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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她把镯子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把那套全新的、完整的万圣节系列,和自己从海鲜市场上收的、残缺的放在一起。
她真的找了好久。
好久好久。
全世界都绝版了,她只在前几天的朋友圈见到过。
当时张克礼说,她和这套绝版有缘分。
他还说,这套印章,是姚申一逼着他找的。
当时她还不解,没想到真的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压箱底的香水找了出来。
“西楼藏春”。
她花重金收购来的男士香水。
前调檀香、后调木香。
她送江医生的,是后来在商场另买的普通香水。
这瓶,她舍不得送。
潜意识里,这瓶就只属于那个人……
香水也好,火漆也好。
全都是绝版,全都是独一无二。
她瘫坐在地上许久,慢慢坐起身,木然地把所有关于太阳的贴纸、手账都扔掉——
刚扔了一点点,她忽然觉得很想吐。
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她看向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问:
你真的想扔掉吗?
她真的舍得吗?
真的要算了吗?
她一个箭步冲出去,把垃圾桶的东西都捡回来,全部都收纳整齐。
所有东西都收好,感觉客厅空落落的。
她陡然俯身痛哭起来。
今天,她三十岁了。
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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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与卿的眼睛肿肿的,冰敷似乎没什么效果。
上班时她一直尽量低着头,在茶水间的时候,她听见陈酒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擡头,下一秒瞳孔地震——
美女你谁啊?
全黑的哥特式服饰,烟熏妆,超短裙,大长腿,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发光。
起猛了。
这怎么会是那个朴素的、素面朝天的陈酒?
陈酒捋了捋头发,略有些羞赧:“哎呀,人家恋爱了嘛,总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与卿震惊地捂住嘴:“什么时候的事啊?对方怎么样?你们怎么认识的?”
陡然想到上次那个不太好的往事,与卿刹时觉得如鲠在喉:“不会又是姚申一的粉丝吧?”
陈酒连连摇头:“他不玩游戏的,他连姚申一是谁都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女生聚在一起聊男生。
陈酒甜蜜地讲述自己从天而降的恋爱,说着说着蓦地话锋一转:“你和江医生最近怎么样?”
与卿左顾右盼:“就、就那样吧……”
陈酒砸吧嘴:“你们这种相亲认识的,交往淡得和水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与卿:“……我谢谢你点评啊。”
“要不,你把他带出来,我帮你把把关?”陈酒蓦地眼睛一亮:“我下周生日欸,我们一起出来吃个饭,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与卿有些犹豫:“不好吧?你过生日,难道不想和男朋友过二人世界?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陈酒大方地挥挥手:“就是找个借口把两个男的都叫出来,我们互相替对方看看。”
挺想拒绝的。
介绍给好朋友认识,这已经算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
她和江医生关系还没那么好。
她并没答应下来,可是禁不住陈酒这人的狂轰乱炸。
而且与卿后知后觉,她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套火漆真是姚申一送她的吗?他怎么知道她想要这个?
是陈酒告诉他的吗?
她想旁敲侧击、问问陈酒。
于是她去问江医生周末有没有时间。
江医生在电话里挺开心:“周末晚上?可以啊,我可以和同事调个班。”
与卿连忙说:“如果工作太忙的话可以推掉的。”
“不,我觉得咱们的关系很不稳定,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主动点。”
与卿沉默。
她没有办法反驳。
江医生叫着她的名字:“与卿,我可以叫你与卿吧?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我们两个人是非常适合结婚的对象,如果你能今早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就能早点找到幸福。”
她说不出反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良久,略带哽咽地说了句“嗯”。
周末出门前,陈酒把他们拉了个群,然后把吃饭的地点发到她手机上。
与卿眯着眼看了很久,这个地址,好眼熟。
江医生在群里率先发言:【这不就是碧梨吗?我们上周刚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