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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狠狠地一颤,呼吸都罕见地重了。
这日子过得,简直荒淫无度、醉生梦死。
姚申一过得逍遥自在,可惜事不如人愿,才过了十来日,大钱总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征服复职主持大局。
元旦新服发布,没他不行。
提前结束假期的姚申一觉得有些可惜,趁最后一天连夜做键盘贴纸。
与卿算抓住了他的把柄,没想到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这种手工活,他做起来不能说是驾轻就熟吧,也只能说是如猩猩打拳、做得全然不像个样子。
与卿甚至还拍照录视频,把他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模样给记录下来。
太好玩了。
镜头前的他又无奈又气愤,与卿激他:“要帮忙就说话啊。”
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然后对着键盘恶狠狠道:“我就不信了!”
两人胡闹地正开心,她拿着手机在录视频,忽然有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录制。
她一见来电显示,手微微一抖。
她面不改色,用口型和他说:“我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们在姚申一的公寓里,阳台和客厅都大得很,她躲到阳台上,确定姚申一根本听不到,她才接电话。
她刚才说谎了,不是徐女士找她,而是丁阿姨。
丁阿姨找她,做什么呢?她不敢让姚申一听见。
上次姚申一与丁阿姨起了冲突,他险些崩溃,之后他便整日和与卿在一起。这十几日,一字都没提到他妈,他妈也没联系过他。
不知她来找与卿,想说些什么。
与卿见他不疑有它,继续和贴纸斗争,这才说话:“喂?丁阿姨?”
丁阿姨听说她和姚申一在一起了,先是来祝贺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来打听姚申一的近况,话里话外,都是道歉的意思。
她们寒暄了几句,丁阿姨犹犹豫豫地问,姚申一最近好不好?还问,能不能帮她和姚申一说说、让他们见见面。
丁阿姨确实是个好人,说话轻声细语,思想单纯。可偏偏这么软的一个人,却刀口向内,将所有的恶语和敌意都留了最爱她的儿子。
好人,是这样做的吗?
那天虽然与卿不在场,但是姚申一那样伤心,猜也能猜得到,他妈说了多难听的话。
她现在一定是后悔了,但是又抹不开面子、找不到姚申一,所以拐弯抹角来找与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非得把姚申一逼到那个份上,才知道后悔吗?
与卿在心里叹气,这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答应,一来她不能替姚申一做主;二来不知道他的态度,万一操之过急,只怕事倍功半。
但是又不能彻底拒绝,他们毕竟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血缘如何轻而易举地斩断?
只能让丁阿姨先等消息。
翌日,二人一起上班,姚申一忙得脚不沾地。与卿坐在工位上,老是走神。
该怎么样,能让他们母子和解呢?
与卿想了又想,灵光乍现——
这种调解家庭矛盾的老娘舅剧情,是徐女士的特长啊!
这么多年社区工作,那是白做的吗?
趁午休,她立刻把这事告诉了徐女士,并诚恳地请她帮忙。
多年在社区从事调解工作的徐女士一针见血:“这明显两边都想和解、缺个台阶下嘛!”
“说得对!那怎么办呢?”
“找个第三方请他们同时出现啊!他们母子俩这种情况,容易得很,旁人稍微推一把,二人自然而然就和好啦。”
“可是,他们俩现在都不说话了,这谁能搭线呢……”
与卿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她满心期待地等徐女士说出那句话。
姚申一攻略进度可惜,可似乎总差临门一脚。要是能让徐女士知道他的难处,这不就更容易对他产生爱怜了吗?
计划通啊!
果然,热心市民徐女士见不得这种家庭悲剧,与卿三言两语下了饵,她果然就咬了钩。
“我,我坐庄!我来把小姚叫过来,让他陪我打麻将;你去把岑兰妹子叫过来,事先和她说好了,要把话往软了说。”
徐女士高见!
姚申一已经以准女婿自居,面对徐女士邀请、自然不会推辞。
所以他和与卿一起进门时,看到丁阿姨坐在麻将桌上,狠狠地愣在原地。
丁阿姨嚯地站起身、满脸小心和期待,与卿站在他身边、小心打量他的神色。
他不会,扭头就走吧……
徐女士从厨房端了水果出来,见他们进门,再自然不过地说:“回来啦?坐坐坐,我牌都码好、等你们老半天了。”
她把洗好的阳光玫瑰放桌上,再自然不过地说:“哦哟,本来加上你叔叔正好四条腿,他临时被拉去加班,我就把你妈妈叫来了。哎过来过来,咱们赶紧开始吧。”
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神情若有所思。
与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看丁阿姨,又期待又紧张,甚至,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二人对视许久,徐女士又叫了他一声:“快换鞋过来坐下啊。”
他半垂着眼皮,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