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他的颅骨和脑补会遭到损伤，最后何常谷会被网暴退圈。】

卫司莲背后冒出冷汗，有些后怕。

【不过，摔成植物人的话，宿主还是可以照常去叫他老公的，他能不能听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

怎么可能照常？那可是关乎人命啊。

傅哲英很快被送去了医院，直播间也被迫关停。

一瞬间话题热度持续走高，成了爆炸性新闻。

品牌方迅速表示了对傅哲英的关切，就道具安全欠缺的事进行道歉，可是傅粉们并不买账。

卫司莲刷着与之相关的帖子，目不转睛。

直到崔沐沐已经开唱很久，他才发现自己这是在演唱会现场，中场休息时间早已结束了。

不……还是不用关心傅哲英了吧。

卫司莲惴惴不安，收起手机。毕竟系统都说了傅哲英没事，他关不关心都一样。

新闻娱记的现场镜头里，傅哲英在担架上，被一群乌泱泱的人簇拥上救护车。周围的闪光灯、喊话声不绝于耳，唯一安静的人只有傅哲英。

他躺着，只露出发丝软黑的颅顶，在镜头里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被人硬是用红圈标记出来，放大再放大。聒噪的解说声透过蓝牙耳机往里灌。

忽然之间，卫司莲感知到傅哲英被人群围绕下的孤独。

这很难以言说的，只持续了一瞬间的微妙感觉，他说不出来为什么。

崔沐沐的跨年演唱会还在继续。

卫司莲被浸泡在歌声中，思绪越飘越远。

=

傅哲英梦见了那个孩子。

十三岁的少女，塌鼻梁黑皮肤，是姑妈家的女儿，从小管他叫哥哥。

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十三岁。

在姑妈和姑父的记忆中，那年傅哲英十八岁，考上了最好的影视学院。这时，厉小蔌和他发生了口角争执。

第二天傅哲英离家启程，少女被人发现悬挂在房梁上，脚下是踢掉的凳子，只留下一句话的遗书：

“哲英哥哥害我好苦。”

在姑妈和姑父心中，他就是害死他们女儿的凶手。那之后，傅哲英的一切生活费全部被切断，演出收入也不归他自己支配，出于一些负罪感和歉疚，他并没能去主动讨回属于自己的钱，表面是摇钱树，实际穷困潦倒。

每每梦到这件事，傅哲英就会惊醒，梦里的厉小蔌总是哀怨地看着他，还要掐他的脖子。

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醒来。

梦境中厉小蔌的手越来越紧。

女鬼尖锐地问：“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不接受我？！”

傅哲英逐渐窒息。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时厉小蔌没成年、他们是表亲、他的性取向问题、他对厉小蔌根本没有想法，种种原因，任何一个原因都不可能让他接受她。

后面两个原因他说不出口，只能说出前两个原因。

厉小蔌就问他：“那假如我成年了，你会答应我吗？”

“我不会。”

“你连骗我都不愿意骗吗？”

“……我并不认为欺骗你是正确的选择。”

厉小蔌就凄然地笑了，从小连她爸妈都嫌她丑，周围的同龄人也说她丑，每每和傅哲英一同出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毫无关系。

傅哲英的容貌把她衬得更加寒酸，像是一团悲惨的咸菜，可是只有傅哲英从不嫌弃她的塌鼻梁。

“这回连你也嫌我丑了吗？”

“……我没有说你的外貌。”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你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吧，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丑女孩，注定得不到爱是不是？”

“我想，你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