,眼神却瞥向与卿,似有深意。
与卿深感奇怪,一扭脸,发现丁阿姨正看着姚申一,眼中隐隐有愧意。
徐女士说:“你说的话也对,那汪老师怎么说?她这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没想到程阿姨哭得更伤心了:“她说、她说,她已经怀孕了……”
众人:……
与卿都麻了:“这、恭喜了啊,要当奶奶了。”
此话一出,徐女士狠狠瞪她一眼。
丁阿姨站在旁边也帮不上忙,懵懵懂懂地和他们偷偷说:“这是喜事啊?对吧?这就是喜事啊!”
您说得对,是喜事。
天大的喜事。
程阿姨闻言,嚎啕大哭,纸巾都被她抽完了。
她哽咽:“茂均刚才把产检单拿给我看的时候,我都懵了,徐姐姐,老姐姐,我可怎么办啊……”她忽而咬牙:“我还是,让她去打胎吧!”
“不行不行不行!”徐女士连忙阻止,“汪老师一把年纪怀上孩子不容易,还是你亲孙子,这么造孽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屋子里的人轮番劝她,程阿姨哭闹一番,实在想不出招,只能回去了。
她这一闹,大家都没了打牌的意思。
姚申一把妈妈送回家再和与卿回家。
他们一同进了家门,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边整理冰箱边唉声叹气。
她躺在沙发上,他端过现榨橙汁放茶几上,再自然不过地把她的脚放在腿上揉着。
他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客厅,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话锋一转,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这家该装修了,我已经联系好了设计师和装修师傅准备动工,你有想法吗?”
说到装修,与卿可是很有想法的。她刚毕业的时候有阵子痴迷装修,把喜欢的家具和装修点子都记录成了手账。可惜她后来的房子买得太小,没多少施展的空间。
她四周扫了一眼,登时冒出很多想法。她站到空荡荡的客厅,他家里真是荒凉简陋得很,面前就是偌大的落地窗,一眼就能看见恢弘的江景。
她兴冲冲地比划:“这边做下陷加个圆形沙发,把茶几去了,这里再加个中岛台吧——不对,现在还流行中岛台吗?”
好多年不关注,这装修的流行趋势一年一变,也不知最近有什么新花样。
层出不穷的想法涌进脑海,他鼓励她:“你有什么点子尽管去做,我也没什么想法,不知道该怎么装修。你随便弄,账单都寄我这里。”
她真的有很多想法,刚想了几个,忽而觉得不对。
“如果你家开始装修,那你住哪儿?”
“那就只能住郊区那园子了。”
“那、那不是很远吗?”
“怎么办呢?每天早起呗。”他长吁短叹,“唉,以前住在办公室也是常事,都习惯了。我这家里早该装修了,老拖着也不行,只能咬咬牙忍一回了。”
与卿脱口而出:“住我那儿呗,我家近得多啊。”
他一愣,墨黑的眼眸忽闪忽闪,像是遇到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他当即开始收拾东西,没一会儿便拖出两个大行李箱,直接搬进了她家。
直到他的牙刷、毛巾、剃须刀……逐渐占据了她家的每个角落,她这才后知后觉。
他们这算是,同居了?
他是故意的?!
太快了太快了,他们谈恋爱这速度跟火箭似的。
她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和一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人这样近地生活。
她睡觉时候会乱动,醒来的时候脚会放在他肚子上;
他其实不擅长剃胡子,她就坐在他腿上给他剃;
他像个孩子一样不爱喝奶牛、不肯吃蔬菜,她还要经常哄他吃;
……
甭管人前多风光,回家松了那口气,人都是要解决吃喝拉撒的。
距离会破除一切滤镜,与卿发现,自己并没有失望,反而觉得他这个天才更加真实。
很快入冬,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吃羊肉火锅,吃完与卿又担心会胖,拉着他出去狂跑十公里。
某个周末她先醒来,迷迷糊糊地刷牙,身后贴上一个热乎乎的胸膛。
她往后仰去、靠在他身上,他再熟悉不过地扶着她下巴,二人缠缠绵绵地接吻。
耳边只剩口舌交缠的亲吻声,听得她耳红心热。
亲完后,姚申一给她看手机,他刚才和她亲成那样,居然还拍了照。
照片里的他们正缠绵悱恻地接吻。
只拍到一个侧面,照片里的她发丝凌乱身着睡衣,而他只穿一件黑色汗衫,露着薄薄的肌肉。
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恋人,一起起床、一起刷牙。
他当着她的面把这照片设成壁纸,贴着她脸颊呢喃道:“你幸福吗?”
她还没说话,他搂着她的腰,自问自答:“我很幸福,真的。”
那她,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