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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喜欢无糖的。”
他眉眼弯弯:“你这么甜,还需要糖吗?”
与卿:“……”
“哦对,可能就是因为平时糖吃多了,所以才甜。”
与卿:……我要报警了。
小屁孩,你能不能别撩了?
她红着脸站在那儿,一擡头,对面收营员小妹妹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一脸吃瓜的了然。
与卿心想,你懂什么呀?这就是个海王。
回去后,与卿换鞋时,无意间发现门口有两大箱整箱未拆封的饮料。
她微诧,不是说不健康吗?怎么这儿有两箱?
她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霍晓婷已经走了,丁阿姨她们姐妹俩在厨房,不知在说些什么。
听见外面的动静,小姨出来、扛着门后的饮料就出门,临走前还死死瞪了与卿一眼。
认真讲,与卿真的很难理解她对自己的敌意。
与卿一直,对阿姨们都很礼貌啊。
丁阿姨从厨房里伸出脑袋,看到与卿站在客厅里,眼神闪躲。
她把姚申一也叫进厨房,母子俩压低了嗓门,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有与卿一人尴尬地坐在外面、偶尔听到他们细细簌簌、聊天的声音。
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好意思动筷子,只能把刚才买的糖拿出来吃。
他们在厨房,原本只有低语,没说几句,姚申一的音调忽然提高了好几个度,把与卿吓了一跳。
只听他高声怒吼:“妈!你在说什么呢?晓婷是我妹妹、我们是表亲!”
说罢,狠狠推开门,脸色铁青地出来。
他和与卿使了个眼色,与卿连忙站起身和丁阿姨匆忙道别,然后跟他一起出门。
丁阿姨在后面狼狈地叫他,可他头也不回。
与卿叫他“姚总”,他只顾自己穿鞋;
她再叫他“姚申一”,他开门走到楼梯口、背对着等她。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和他一起出去。
好好的一顿午饭,变成了这样。
他原本拿着车钥匙,倏地想起什么:“不行,你刚才什么也没吃。”
又想起来:“你带的蛋糕也没吃上。”
是,她真没吃几口,现在饿得很。
他拿出手机、好像要打电话订餐厅,她阻拦他说:“要不你就请我在便利店吃个快餐吧?”
他脸臭得要死,她求饶般地说:“这个点了,肯定很难订位置,我们就将就吃点吧。”
他还不放弃:“我有朋友就是开餐厅的,开车过去不用排队。”
“开多久?半小时?我真的饿了,别再折腾了。”
他只得妥协。
她买了份腊肉饭,吃得津津有味,他则拿了一瓶原味酸奶坐她身边。
两人坐在靠窗那边,看着窗外热浪滚滚、人潮汹涌。
她心里,五味杂陈。
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她敢肯定,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吧?
不知道他和别的女孩子相处是什么样?至少,他们之间,很和谐、很有趣。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惬意。
拿眼角偷偷看他。
中午的阳光下,他的银发尤其耀眼。
思索间,他忽然问:“你生日快到了吧?打算怎么过?”
她有点犹豫:“和家人朋友一起过……”
“什么家人朋友?没听你说啊。”他眼神特别清澈,“我以为我算你的朋友,我以为陈酒也算你的朋友,可是我们两个人都没听说。”
要把江医生的事情说出来吗?
她不想说。
何况她还没确定。
她连忙打岔:“你刚才和阿姨在吵什么呀?”
他刹时绿了脸,支支吾吾:“没什么……”
“一一你怎么不讲实话呢?”
“……欸你这个腊肉饭好吃吗?看起来好难吃啊。”
他们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说干脆看个电影好了。
她其实,有点想去。
但是和徐女士说好回家吃晚饭,只能拒绝。
回家,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心里还在冒粉红泡泡。
之前已经熄火的勇气再次死灰复燃。
她想,再试一次。
最后一次。
每次想到他,都觉得心情像是小火炖着粥,咕噜咕噜冒泡。
她想勇敢一次。
和江医生当面说清楚吧,她不是脚踏两条船、把别人当备胎的人。
打定主意。
她边斟酌着措辞边拿钥匙,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爸妈围桌坐着,原本正唉声叹气,一听见她进来了,二人同时站起身,徐女士甚至还特意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在擡手抹眼泪。
与卿讷讷的:“怎么了?”
二人坚持没什么。
直到夜里她路过主卧时,靠在门上听见他们说话。
“……你们单位那帮要退休的老头老太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没人要的赔钱货?再胡说八道你就跟他们拍桌子!”
“我知道,我姑娘结不结婚关他们屁事,轮得到他们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你要控制好情绪,别让巧巧发现。”
“我当然知道,你才要注意点,你心里啥想法都写脸上了……”
屋内的声音低下来,与卿连忙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