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锈蚀余响（2/2）

商场二层的回廊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数十个机械傀儡从阴影中爬出。它们关节处的齿轮已经锈死，每挪动一步都溅出带着火星的铁屑。其中一个傀儡胸腔里的人类心脏仍在微弱跳动，心脏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随着每一次搏动渗出黑色血沫。\"我......好痛......\"微弱的呜咽声从傀儡破碎的喉管中传出，却被其他傀儡无情地扯断了声带。

夜枭组织的残余成员此时已陷入疯狂。那个失去机械义肢的女人，用残缺的断臂死死卡住同伴的脖子，指甲深深刺入对方的皮肉：\"把晶核交出来！交出来！\"她染血的牙齿狠狠咬向对方的耳朵，在撕咬声中，两人一同滚入丧尸群。机械丧尸们立刻围拢上来，液压钳般的颚齿瞬间将他们绞成肉酱，浓稠的血水喷溅在立柱上，与干涸的血迹层层叠叠，形成诡异的抽象画。

林夏周身银纹疯狂游走，却在液态金属的束缚下逐渐黯淡。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末日爆发前的画面：温暖的教室、同学们的笑脸......然而这些画面很快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机械怪物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能量......还不够......\"怪物伸出利爪，刺入她的肩膀，开始贪婪地汲取她体内的异能。

就在此时，李树突然瞥见角落里蜷缩的小女孩。她浑身是血，怀里还紧紧抱着母亲的遗物——一个已经变形的布娃娃。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幸存者踉跄着冲向女孩，脸上写满疯狂：\"晶核！肯定在她身上！\"他粗暴地扯开女孩的衣襟，却一无所获。恼羞成怒的男人扬起拳头，准备将女孩砸向地面。

李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他猛地发力，用匕首狠狠刺向机械怪物的膝关节。怪物吃痛后退，李树趁机冲向男人，将他扑倒在地。两人在满地碎玻璃和腐肉中扭打，李树的额头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松手，直到感觉对方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当他喘着粗气站起身时，却发现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通向商场深处的通风管道。远处传来小女孩惊恐的尖叫，随即戛然而止。李树握紧匕首，朝着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