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炼金术（1/2）

他逐渐在夏洛克怀里醒过来，露台外面的城市灯火璀璨，仍然分不清白天黑夜。

约翰华生攥紧身上的床单，望着夏洛克熟睡的脸，他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十分之轻，十分的慢，就像压根没有在呼吸一样，约翰华生在枕头边擡起一只手指，戳了一下夏洛克安静的侧脸。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约翰华生躺在旁边，脑子里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他对夏洛克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显然，他是不讨厌夏洛克的，但又不至于非得发展成如此亲密，进展太快了，他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他才不管夏洛克怎么说他们之前早已经发生过这种关系，他还没有彻底的相信夏洛克，彻底的接纳他。

约翰华生叹了一口气，现在怎么狡辩都于事无补，他当时在欲海沉沦中并没有奋力抵抗，反而有些顺从，因为那感觉十分的好。

约翰华生微微撑起身体，看着夏洛克沉睡中带着美满的表情，忽然间有些生气，就是这张混蛋脸迷惑了他！他长得很漂亮，还有优雅的气质，言谈举止中都流露着引诱人的魔力，特别是他的眼睛，一旦注视，就能够占据约翰华生的灵魂深处。

约翰华生觉得他对夏洛克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接近又爱又恨。

他曾经，难道真的是爱过夏洛克福尔摩斯？

约翰华生一想到往事又开始觉得有些头痛，他再一次伸出手捏住夏洛克的脸蛋，“喂，混蛋，醒醒。”

夏洛克躺在那里，犹如躺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连翻身都不需要，约翰华生恍惚间有些冷汗淋漓，觉得胃里在翻腾，夏洛克的皮肤很冷，让他感到恐惧，夏洛克在他旁边躺着，就像一具棺材里的尸体。

约翰华生不禁吞咽了一下，他颤抖着手指，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夏洛克福尔摩斯赤/裸的肩膀，夏洛克就像死去了似的，一动不动，约翰华生拖着鼻音深呼吸了一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庞，“夏洛克？夏洛克？”他担心夏洛克是不是在性/爱中太过激烈而休克过去了。

约翰华生赶紧坐起来，焦急的摇晃他，“夏洛克！醒醒！”约翰华生担忧极了，他的确听说过有人在睡梦中昏迷过去，从此一睡不醒的病例，他也听说过有人困在极端恐怖的噩梦中，如果不立即唤醒就会有生命危险，约翰华生紧张的擡起手抚摸他冰块般寒冷的额头，夏洛克的体温和心跳完全和人类不同，让他无法正确诊断。

虽然约翰华生仍然对他心存芥蒂，但他心里把夏洛克置于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约翰华生抱起他的脑袋，焦急万分的叫醒他，“夏洛克！你怎么了？你醒醒……”

夏洛克猛然睁开眼，血红色的瞳孔简直要渗出血水来，浓重的猩红飘荡在他瞳孔里，他直视着约翰华生抱着他的动作，医生的手腕被他迅速逮住，力气大的不敢置信，约翰华生无法反抗。

夏洛克阴沉着脸坐起来，神情凶狠，他露出长牙，约翰华生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接着他被夏洛克从床上甩到墙上去了，约翰华生在墙面反弹，掉进地毯里，神思恍惚，遭到攻击的眩晕感让他直反胃。

他艰难的擡起头，看着一双赤脚出现在他眼前，夏洛克低着头，通红的双眼就像要把他撕碎一样，这一秒，约翰华生觉得他可能要被杀了。

夏洛克全/裸着身躯，露出吓人的獠牙，长长的悬挂在傲慢的下巴边，他的神情是约翰华生从未见识过的阴暗和可怖，夏洛克瞳孔鲜红，低沉的询问着，“为什么吵醒我……你这个人类想要干什么……你是否要砍下我的头，还是挖出我的心……”

“不……”约翰华生轻轻咕哝一声，来不及站起来，夏洛克抓住他的双臂，再把他往前一抛，约翰华生扑倒在床底下，疼痛让他老半天才能转过身去，约翰华生撑起双臂在地上爬着往后倒退，纵使他平时相当勇敢，但此刻，在这个失去了理智，双眼怒红的野兽面前，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

夏洛克将锋利的指甲翅膀似的展开，魔鬼般的扑过来，他一把按住约翰华生的脖子，指甲深深的刺入他耳垂后面的脆弱皮肤，一道红色的细流缓缓从约翰华生的颈上流出。

“上帝。”他呜咽着。

夏洛克立即俯下身体，一只大手牢牢的钳住约翰华生的手腕，把他手腕压到头顶上，禁锢住，夏洛克用鼻尖近距离的嗅着他的鲜血“我好饿……你可知道，我其实饿了上百年了。”

“从我身上滚开！”

“你的血闻上去极其鲜美。”

夏洛克在猩红的目光底下露出一个残忍又冷酷的微笑，他压低性感但却瘆人的嘴唇，想要将坚硬的獠牙插/进约翰华生的血流处，约翰华生不断的擡起膝盖抵住他的身体，拼尽全力的抗拒，夏洛克松开他的双手，转而用利爪擒住约翰华生不老实的双腿，苍白的双手拂过他敏感的大腿内侧，尖利的长指爪划破他臀部附近的血管。

他的嘴唇与寒冷的舌头吞噬了约翰华生的嘶哑叫声。

约翰华生躺在地毯上呜咽不止，夏洛克埋他在股间允吸着他的鲜血，他的嘴唇边，沿着大腿轮廓往臀缝里流淌过去的血液色泽殷然。夏洛克饥渴的舔着每一寸染血的肌肤，约翰华生起初还有力气抗拒，但逐渐就只剩下了气喘吁吁，他的双臂无力的往两边摊开，眯着眼睛，溺水般仰起头，他觉得既疲倦又梦幻，还开始感觉到一种快感来临的前兆。

夏洛克托着他的大腿，沉迷在他大腿内侧，啜饮着他带着强盛生命力的鲜血。

寒冷又粗糙的舌头扫弄着他，约翰华生的手指头在地毯上微弱的轻颤着，这明明是个恐怖的时刻，可是令约翰华生颤抖的却是那幻觉般美妙的愉悦，被吸血鬼允吸时让他感到如坠云雾，夏洛克张开嘴，将獠牙挤破他的大腿，挤入到他的肉里面去，深深的将他体内的血管刺穿，约翰华生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他沙哑的发出低语，感到血液正在快速，炙热的往股间流淌，奔腾，全身的血都在血管里集中方向，专心朝夏洛克的牙齿汹涌前进。

很快，刺痛感消失不见，约翰华生在朦胧的幻觉里伸下一只手，沉迷的揉动着夏洛克的卷发，夏洛克咕嘟咕嘟的大口吞咽着他的生命源泉，那吞咽的声音极其贪婪，一时间约翰华生连自己的喘气声都听不见了，他只能听见夏洛克的喉结上下挪动着，用力发出吞饮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好几天的旅人。

约翰华生轻柔的呻/吟了一下，夏洛克将獠牙拔/出/来，继而用嘴唇继续允吸他，有几滴血流经过他丰满的臀部，滑落到约翰华生的皱褶边，夏洛克伸出舌头，轻巧的把那些血全部舔净，一滴也不肯浪费，冰冷的舌尖把他的入口弄的很湿。

约翰华生口干舌燥，舌头干巴巴的贴在上颚，他觉得开始头晕了，手脚正在逐渐降温，但嘴里止不住的快感。

夏洛克转瞬间发出懊悔的嘶吼，他双唇上全是鲜血，从约翰华生的两腿间努力的将理智赎回来，他擡起头，对着天花板撕裂般的惨叫着，接着将双拳凶狠万分的砸落在地毯上，手指关节发出嘎达的碎裂声，夏洛克趴下去，狠狠的用坚硬的利爪撕烂地毯，“不……你是约翰……你是我的约翰……我不能……”夏洛克呜咽般的说着，转身跪在约翰华生的身边，俯视着他虚弱失血的脸，夏洛克看着这张惨白的脸，双眼忽然染上一层悲伤，他瞳孔深处的猩红正在极速的退散，他的獠牙正在恢复原样。

“约翰？约翰？”夏洛克停下了所有伤害他的动作，心疼的呼唤他。

约翰华生无法回话，夏洛克赶紧把他全/裸的身体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帮他盖上被单，然后他窜到圆桌边，飞快的拔开水晶酒瓶的瓶盖，连杯子都不用，粗鲁的扛起巨大的酒瓶，将瓶口凑到嘴唇边，把里面浓稠的黑酒喝掉一大半。

夏洛克终于镇静了下来，他再一次懊恼的擡起手砸了一下桌面，一脸非常怨恨自己的神态，他无比厌恶的擡起自己这对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看着染成猩红的十根手指甲正在慢慢缩短，夏洛克一时间愤怒不已，疯狂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去。

他披上一件睡袍，打开门冲着门外的佣人厉声的吩咐了些什么。

接着回到约翰华生身边，夏洛克坐在床垫边，把约翰华生温柔的抱在怀里，后悔的亲吻着他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夏洛克一遍又一遍的反复低语着，他一而再的用沾满了血和酒的鲜红双唇吻着虚弱的约翰华生。

佣人们诚惶诚恐的托着一大杯新鲜的黑羊血在银托盘里，血是生的，夏洛克严肃的皱着眉，捏起血淋淋的杯子，血是吩咐佣人立即去现宰的，割破黑羔羊的喉咙，流到杯子里去，还带着温度，他把杯子放在约翰华生嘴边。

约翰华生难受的往后抗拒着这种恶心的味道，“我不要……”他疲倦的拒绝。

“乖，约翰，这个能让你快速的恢复体力。”

“我想吐！我不要血！不要！”

夏洛克不理他的抗议，强硬的把杯口塞进他嘴里，野蛮的往他咽喉里面灌，约翰华生剧烈的咳嗽着喝下去，溢出来的血红流满了他的脖子和胸口，又腥又臊的鲜红饮料，很大一杯，全部见底，他趴在夏洛克怀里不住的想要反胃，那味道恶心极了，他觉得血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有人迷恋这种东西。

约翰华生静静的歇在他怀里，夏洛克挥手赶走了佣人，和他在房间里独处，他用手心温柔的抚摸着约翰华生的后背，嘴里万般内疚的说，“我忘记了提醒你，对不起，约翰，我就不应该睡在你旁边，我永远也不配睡在你旁边，我始终拥有可怕的兽性，我不配和你同床共寝，对不起，我的约翰，让你再一次经历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我曾经说过绝不会再喝你的血，我却违背了我的承诺……”夏洛克嘶哑的说，“我很抱歉。”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约翰华生觉得好多了，身体开始回暖，强烈的头晕渐渐的消散，他的手指有了些许的力气，喉咙也开始不再发干，他擡起视线，惊觉夏洛克的眼睛里充满了害怕。

“你不能死，我的约翰，尤其不能死在我手中。”夏洛克紧紧的抱着他，手臂再一次收紧。

约翰华生忽然很想原谅他，想安慰他说没关系，但他只能眨眨眼睛，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漫延，他沉默的倚靠在夏洛克怀里，意识到，他和夏洛克，是不可能真正在一起的，他们不同源，不同类，不同族，他们的习性和力量天差地别，无论夏洛克的外貌再怎么像人都好，他自始至终仍是吸血鬼。

约翰华生慢慢的闭上眼睛，休息，然后睡了过去。

他睡了整整24个小时，再次苏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套整洁的睡衣，身上黏糊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了，他的大腿上绑着止血绷带，脖子上也贴着一块药棉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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