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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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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

韩泰岳皱眉,略有疑虑:“能行吗?”

“管他呢。”

韩离豁出去了,恨恨道:“严醉那边口风不对,我也动不了他,那先从他秘书那下手。”

齐寻坐了会就偎在严醉臂弯里,怀里抱着热水袋,没精打采的。

“寻,要不要回去躺着?”

严醉擡手摸了摸齐寻的额头,还是有点热:“你还发烧呢。”

“不要,”齐寻半阖着眼,歪头靠着严醉结实的肩,“躺的有点累了。”

严醉拿着遥控器关了电视,搂着齐寻聊聊天,一边给他揉揉肚子。

两个人聊到刚来三台时候的事,齐寻腿侧放着的手机响了,在沙发上震个不停。

严醉眯眼:“寻,你看看是不是你家那边的区号,要是就别接了。”

齐寻在严醉身边没待多长时间,接的两个电话全是他亲妈打的。

所以严醉猜着这个也是,他就不想让齐寻接。

真晦气啊。

齐寻拿着手机看了看,喉间轻笑:“是。”

严醉从齐寻怀里抽出手,去拿那手机:“别接了。”

“没事,”齐寻按住严醉的手背,按接听键之前,柔声道,“哥放心,让我说就行。”

齐寻面色平静,心里也像一滩死水。

是时候自己做个了断了。

齐寻语气有点淡漠:“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齐寻母亲才缓声开口:“小寻,你,你在哪呢?”

小寻?

齐寻眉间轻拧,这个称呼好陌生。

少说也有十几年没听到过了。

“妈,你别这样,”齐寻病还没好,人有点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但难掩冷淡,“我不习惯。”

“小寻,你生病了吗?”

电话那头忽然有点着急:“我听那个人说你有胃病,听你说话这么没精神,你是不是又胃疼了?怎么不注意身体呢?”

严醉听着来气,“啧”了一声,搂紧了齐寻的肩,翘着腿生闷气。

齐寻也不耐烦了:“妈,你直说有什么事,还是又缺钱了?”

齐寻母亲被噎的沉默了几秒钟,才缓声开口:“妈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

齐寻平静的反问她:“你自己想想这些年的事,上个礼拜对我说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小寻,”电话那头隐约有抽泣声,“你爸的.....死亡报告,有人给我了。”

齐寻没给她机会,直接替她说了:“我爸是警察卧底,当初逼你和他离婚是因为他被罪犯盯上了,他想保护你,也想保护我。”

严醉听到这瞪大了眼睛,侧过头,神情惊愕的看着怀里的齐寻。

齐寻接着说:“你和他离婚了,但你不要我,我爸也不能对外说警局里的公事,我也就归了我爸养。你第二年就组建了新家庭,弟弟一岁的时候,我爸殉职了,我也只能回到你身边。”

齐寻的母亲听完了,颤声发问:“小寻,这些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一的时候就知道了。”

齐寻依然镇定从容:“暑假回家的时候,民警刘叔叔告诉我的,顺手把我爸的档案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

电话那头从啜泣转为嚎啕:“小寻,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为什么不说......”

她一遍一遍的问,齐寻一声不吭,心冷如放在雪里十几年的铁,等着她哭完。

齐寻的心早就死了。

电话那头的哭号声终于小了一点,齐寻才冷声说:“我不希望你再打扰我爸爸了。我以前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现在就明白多了,因为你恨我爸,所以也跟着恨我。”

明白了。

齐寻昨天晚上发高烧的时候,想不明白的那件事,无意识的顺口就说出来了。

恨屋及乌嘛。

“既然那么恨我们,”齐寻彻悟之后心更凉了,喉间轻笑,“那就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了。”

“小寻,”齐寻母亲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他的话,只说,“对不起,妈妈错了,对不起。”

“别说了。”

齐寻温和的把母亲的话封在听筒里:“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的死活和你没关系了。但你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在法律层面上,我对你有赡养义务,所以每个月我会按时打钱给你。”

齐寻像个冷冰冰的念书机器,字句清晰,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从前伤齐寻多深,齐寻现在就有多淡漠。

报应而已。

“小寻,妈妈想见你一面。”

齐寻母亲现在不想要钱了,语气近乎哀求:“妈妈对不起你,你身体好一点了吗?能不能让我去三台看看你,你还想继续念书吗,想念的话妈妈也供着你,对不起.....”

齐寻的母亲很难过,心痛如割,对着电话听筒大滴的掉眼泪。她以为前夫是外面有人了,还生了齐寻,是想耽误她一辈子。

她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笔记本,很旧了,有一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那时候齐寻的字体很稚嫩:希望妈妈能爱我一点。

她崩溃了,回想着齐寻第二次接电话的时候,肚子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为什么自己还要那样伤害他?

她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渐渐放声痛哭。

她好想挽回,好想照顾一下病了很多年的齐寻,好想弥补一点点过错。

可惜,齐寻的心早就死了。

“不见了,”齐寻说,“下辈子也不要见了,妈,你保重吧,钱我会按时打的。”

齐寻说完,果断的按了挂断键,没有把联系方式拉黑。

因为她再打一万次电话,也还是一样的回答。

下辈子也不要见了。

“寻,”严醉侧身,把失神的齐寻抱紧了,抚着他的背安抚,“别想了。”

“没事。”

齐寻愣愣的擡手攀上严醉的背,没什么血色的指尖抵住他的肩胛骨,唇间轻声呢喃:“我爸爸现在一定过的很好。”

他哭不出来了。

“等台风过去,”严醉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齐寻,只能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我陪你去看看你爸爸。”

齐寻点头:“谢谢哥。”

“不用,”严醉揉着齐寻虚薄的背,柔声道,“我应该的,咱俩已经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齐寻突然觉得心脏跳的不像往常平稳,严醉的话给他一种,温柔和一些不知名的情感掺杂的感觉。

严醉安静的抱着齐寻,想这样陪陪他,他不想说话就先不说。

“宝贝,”齐寻轻声开口,掌心轻拍着严醉的腰侧,“我想回去躺会,胃不舒服。”

“早晨起来就难受吗?”

严醉扶着他起来:“也差不多该吃药了,你再睡一会,养养身体。”

“没有。”

齐寻挽着严醉的臂弯,慢慢往回走,失声轻笑:“刚才气的。”

“我的宝贝儿,以后别生气了。”

严醉哄他:“听话,都气的胃疼了,你多难受。”

“没事,”齐寻唇角含笑,拽着严醉往床上躺,软腻道,“你不来躺会嘛。”

“先不躺。”

严醉坐在床边,搓热了手伸进被子里,掌心紧贴着齐寻的胃:“我给你捂一会肚子。”

齐寻乖巧的点点头,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严醉看,也不说话。

“怎么不睡会。”

严醉温声道:“你还发烧呢,睡一会。”

齐寻听话:“好呀。”

严醉安静的坐着,手掌轻轻的在齐寻温软的肚子上摩梭,齐寻睡的还很熟,身都不翻一下。

齐寻的唇红红软软的,好可爱啊,严醉直着眼看熟睡着的齐寻,甚至觉得多看他一眼,就更爱他一点。

喷薄的爱意上不封顶,整颗心也不是极限。

下午三点多齐寻才醒,严醉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发觉烧已经退了不少了。

严醉松了口气,媳妇儿可算好一点了,悬着的心稍微放了点。

两个人正说着话,严醉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胜哥打的。

严醉接了电话:“喂,胜哥。”

“小严,”胜哥先寒暄两句,“这两天和小齐挺好的嘛?”

“好什么啊。”

严醉手扶着额头,直白道:“这大台风是真行,齐寻淋了点雨,回来就又发高烧又吐的,给我吓坏了。”

“这么严重?”

胜哥变了口气:“那得让他多养几天身体噢,可不能再着凉了。”

“可不,”严醉越说越心疼,“医院都没敢带他去,在家硬熬着,养到今天下午还有点低烧。”

“哎哟,要是去医院要趁早。”

胜哥“啧”了声:“台风还没刮起来啦,要是现在去还来得及。”

严醉的眼睛睁开了:“啊?”

树冠都快卷走了,台风还没刮起来?

那严醉更不敢去了,那么大的台风,还得把媳妇儿刮走了。

“不是,八级台风,”严醉变了调,“还有这么大的劲儿?”

“哎呀,报错啦。”

胜哥颇有点无奈:“提到十级海上大风啦,到咱们这最少也要八点五级,酒楼都开不了了,海鲜都从海里卷到天上去啦。”

严醉没憋住,乐出了声:“我草,真他吗牛×。”

齐寻没出声,捂着唇轻笑。

胜哥也没什么别的事,在庄园别墅里待的无聊,家里一只猫两个鹦鹉三只大狗全在睡觉,打雷都震不醒。

呼噜声反倒比雷还响。

胜哥闲啊,活物都在睡觉,草皮让水淹了,数钱玩也没意思,就打电话跟严醉寒暄一下,聊了挺长时间。

“小严啊,你和小齐最近打算开新盘吗?”

胜哥又动了买房的心思:“我最近又想看看盘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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