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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偷偷出去,头顶上伸出一只手、扶着门框,似乎要推门而出。
吓得她连忙把门又关上,瞪大眼问他:“你干嘛?”
他理所当然:“趁没人藏卧室啊,这几个老阿姨估计没一会儿就得上厕所,到时候我躲哪儿?”
说罢闲闲地靠在墙上:“你要是不介意我见到你妈,那我就更不介意提前见未来丈母娘。”
丈、丈母娘!
她如遭雷击,脸瞬间烧得通红。
“别、别胡说八道!”她支支吾吾,不敢直接看他,“我会让她们赶紧走的,你就乖乖呆在这儿、别出声。”
说罢立刻出门。
假装没听见他闷闷的低笑。
出去后,徐女士问她怎么这么久,她应付了两句,随即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刚换下裤子,门被嚯地打开。她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进门的是程阿姨。
与卿真是有点生气了:“程阿姨,你进屋敲一下门啊。”
对方撇嘴:“大家都是女人,我一个长辈还占你便宜不成?我进我儿子屋都不敲的。”
然后视线落在摆在床上的衣服,顿时面露嫌弃:“哦哟,这是你准备换的衣服?真是丑死了,花花绿绿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种花里胡哨的版型都不适合你嘞。”
边说边在橱柜里翻翻捡捡:“满柜子便宜货,都没质感的啦……”
与卿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门外的汪老师来敲门:“小穆啊,你家洗手间是这个屋吧?”
啥!!!
洗手间!
“不行不行不行!”她胡乱抓了条连衣裙穿上,光速跑出去挡在洗手间门前,“汪老师!我家洗手间坏了,它那个马桶就是,不太好用——”
“没事,我是想洗个手。”
“水龙头,它也坏了——”
“……”
徐女士在厨房忙得差不多了,听到她们说话,边擦手边说:“赶紧找人来修啊。汪老师,要不你来厨房洗手吧。”
汪老师只能过去。
与卿长舒口气。
与卿任由程阿姨摆布、拍了好多照片。
三个老姐姐点评了许久,终于满意。
外面的雷阵雨小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点。
她们拿了照片就要出去。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徐女士停下来。
与卿顺着她略错愕的眼神看去——
完了,姚申一的鞋子她忘了收!
四十几码的男鞋,和船一样摆在门口,她们进门时候没注意,已经很奇怪了。
与卿的脑子转得飞快,在徐女士发问前,她抢答道:“这是老爸上次落在我这儿的鞋!”
徐女士将信将疑。
与卿没想到,她居然会拿起来看:“这不是老穆的尺码呀。”
这这这——
与卿觉得自己的CPU都要起火了,这辈子脑子没转这么快过。
她咬紧牙:“因~为~就是因为——他买大了!这鞋老贵了,而且不能退,所以他就放我这儿、不敢带回去让你看见。”
果然,徐女士瞬间变了脸,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老穆——”
与卿在心里祈祷,对不起了啊爹!
三位老姐姐终于出门。
等她们的声音走远,与卿松了口气,刚一转身,姚申一登时就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深吸几口气:“哎哟我的天啊,终于出来了。”
他重新拿起海贼王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那个什么程阿姨,说话那么难听,你是怎么忍受的?”
与卿把烘干器打开:“你自己把换下来的衣服烘干吧。”
他去洗手间,把换下的湿衣服摆到烘干器上。与卿坐在吧台上看他忙活,内心里涌出一种“我居然也能指使资本家干活”的得意感。
她捧着水杯喝水,忽然想起来晚饭时间到了,她还没做饭。
打开冰箱,被徐女士塞得满满当当。她仔细看了看,高声问:“姚申一,你要吃饭吗?想吃什么?”
他从外面进来,眼睛亮亮的,正想说什么,她抢白道:“我家里就家常菜,你要吃大餐的话就走吧。”
“有什么吃什么,我不挑。”
有凉菜、炸酱面、卤味,还有绑好的螃蟹。
她高声道:“你吃蟹吗?我蒸些蟹来吃吧——”
“好啊。”
刚才还很远的声音瞬间近在咫尺,身后滚烫的胸膛贴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它的震动。
脑子里像是有飓风刮过,排山倒海。
他沉沉的笑声来回地撞:“有酒吗?海鲜要配酒才对。”
莫名想到他们两次接吻,都是因为她醉了酒。
她耳根泛着红:“没有酒!酒不是好东西!”
他闲闲地靠在墙上:“你怕什么?我会控制自己的啊。”
她失笑:“你更不是好东西——”
说完有点后悔。虽然说的是实话吧,但好像太直接了。
他双手抱胸,闷声地笑:“说得对,我所有的正直和克制都在前两次用完了,再有第三次我可不会客气。”
像是和他较劲一样,她脱口而出:“再有第三次,我先把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