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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约翰华生的小家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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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痴痴的在月台上看着火龙远去的黑影,那影子逐渐缩小,遁入夜空,变成一粒黑色的星星。

他转身,拎着鸟笼往前走,步上空无一人的售票柜台,看向墙上那个古朴的时钟,时间居然和他十几天前离开时相差无几,晚上7点40分,约翰华生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白衬衫,他挽起衣袖,伸手触碰到领口上过于正式的褐红色蝴蝶结,他竟然有些不舍得摘下来,但戴着这个宴会时才用得上的东西走在人前实在是有些可笑,他摘下领结塞进裤子口袋,走出安静的车站。

空气里弥漫着伦敦城特有的浑浊味道,马路上的湿泥,脏兮兮的泰晤士河床,政府只顾着工业发展而似乎无心治理河道,约翰华生在熟悉的街道上往家里走。

他居住的街道离这里约摸一个小时的路程,约翰华生远离了马车夫的招待,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钱夹早就不知所踪,之前竟然一直没有留意这个问题,他不仅仅没有抱回一箱金币,还损失了一颗心在那车上。

约翰华生在自家门口擡起拐杖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他耳熟能详的脚步声,继而大门无精打采的敞开,妈妈神情憔悴的擡起头看了他一眼,“噢。”她后退了一步,站不稳,“我的约翰。”妈妈要晕过去了,约翰华生赶紧托住她的手臂,那黑布笼罩的小鸟笼撞在她的裙子上,传来小动物受到惊扰的咕噜声。

“我回来了。”约翰华生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他看见爸爸从一楼起居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沓报纸,“呃……我还好好的。”约翰华生已经做好了受训的准备,他瞪着他老爸,他那唇上留着两撇浓密小胡子的老爸也蹬着他。

约翰华生避开家长审视的凌厉目光,往屋里走两步,二楼的楼梯上咚咚作响,犹如一只幼年的野豹从上面扑下来,约翰华生把鸟笼搁在玄关边的矮脚柜上,蹲下去,他的妹妹哈莉叶活泼的跳进了他怀里,“哥哥!爸爸说你被强盗拖进山林里杀死了!你的头被狮子吃掉了,你的身体在沼泽里腐烂了!”

“噢是吗,我们的爸爸是作家,他的想象力比我们丰富。”约翰华生把15岁的妹妹放下去,她一年比一年退却稚嫩,那金色稻穗般的卷发垂挂在白色的连衣裙上。

约翰华生带着强烈的愧疚,那愧疚从他妈妈欲哭的眼睛里,从他爸爸严厉的嘴角,还有他妹妹思念他的天真脸庞里而来,他的愧疚还在另外一位家庭成员身上变得更加沉重,他的负罪感更深了。

约翰华生的奶奶在壁炉前发出尖叫般的怒斥,那声音比火车在轨道上刹车时还要刺耳,“你不可能活着!该死的混小子!天杀的!我和你爸刚刚在报纸上圈出一具和你一模一样的无名尸体,金色头发,蓝色的眼珠子,身材比南瓜高两截,就淹死在泰晤士河畔,我们还商量好明天买棍包的时候顺路去警局认尸呢。”

“我亲爱的祖母,您牙都只剩一颗了,您还咬得动木棒一样硬的棍包吗?”约翰华生坐进沙发里,将他的拐杖放在扶手边。

接受家里人在火光前将他围住的举措,接受这些将他不停的从头到脚扫视的视线,约翰华生别开脸,“好了!看够了!我错了!我下次出远门会记得留字条了!我已经长大了,我都能够独立的经营诊所了,我怎么就不能离家一段时间了……”

“那女人是谁!”约翰华生的奶奶十分了不得,非常八卦,非常敏锐,她那双眼睛是猫头鹰的眼睛,她能看穿菜市场里哪个菜贩子暗恋哪一位闲逛的寡妇,她那两只耳朵是柴郡猫的耳朵,她能听见隔壁家那一对在被窝里讲悄悄话的声音!她是伦敦城的八卦中转基地,以她为中心的二十条街区内的所有大小情报都由她掌控,她的左邻右舍哪个要是敢大逆不道的偷情,她绝对是抓奸队伍里骂的最大声,走的最快,在卧室里站在最前头的那位领军人物。

谁!也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玩不干不净的猫腻!

“什么女人?”

“把你拖到小乡下私奔了十二天让你回不来的女人是谁?绝对不是良家淑女,正经人家的淑女干不出这种丢人的事!还没有谈婚论嫁呢!就敢和男人跑去某个见不得光的地方秘密度假,万一你搞大人家肚子怎么办?你就得娶了她!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姑娘,怎么能进我们华生家的门!”奶奶尖利的嗓子,她咳嗽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大口的茶,“她长得怎么样?”

“黑发,很高……等一下奶奶,”约翰华生差点中了她的圈套,他坐直身体,“我刚回来,一般来说,您应该给我一个拥抱,就像哈莉叶那样,抱我一下,然后让我洗个热水澡,接着给我准备个蓝莓派。”

“约翰。”爸爸坐进了他的书桌前,将那画满了圆圈的报纸放在一边,约翰华生相信那画圈的地方都是寻人启事或者无名尸什么的报道,爸爸将马甲上的黄铜纽扣解掉一颗才能让他中年发福的肚子放松,“我同意你奶奶说的话,你的确应该结婚了,可你不能太随便。她是谁家的女儿?”

约翰华生抓着沙发扶手望向他父亲。

“对啊约翰,哪怕只告诉我她的小名叫什么。”妈妈坐在圆凳子上非常好奇的窥探他的表情,哈莉叶在旁边扶着妈妈的肩膀,嘴上带着窃笑。

“我知道,我知道!”哈莉叶用温柔的嗓音插嘴,“她叫夏洛克!”

妈妈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那鸟笼的金钥匙上刻着这个名字,我偷偷的翻开看了,就挂在黑布底下,上面刻着,夏,洛,克。”

“是个挺好的女孩名,听上去很乖巧的样子,可她到底是不是伦敦人?还是乡下姑娘?”妈妈追问道。

约翰华生拖着鼻音长长的呼吸了一下,“我去楼上,我一身都是灰尘,我需要洗个澡,但愿你们没把我的房间拿去养狗了,哈莉叶,我警告你,别再碰我的鸟笼。”

“那是定情信物是不是?哥哥?一只小蝙蝠,有很锋利的爪子,冲我呲牙咧嘴的。”

“蝙蝠?”妈妈受到了惊吓,她捂住胸口,“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让你带家里来?”

爸爸叹了口气,“你看中的是什么类型的女孩?送你蝙蝠?半夜指不准会飞到你奶奶房间里,把她的血吸光了,第二天你奶奶就变成了活僵尸。”

“噢!”奶奶咒骂着,“该死的蝙蝠!该死的!不能咬我!不能!”

起居室里热闹非凡,他们都在拼命的议论蝙蝠和约翰华生的新女朋友,他们甚至谈到了约翰华生成家生小孩的问题,如果让这种奇奇怪怪的女孩子嫁进华生家族,肯定得翻天覆地。

是的,翻天覆地,那个人要是出现在约翰华生家,绝对会引发不可想象的灾祸。

约翰华生摇摇头,避开对他的讨论,提着他心爱的鸟笼走上他的小房间。

他穿上自己的衣服,远远的躲着家人,关上房门,安静的在被子里睡了一晚,他的床不是羽毛床,他的枕头也不是羽毛枕头,他的家里也没有处处渗透着腐朽和血的味道,他的油灯亮堂堂的,可以一晚上点到天亮,他薄薄的天蓝色窗帘爱拉不拉,前面是一条寂静的小巷,后面是一大片属于他们家的私人后院,那后院不远处就是一片斜坡,斜坡尽头就是城市里仅有的森林,森林背后是海德公园。

约翰华生清晨起来,在床里揉揉眼睛,坐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他走到桌边,掀开黑布,小动物因突如其来的光线发出凄厉的嘶叫,约翰华生赶紧把漆黑的绒布盖回去,心想要去菜市场弄一些动物的血回来喂它。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倒了一杯清澈见底的水喝下去,坐进餐桌里享用他的咖啡,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细心的往爸爸盘子里放上一块涂满了蛋黄酱的烤吐司,爸爸靠在椅背上惬意的翻了一页报纸,妹妹哈莉叶被妈妈教导着用淑女的姿势拿刀叉,对付一块火腿肉,奶奶露出那双猫头鹰眼睛盯着约翰华生。

“你注定漂泊流浪,我的约翰,我昨晚用塔罗牌替你算了一卦,一个吉普赛人教我的方法,我算到了你的命运,你注定远走高飞,把我们全部抛弃。”奶奶对她的早餐无动于衷,似乎约翰华生的脸上有能够让她吃得饱的东西,看个不停。

约翰华生用手剥着煮鸡蛋的壳,“什么塔罗牌?什么命运?”

“危险!约翰!你的未来布满了危险!但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你只要安分守己,静下心来,你就能逢凶化吉,一切不幸都会离你远去。”奶奶哼唧了一下,“我的约翰,你从小就没有经历过挫折,你从未有过不幸,你连发高烧都只有那么两回,我不希望你吃苦,你得好好看顾我们这个家,不要胡思乱想。”

约翰华生不去反驳她那句“没有经历过挫折”,他很诚实,很正直,但同时也很狡猾,他心里藏的事能藏的很深,他不愿意说的事,用铁锹也撬不开,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一针见血的读懂他的内心。

约翰华生吃完早餐就去了一趟他的诊所,大家都为他的回归感到惊喜,有人在大上午就为他开香槟了,可约翰华生表示很累,不想接手术,嘱咐他的伙计和他的护士照常开工,他这个老板赏面喝了一杯香槟,寒暄几句,拍拍屁股就跑开了,他在中午前提着一只用羊皮纸包住的玻璃瓶回到家,里面装满了新鲜的鸡血,他将浓稠得快要凝固的血倒进小小的酒杯里,放进笼子,喂饱了那只小蝙蝠。

接着站在后院的走廊边,倚着栏杆想心事。

爸爸叼着烟斗,从玫瑰丛里走出来,他手里还拿着园艺大剪刀,衣服上带着叶子和花刺,那烟斗里袅袅升起青色的烟雾,他在木楼梯前踢了踢鞋上的泥。

“我说约翰,你要是想人家了,就给她写封信,我们和你奶奶只是说说而已,你奶奶嘴上犀利,但她通情达理,如果你真的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我们当然遂你的心意 ,毕竟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而不是和我们。”

爸爸放下大剪刀,揣着裤子口袋,一手拿下烟斗,望着远方的海德公园,“你从小就懂事,也从来不叛逆,偶尔顶嘴,挨了我的揍,跑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就会乖乖回家,你懂得体谅别人,从来都是以别人优先,为人着想,我敢说,能让你忘了回家,忘了我们这些家人的女孩非得是个大人物,她非得让你神魂颠倒,是不是?”

“我不想和您聊这个。”

“那我们来说说诊所,我把我父亲交给我的诊所转而交给了你,可你荒废了它半个月,我老了,我拿不稳手术刀了,我缝起线来手不停发抖,我只能在家剪玫瑰,可你年轻,你医德好,技术也好,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顾着贪玩,无论对方多么的家世显赫,是豪门也好,贵族也罢,即使你得入赘,你也不能把你的诊所放着发霉。”

约翰华生皱皱眉,他发愁的就是这个,他在那鬼魅梦境般的火车上恍如隔世,那里虚幻得不得了,只有月亮,白雾,星星,血和危险,和他平凡的人类生活联系不上,现在他回来了,脚踏实地,那诊所还在街角静静的等着他,他的医生头衔还挂在他头上,他的家人和他咫尺之遥,这些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都将他亲热的围绕,把他困在这个平凡的生活里,让他无法摆脱。

爸爸回屋里去了,留下约翰华生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春机盎然的院子,他的生活并不差劲,反而应该说,他很幸福,他相当幸运,他拥有了一切,家人,事业,安稳,平静,这些贫民窟里的贱民不敢奢望的生活他都有,约翰华生叹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拐杖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

约翰华生回到了他的轨道上,早出晚归,他过上了他虽然平淡,却非常富足的日常,他不需要替明天担忧,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入睡。

这整整一个礼拜,他一日复一日的在清晨起床,洗脸后便坐在餐桌里吃他寻常的早饭,听着奶奶反反复复的唠叨,关于约翰华生的未来,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不停的宣布约翰华生会被黑暗吞噬,他还得面对哈莉叶愚蠢的少女式提问,比如“哥哥,为什么我非得出嫁?”这种蠢问题,约翰华生答不上来,最后妈妈替他圆了下去,“因为人是很孤独的,得有个人陪着你慢慢变老,否则就会变成奶奶一样,每天偷听隔壁那一对讲话,无聊的时候也只能带着人扛着斧头去抓奸,那样多可怜。”

奶奶开始拖着尖利的嗓子叽里呱啦的反驳。

然后约翰华生会带着他的拐杖去他的诊所,他开始正常的承接预约,替人把脉,在窗边明亮的光线里检查病人的瞳孔,他在纸上填写着感冒药的方子,偶尔遇上一桩需要进急诊室的小手术。

伤者是工程师,拇指撕裂,约翰华生替他上麻醉,手指四平八稳的操纵镊子,将那弯如鱼钩的缝针穿透皮肤,护士擦擦他的汗水,手术完毕后他可以获得一整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在咖啡馆里和同行斯坦福吃点蛋糕,喝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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