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由之路(2/2)
忘忧带着轻喘道:“兵分两路,望舒,银砾,左河灵,古逸安,你们到凤林去。”他像艰难地咽了一口气续道,“我,云帆,王妃,紫琪,到俞壁城去。”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或者解释什么,却又痛得说不出话来,呼吸声亦已变重。左河灵没有太多思考,便像替着他解释般道:“檀城与凤林有深交,望舒必须前往,而我亦有求于凤林,请求凤林协助我回白雾林,也便是要一同前往,以示诚意。逸安是我的护卫,银砾是望舒的近卫,也是必须一同行动。”
他脸上挂着欣赏般的微笑,看着那像是奄奄一息的忘忧道:“同时要向俞壁城求助,也非得未来王妃前往不可,王妃不可能单独前往,望舒派近卫护她回去,也说得通。但忘忧毕竟是男子,由箫姑娘陪同作伴,也是上上之选,可箫姑娘被压制了灵力,要是有个万一,忘忧也难以护两位柔弱女子周全,云帆便是另一道保险。”
左河灵再看向上官望舒的脸上,那眉像是皱得更深了些,让他不禁暗叹一声,又打开了手中的扇子轻摇着,却不再说下去。
久久不语的魏清研走到了上官望舒的跟前,双手放到腹中,微曲双膝道:“清研,愿意替檀城向俞壁城请求协助。”
上官望舒想不到连魏清研也赞同这种做法,现在的他已骑虎难下,看向周围皆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道:“我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左河灵的微笑加深了些,便坐到了一旁,看向还站着的银砾,又向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银砾看着脸色苍白得吓人的忘忧,面上尽是担忧,却又不能把上官望舒推开,让自己担负照顾忘忧的事情,亦只能轻轻叹气,依左河灵所示,坐在他的身侧。坐下不久,左河灵便有意无意地,与他紧紧地挨着,让他不禁轻咳一声,以极低的声音道:“有旁人。”
此时的左河灵仿佛突然成了失聪之人,什么也听不见,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与银砾再挨紧了些,让银砾更加无奈。
洞内只有一把微弱的火把点燃着,散出的火光仅仅照亮了火把的周围,墙边挨着的二人也没有受到很多关注,像云帆这种对情爱之事迟钝得紧要的人而言便是更甚。他不敢走到上官望舒的跟前,只在原地向他道:“王爷,此洞xue也甚是隐蔽,况且,忘忧现时的状况,也不利移动,要不,我与银砾到外面找些食物回来,先在此处过上一夜如何?”
上官望舒也没有反对,轻轻地嗯了一声。云帆便要拉着墙边的银砾向外走去,却被左河灵制止般道:“银砾用了鬼力不久,我让逸安与你同去。”谁与自己同去,于云帆而言倒是没所谓,只银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古逸安全也挂着让人觉得微妙别扭的表情,与一脸疑惑的云帆一同向洞外走去。
箫紫琪一直倦曲在一旁,目光从没有从忘忧的身上离开。上官望舒知道,这女子虽然对忘忧的亲近有些太过,却知道,她是真心担心着忘忧,也心系着忘忧。她脸上的泪痕未干,似是流下了眼泪,又再次拭去,拭去了不久,又再次湿润。
他看着箫紫琪道:“别担心,他会好的。”
箫紫琪原本强装的平静,被上官望舒的一记话语弄得破防般,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不想让旁人看到她如此模样,把头埋进了倦曲着双膝中,尽量把哭声隐藏起来。魏清研不忍,走到了她的身旁,像是安慰般,轻拍着她的背部,让她感受到,她并非一人。
忘忧的手轻擡,上官望舒见状,便握着他擡起的手。明明是夏天,却感受到此人的指尖发凉,不禁又让他原本舒展开来的眉目,又紧紧皱在一起。
谁说此人无碍的?有碍得很。
忘忧感到上官望舒的手指在握着他的时候颤了一下,仿佛猜到他此刻的思绪般,艰难地挤出微笑道:“今夜过后,你我便分道扬镳,你要让我一直看着你这般模样吗?”
上官望舒感觉对着忘忧,他只有无尽的无奈,便叹了一口气道:“冷吗?”
忘忧本想说不冷,却在张口之时改道:“冷,可没有衣衫。”
忘忧身上所盖的已是上官望舒的外袍,他若再把衣裳脱下,便只能在洞中的女子面前袒胸露臂,他想了想,把忘忧往上带了一些,以双臂把他搂得严实,把头埋进了他的脖子之间,呼着和暖的气息道:“没有多余的衣衫,只能这样。”
“嗯。”他并不想要衣衫,就算有衣衫替他穿上,无论穿得多厚,他都会喊着冷,除了这件名唤“上官望舒”的暖心衣裳以外。
忘忧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王妃在呢。”
上官望舒轻笑地在他的耳边细语道:“王妃正在我怀中。”
忘忧展着一个柔笑,把他的头压低了些,于旁人看不到的暗处,在上官望舒的脸上,轻轻地落下一个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