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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悉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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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砾抵下头来,把额头轻抵在忘忧的额上道:“我开始了。”

忘忧脸上泛起微笑,闭上了眼,等待着接下来迎接他的痛苦。

银砾从被褥上切下一块布,把那布卷起,让忘忧咬着。

他捉着忘忧戴着锁灵环的手,让忘忧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颤抖着,完全不如他脸上这般冷静。他的长剑快速地落下,鲜血瞬间飞溅到各处,地上也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忘忧发着低呜之声,背着的众人,不禁捉紧了手指,知道他的手腕已被银砾斩下。

他的眼罩早已掉落,睁大的双眼泛起了血红,棕色的长发慢慢地变成浅棕,渐渐地成了如雪般的银白。他的手腕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肌肉与经络依着刚长开的白骨慢慢地重新长了出来。白骨每长一处,他额上的汗便泛得更多,直到指尖的血肉已完全长全后,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云帆,逸安,过来把他的四肢压着。”

云帆闻声,快步走到了忘忧的双腿,把他的双腿死死地压着。而走到忘忧上方的,却不是古逸安,而是脸容极淡的上官望舒。银砾特意不让上官望舒过来,是因为顾及上官望舒与忘忧的关系,却想不到,他走在古逸安之前,来到了忘忧的上方,默着声,把忘忧的双手高举放在床上压着。

银砾没有再多的思考,把忘忧的衣服扒开,露出了那均匀紧致的身体,他利落地以剑尖划开他的腹部,皮肉裂开,鲜血直流,云帆不忍看着,干脆咬着牙闭上了眼。他的耳边响着冷剑抺入内脏的声音,听见了忘忧不停地惨呼着,压着的双腿也不停地挣扎,他必须以全身的力气压着,才不使他挣脱开来。

腹部打开之时,银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内脏已然成了一片焦黑,有些地方还仿佛发着火光正在燃烧。银砾把长剑扔在一旁,抽出了匕首,脸无表情,快速地把他焦黑的内脏全部切走,再把那些燃烧的位置切开。

忘忧咬着的布条已因他口吐鲜血染成了血红,他脑子中只有一句话说不停回响:为何不死!

自他五岁至今,已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仿佛让他渐渐忘却被切去内脏的痛苦,如今上天又像让他把这二十年的遗忘一次过补回来般。火烧的痛,切肤的痛,一切的一切,犹如置身于阿鼻地狱。

鬼族这种不死之身,于人族而言,或许是让人恨不得渴望的力量。可于忘忧而言,便如同诅咒。

被切掉的内脏,慢慢地开始生长,忘忧的痛依旧持续着,他不仅要受着被挖出内脏的痛,还要承受着长肉时重组的痛。

他已痛得无力挣扎,云帆发现,原本需要全身的力量去压制的双腿,已慢慢地不再挪动。他不敢睁开眼睛,他怕看到了他害怕的画面,他怕他受不了,怕他的眼泪不受控制。

直到银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他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可那浑身是血,口中的布条,躺着的被褥已被染得通红,静静地躺着,闭上了眼睛的忘忧,却还是让他不禁眼睛泛起了湿润。

他看着与他对着的上官望舒,却只看见他的发顶,与那不停颤抖的后背,他知道,他家主子,那位把自己藏起来,把世间看得淡然的主子,那位让人不敢靠近的隐王,已在哭泣。

左河灵把那像是失了神的银砾搂在怀中,亲吻着他的发顶道:“没事了。”

银砾看着自己满手忘忧的鲜血,颤抖地捉紧了左河灵的衣袖痛哭着。

他亲手把他的亲弟剖开。

他亲手把他亲弟的手腕斩下。

他盼了二十年,并不是盼这些,不是!

“灵......我......我不是......我......。”

“嘘,不要说银砾坏话,我不要听。我的银砾是最好的。”

银砾埋进了左河灵的腹中,紧紧地搂着他,身体尽是颤抖。

上官望舒拿着忘忧脱掉的衣服,替他擦去身上的血污,脱下了自己的衣袍,把他裹着。他捉着忘忧的手道:“感觉如何?”

忘忧微微地睁开了眼,看见那眼角泛红,还残留着泪水的上官望舒,欣然地摇头,他喉咙的毒未能散去,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以摇头代替了说话。他擡起了手,把上官望舒眼角的泪水拭去,抚过他的脸颊,看着他微笑着,那双红瞳像是诉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还好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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