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家里来了吸血鬼(1/2)
英国,伦敦,新年伊始,1月。
“他看起来像个熟睡的小婴儿。”妈妈托着一盏烛火,站在床边,朝床头的方向歪着脑袋,极轻极细的说。
“像个贫血症的病人,脸色像雪一样惨白,他肯定缺乏很多营养。”爸爸和妈妈一样朝同一个方向歪着脑袋,观察床上躺着的人。
“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该死的活僵尸!”奶奶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昏黄幽暗的烛光边。
“嘘……我的祖母大人,小点声……”约翰华生在一旁牢牢的抓住他奶奶的胳膊,用气息低沉的说话,“吵醒他不是一件好事。”
约翰华生的房间窗口上挂着又厚又沉的毛毯遮蔽白天的光线,夏洛克一回到陆地上的世界,到了白昼他会感觉到倦怠,十分的倦怠,无论他怎么坚持也无法抗拒睡眠,紫外线和各种各样的强光都会让他感到痛苦和难受,只有通过睡觉才能让他躲避这种难熬的白昼。
约翰华生小心翼翼的把他好奇围观的家人全部都赶到房间外面去,静悄悄的关上房门,把自己和夏洛克反锁在一块。
他慢慢的摸着家具坐到床边,他对他的房间熟悉的不得了,他在这里渡过了无数个单身的日夜,就算现在瞎了,他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准他小床的位置。
夏洛克静静的在床上侧躺,他的睡姿偶尔也会像这样侧躺,拱起脊背,脸颊安静的倚在枕头上,鼻翼间几乎听不见呼吸,漆黑的卷发下,沉睡的嘴唇微微开启,犹如一个无助的婴儿,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都能把他干掉。
约翰华生擡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不敢在夏洛克的脸上停留太久,以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想偷偷的冒险亲夏洛克一下,但他忍住了,夏洛克睡的如此安稳和美满,约翰华生心满意足的微笑着,接着把他身上的棉被拉高了一些,盖住他的肩膀,夏洛克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棉被,可约翰华生不忍心他的体温被周围的温度熏染的那么低。
夏洛克也说过,他喜欢温暖,暖洋洋的氛围能让他感到很舒服。
接着约翰华生慢慢的带上房门,走到外面去。
他发现他的家人依然围聚在他房门口,好奇的把他团团围住,约翰华生被逼到墙脚下靠墙站着,他在一片漆黑中听着他父亲,他母亲还有他祖母对他的轮流拷问。
妈妈说:“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关系了?我看你们之间很亲密,你瞒不了我,因为你是我儿子,光是从你对待他的表情里我就能看出你有没有对他献身!你怎么能够和一个大男人结合?这太荒谬了!”
爸爸说:“和男人结合还是和女人结合我都不管你,我的儿子,可你长点脑子,他是个吸血鬼!一个怪物!教堂离我们就一个街区,神父看到他会疯的!你看他的牙齿,比我的剃刀还利!”
奶奶不由分说的下了定论,“我可怜的约翰,你被这个僵尸骗了,他迟早会把我们全家人都杀掉,然后吃掉的,哦我的约翰,趁他睡着,赶紧把十字架插/进他胸口上。”奶奶手里一直抓着家里唯一的一把木制十字架,她把十字架推到约翰华生的怀里,“他催眠过我们,你这个傻小子,你既然什么都能记得了,就应该知道他怎么对待过我!”
约翰华生抓着十字架,说,“老实讲,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晚一点会妥善处理这件事,不过目前有件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饿了,现在是不是早上了?”
“傻瓜蛋!就知道吃!等他醒来我们都会变成食物了!”奶奶扯着嗓子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尖叫着。
约翰华生赶紧劝她压低声音,“我的老天爷,我的奶奶,你小点声!你就算胆大不害怕吵醒我的朋友,你也不要让所有邻居都知道这房子里有个吸血鬼,你的邻居会直截了当的放把火,把你也一块烧了的。”
约翰华生的奶奶立即慌慌张张的捂住嘴,“说的是,约翰,你说的很对,在想到解决他的办法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对外走漏半点风声,不然我们都会被抓到木桩上烧死的,听着,谁都不能和外人说一个字,他那该死的名字提都不能提!”
约翰华生松了一口气,他摸着栏杆走下楼去吃早餐,左手上的绷带是夏洛克帮他在餐桌前捆上的,他换上了家里带着肥皂味道的干净家居服,柔软的布料,家的气息,通通都让他的心灵和身体一阵畅快,他的睡裤底下,在那小腿上也绑着一圈一圈的绷带,正是由于夏洛克蹲在他面前,悉心替他用药棉沾着酒精消毒,关怀爱惜的帮他包扎伤口的场面,阻止了他家人报警的举措。
他们对夏洛克感到害怕,又困惑。
约翰华生皱着眉,手里的刀叉找不准地方,他一直在切割盘子的边缘,陶瓷餐盘被他用刀子割的嘎吱嘎吱作响,约翰华生恼了,他干脆丢掉刀叉,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徒手抓起盘子里的烤肉肠,放进嘴里大大的咬了一口,他满足的发出一声感叹,陆地上的美食和地底下的美食截然不同,这些被阳光眷顾过的食物让他感到接地气。
妈妈心疼的看着他的眼睛,约翰华生在昨晚简短的和她解释过,他为了恢复记忆,尝试了一种新型的注射剂,双眼失明是那药剂造成的后遗症,约翰华生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后遗症只不过是暂时的。
妈妈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约翰华生从小就不会说谎,什么暂时的后遗症,根本就是在胡扯,妈妈担心他这辈子都得成为一个瞎子了,他的腿已经给他造成了负担,这下,连他眼睛也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奶奶悲哀的坐在餐桌的尽头,对早餐无动于衷,她剩下的几颗牙也只能够咬动煎鸡蛋,有嚼劲又油腻的烤肉肠对她来说是战争般的挑战,而她今天完全没有胃口享用煎鸡蛋,奶奶不满的抱怨道:“我才不在乎他是谁!他以为他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十三年以来好不容易摆脱他了,结果突然间问也不问就把我孙子拐走三个月,现在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声不吭的躺在楼上睡觉,把我们家当成什么地儿了!我这个老太太可不是好欺负的!我可是扛过斧头去抓奸的!”
“斧头不是您扛的,是戴绿帽的那位打铁匠扛的,你只是在前面嚷嚷着开路而已。”约翰华生反驳道。
“约翰!你和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下半辈子是不是非得和他过了?我不会同意你把这样一个怪物招进门的!”
约翰华生含糊的摇摇头,“如果你们觉得他睡在这里实在是麻烦,等他醒来,我叫他搬到旅馆去,他早就习惯住旅馆了。”
“他为什么不回家?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有家?”老华生一直在旁边观战,此刻忽然放下报纸,关心的询问,“他看上去是个有钱人,相貌堂堂,一双手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劳累似的,他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约翰华生愣了一下,然后说,“是的,爸爸,他没有家,没有房子,没有栖息的地方,他的确有数之不尽的财产,但他没有固定睡觉的床。”
“那么他的父母呢?”老华生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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