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7（1/2）

Chapter187

齐寻意识模糊，只能依稀辨认严醉的嗓音，他说什么，齐寻已经听不清了。

现在很累，齐寻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睡，软软地歪倒在严醉怀里，眼睛完全闭上了，不再做任何回应，只剩眼帘上轻轻地颤动。

严醉慌张地拨开齐寻身上穿的病服，解开领口下第一颗扣子，手探进去，摸着他的心跳，从绵薄逐渐微弱，眼眶里的热泪再也拦不住，大颗地掉落在他苍白的脖颈上，没有在严醉脸颊上留下一丁点的湿痕。

齐寻进医院的时候，情况并不严重，没有戴心电监护仪和其他的仪器，除了严醉抽噎的微小声响，病房里还算安静。

“小寻，”严醉看着氧气面罩上的血汇了水汽，缓缓往下流，喊齐寻的声音带了哭腔，“你先别睡，我求你，小寻.......”

刚才开过药的大夫跟着英耀匆匆赶来，看到齐寻的状态急转直下，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探头跟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喊：“快，716病房的病人需要抢救！”

严醉起身，安置好了昏迷的齐寻，让他平躺着，等护士过来的时候，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拿起来，搁在椅子上挂着。

严醉尽量做一些事，能不耽误医生抢救齐寻。

“来，你们要推得稳一点，”大夫进来，让护士提前调好站位，“病人咳血，不知道嗓子里有没有血块异物，不要呛到他。”

严醉说不出话，紧紧攥住床侧的的栏杆，边掉眼泪，边推着齐寻和医护人员一起往抢救室飞奔。

齐寻脸色越来越苍白，衬得氧气面罩上的血水暗红，瘦薄的身体随着路面不平微微颠簸，严醉看着他消失在白色大门里，“抢救中”的红灯亮起，严醉不跑了，步幅有些踉踉跄跄，背靠在墙壁上，倏地心如死灰。

钢制围栏冰冷，碰得严醉掌骨发麻，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病床边上的栏杆凉，还是自己的手太凉了。

“小寻........”

严醉失魂落魄，背蹭着墙慢慢蹲下，唇瓣轻启，他喃喃：“别要小寻的命，要我的，要我的命好不好？”

“让我换齐寻吧，让他活着，他还那么年轻。”严醉濒临崩溃，不敢听抢救室里传出来的仪器蜂鸣，也不敢看齐寻住过的病房，转头看着窗外，灯光交织，比刚才出去办事时候看到的还要密集，视线一次次模糊，眼泪如注。

英耀看着蹲在走廊尽头的严醉，心里也很急，可不敢上去劝他，更不知道开口跟他说点什么，就走到应急通道里，给胜哥打了个电话：“三爷，大嫂他.......”

胜哥刚把丸子接回家，正四仰八叉地深陷在摇椅里，看四条狗在一起打闹，听着英耀的语气不对，霎时间警觉：“你大嫂怎么了？”

“大嫂咳了一大口血，在抢救呢，”英耀越说越哀戚，“三爷，您快来看看我大哥吧，我怕他撑不住。”

胜哥脑袋里“嗡”一声，失声反问：“抢救？这么严重？”

英耀说：“嗯，就在医院里。”

胜哥当即起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披着浓重的夜色开车出来，油门踩到底，直奔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的，那么漫长，才过了十五分钟，严醉看了几十次表，感觉已经过了几年一样，医院走廊原本寂静，现在除了仪器不同频率的“滴滴”声之外，没有其他声响，严醉身上的每一片肌肤，心脏，甚至是肺，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他呼吸不畅，心动过速，整个人焦躁不安，有点风吹早动就会下意识回头，看看是不是大夫出来了。

“儿子，”胜哥赶来，他年纪大了，跑两步就很吃力了，还是不停歇地往严醉身边赶，“小寻怎么样了？”

“爸。”

严醉看着胜哥蹲在自己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最后一丝理智断裂，所有的情绪溃散汹涌，他伏在胜哥肩上放声痛哭：“我好害怕啊，小寻会不会挺不过来了，爸.......我真的好怕，我不能没有他。”

“别着急，儿子。”

胜哥紧紧地搂着严醉健硕的腰背，缓缓地捋：“小寻不会有事的，乖啊。”

严醉点头，含糊了声：“嗯。”

抢救室里，齐寻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心电图持续平缓，围着的一圈医生急得冒汗。

齐寻仅存丝缕痛觉，心肺复苏仪器砸在肋骨上还是会刺激一下他不太敏感的神经，除此之外，他对外界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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