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木水(四)(1/2)
东北木水(四)
忘忧走到了门外,轻轻地把门关上,原本那淡然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他靠在门边,拿起了方才忽然一阵怪风从那路过此处的人身上吹下了的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一些非人界的字,可不知为何,忘忧却能把它读懂:“你若不想他死,便进里面去。”
方才他拾到纸条时,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到屋内,可屋内却不见上官望舒的身影。
“主子?”他环顾着屋内的四周,唤了好几次上官望舒,却还是得不到回应,便向边上的屏风走去。可当他走近屏风时,一团黑雾便从屏风中窜出,他像本能般在黑雾窜出的瞬间便一把把他捉住。只见那黑雾并非上官子明,而是一名像是更小的孩童咒灵。
那孩童咒灵被忘忧的手捉住不停地挣扎想要离开,可忘忧却没有让他有这个机会,他面无表情地以另一只手穿过那咒灵的胸口之处,左右手同时向两边拉去,那孩童咒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他扯碎,消失于空气中。
忘忧双袖一振,像是把那残留在他手中的黑雾振去,不沾在他的皮肤之上。他的目光落在了跟前的浴桶中,只见水下的上官望舒不知为何卷曲着双膝,闭着眼把整个人埋在水中,表情还有些耐人寻味。
他又扫过了挨在墙边一脸恐惧的上官子明,然后轻轻地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抵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头向门的方向倾了一下,上官子明默默地颤抖点头应是。
上官望舒从水中出来时所见的忘忧,已是把那黑雾处理完之后的事。忘忧那时候其实完全不饿,只是也解释不了他为何不动声息地进到此处来,便撒了谎。本想说看见上官望舒为自己的无礼正气在头上,此谎言便要过去了。可不知为何,上官望舒偏偏又伸出了他那结实的手臂,让忘忧吃血。忘忧心道:也罢,反正喝了许是有几天是不用再喝了。
上官望舒的血对于忘忧而言有一种诱人的味道,他本想轻轻地喝上一口作作样子便罢,可也不知为何,那种腥甜之气流过他的喉咙时,他便像一个杀红了眼的杀手般,完全停不下来,于是便演变成大口大口地吸着,几乎要把他的肚皮撑破。
忘忧倚在门边,回想起方才路过的人,也像是普通的旅客,他身上不带一点杀气,这纸条许是那书写的人趁着这位路人不为意时藏在他的身上,当他路过自己身边时再把它吹下来,故此,他并没有上前追上那位路人。
一团黑雾从门中穿出,散到走道上的同时便有意与忘忧拉开距离站在了远处。忘忧把手中的纸条叠好,放进了衣袖内,淡淡道:“那魂是你召来的?”
上官子明脸上挂着恐慌的表情,摇着头与手连忙道:“不是!你进来时那魂才窜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屋内有另一个魂在!”
忘忧像是思考了须臾道:“他是容易招魂的体质?”
上官子明看忘忧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便松了一口气,语气不再像方才那般颤抖地道:“不是,这些年来,除了我以外,不曾有别的魂出现过。”
忘忧口中喃喃道:“If you don’t want hi to die, go side right now……。”
上官子明不明所以地道:“什么?”
忘忧呼了一口气,虽然如今,他与同行的这些人已是他的主子与同僚关系,而且有着死灵契在,大家不会互相背叛,可他却还不想这么快便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即使那仅仅是对付魂的能力。
还是把自己继续伪装成一个头脑简单的失忆之人便好。
他看着上官子明冷冷道:“方才的事,若你说出去半句,方才那魂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上官子明看着忘忧那双散着寒意的异瞳,感觉像是有一瞬与昨夜之人不同似的,让他对忘忧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却恐惧着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他在心底痛恨着这样的自己,可那恐惧之感,却又是从内心的深处发出,让他除了暗骂自己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上官子明微颔了头,忘忧便轻轻挥了手,让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上官子明虽咬牙切齿地看着这无礼的家伙,却还是乖乖的消失散去。
忘忧摸着下巴,看着一楼门外那些车水马龙,思考着是何人把纸条放下。若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救上官忘舒,他可以有其他方法去救,为何偏偏选择不露于自己眼前,把消息传递到自己手中?
还有那些文字,他虽没了记忆,但那些字看上去便像上官望舒他们不认识”take care”之意的文字一样,那也肯定是鬼界的文字无疑。
那鬼族是认识上官望舒?还是认识自己?
“鬼族……。”他的口中喃喃地念着心中所想,脑海回想着昨夜上官望舒有提及过,鬼族若然要到人界来,必须冲破结界,而且也会受到结界的影响,身体除了受创以外,灵力也会极大地受到压制,他想不明白,鬼族要如何在人界不动声息地使着这些法子来。
他看着左手手腕上的锁灵环,陷入了一片寻思之中。
若他为鬼族,他除了没有半点灵力外,便没有其他不适之处,而且有着人族没有的自愈之力,也没有上官望舒所言的压制,倒也是奇怪。
忘忧又轻叹了一声,闭上眼按着眉心,便把目光重新投进那些人群中。街道上有着淡笑风声的人,有着匆匆而过的人,忘忧在想,鬼界的人与街道也会是如此吗?他暗自轻叹着,总感觉他并不属于这里,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到鬼界走一趟,看看那个让人族畏惧的世界。
杨景天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客栈,吩咐了店家准备了包厢,备了一桌酒菜,邀了上官望舒等人前来。包厢的门关上,杨景天便向上官望舒行了君臣礼:“臣,杨景天,拜见三皇子殿下。”
上官望舒挥了手,坐到了主席道:“不需多礼,我此番前来,一切皆需低调行事,我在白雾林期间,唤我作杜公子便可。”
杨景天恭敬道:“是。”
上官望舒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杨景天便点了头坐了过来,三名侍卫,除了长风与云帆站在上官望舒身后外,忘忧则守在了门外。
长风递上了帕子让上官望舒擦手,在每一道菜以银针探过后,再夹上些许试食,良久后方向上官望舒点了头,重新退到了后面站着。
上官望舒把帕子递到后面,长风便双手接了过去。他淡淡道:“佑王现在身在何处。”
杨景天道:“回杜公子的话,佑王并不在城内,而是与一位姑娘住在郊外,平日鲜在城中出现,只有采购生活所需时方到城中来。”
上官望舒挑着眉道:“姑娘?是妻子吗?”
杨景天摇头道:“佑王一直隐姓埋名,这位姑娘是否妻子也不能确定。”
他微顿后道:“这位姑娘名唤李枫韵,木属者,自幼一直居于现在的郊外小屋几乎没有离开过,父亲在她十六岁时离世,母亲也在她十八岁时不在,她与佑王在何地何时认识便不得而知,只知道佑王到白雾林后,便一直与她同住,一住便是十年。”
上官望舒挑眉道:“木属?”
杨景天沉声道:“是的。”
上官望舒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陷入了沉思。佑王既是土属者,为何会找上一个相克的木属者作妻子?那便等同无时无刻在克制着自己的灵力,长期的属性克制,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
他轻敲桌面的手指忽然停下,看着杨景天道:“你是何时查得佑王的消息?”
杨景天道:“不远,近期的事情。佑王这十年来藏得很深,完全查不到半点消息。”
“十年来查不到半点消息,却在近期忽然就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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